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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笔新看书网 > 白浮黎洛 > 第13章 玄门秦良
 
等我们回到村子,天还没亮。

秦木匠把驴车拴在草棚里填了草。我继续追问他:“你还没说我爷爷去哪儿了?”

对方扫了我一眼,说我丢了半条魂,爷爷怀疑是给黎洛下降头的天师搞得鬼,所以去调查了。

我哦了一声,这才想起他们之前提到过的降头师,不禁有些担心爷爷会不会遇到麻烦。

可能是看到我心事重重,秦木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说道:“你爷爷那本事,连我都看不透。你现在不用担心他,而是应该关心关心你自己。”

秦木匠说我印堂发黑,气血两虚,双眼无神,是血婚契的副作用。黎洛在一点点盗走你的阳寿。

他不说我也感觉到了,这一趟回来,感觉自己很累,甚至可以用心力交瘁来形容。

一度觉得,自己好像时日不多了。

秦木匠叹了口气,自责不应该丢下我。不然,也不会丢了尸体。

我记得,他之前信心满满,说跟踪我们的人跑不了。我倒是想问问,他哪儿来的自信。

“秦叔,那个跟踪我们的人,到底谁啊?”

说完,我听到房檐上有猫叫,黑猫,两只眼睛散发着碧绿色光芒,它看到我之后,身子躬起,浑身毛发倒立,呲牙咧嘴,做预扑状。

都说黑猫通灵,它看到我就跟见了鬼似的。

我往秦木匠身边靠了靠,他指着黑猫喊着:“大黑,安静撒。”

没想到,这黑猫竟然是他养的,秦木匠一句话,它从房檐上跳下来,又跳到他肩膀上。而且低着头,很亲昵的在他脸上蹭着。

我一阵恶寒,并不是我不喜欢小动物。而是有些时候,夜里看到这黑猫,的确会让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此时,那小东西,一边谨慎地盯着我,一边伸着舌头舔着爪子。

秦木匠低语不知在这黑猫耳边嘟哝了什么,半天他竟然兴奋地说道:“好,我们这就走!”

他说完,黑猫从肩膀上跳下来,几个箭步窜出去,停在大门口扭着头正看着我们俩。

我明白了,秦木匠之所以信心满满,没想到竟来自这只黑猫。

黑猫在前面带路,路上秦木匠跟我说,大黑在这片地位很高,只要有猫的地方,就没有它打听不到的事情。

只是我好奇,他是怎么能听懂黑猫说话的。

秦木匠也许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他跟我说道:“这黑猫通灵,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它能听懂我说什么。可我听它说话,只能懂三分。”

我对着秦木匠竖着大拇指,难怪瞎婆婆让爷爷去求他,看来对方的确有两把刷子。

不禁让我对这黑猫也产生了兴趣。想看看它到底能把我们领去哪儿。

一路走一路停,但凡这大黑走过的地方,都会引来不少猫跟在它身后。看上去派头十足。

然而,让我和秦木匠纷纷没有想明白的是,这黑猫竟然领着我们俩,去了瞎婆婆家?

难道,跟踪咱们的是瞎婆婆不成?

秦木匠也纳闷,扭头看了我一眼。想了想,喊着大黑,有没有搞错撒?

大黑叫了声,在原地转了个圈。我紧盯着秦木匠,对方点了点头,挥着手让大黑去抓耗子吧。

我问秦木匠,真是瞎婆婆?那她为什么要跟着咱么呢?

他也不晓得,然后说道:“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

我点点头,跟着秦木匠进了瞎婆婆家。

当时老太太还没有起来,透过窗户缝能够看到她躺在炕头上睡觉。

我小声喊着秦木匠,会不会是大黑弄错咯?

秦木匠跟我说,人可以不信,但畜生绝对比人可信。

我没说话,他干脆清了清嗓子,喊着他瞎姑,玄门秦良前来拜访。

玄门?秦良?

秦良应该是秦木匠的名字,至于玄门,我想可能是他的身份吧!

谁知道,瞎婆婆在屋里听到玄门秦良的名字,当即从炕头上坐了起来,穿着衣服,立即回道:“在下赵淑芬,神婆旁系,不知玄门前辈造访,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我根本没想到瞎婆婆竟然能说出这种端正话来。说句不好听的,她一个农村妇女,一般情况下都说方言土话。此时看她,突然觉得,这村子藏龙卧虎,竟然藏着这么多各门各派。

秦良呵呵一笑,说了句不必多礼,这个时辰前来叨扰,还望见谅。

瞎婆婆开了门,请我们俩进屋,秦良朝着堂屋扫了一眼说道:“不用了,我来就是问你件事情。今晚上,是不是有人来过你家?”

瞎婆婆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今晚弟子八点多插门睡觉,到现在除了秦师兄,无一人来过。”

秦木匠原本还和颜悦色,听到瞎婆婆说完,当即冷脸严肃,口气阴冷说道:“真没人来过?你想清楚了,对我说谎是什么下场!”

瞎婆婆脸色慌张,赶紧说道:“玄门师兄,老妪怎敢虚言!”

听到瞎婆婆信誓旦旦,并不像说谎,秦良哼了声,转身拉着我就走。

出了院子,我问秦木匠,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把大黑引过来,嫁祸给瞎婆婆。你想清楚了,她可是个瞎子。

秦木匠点头,说他早就考虑过了,但是大黑不可能弄错的。

我问那会不会是鬼,不然怎么可能会突然消失的?秦良捏着下巴琢磨着,跟我说,这问题他也想过,不过,找鬼可比找人容易多了。

秦良朝着瞎婆婆家,看了半天,几秒钟后,他说:“那人肯定就在附近,先不管了,去看看你爷爷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跟秦木匠朝着扎纸店走,因为他也不清楚爷爷回来没有。不过现在,他必须要跟爷爷合计合计我的事情。黎洛的尸体丢了,他虽然告诉大黑去找。只不过,对方如果故意藏起来,要想找到恐怕很难。如果真是这样,就必须另想他法。

回到家,天已经方亮了,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村子里的公鸡,也叫了几次,连成一片。

鸡鸣起床,在捞阴门里,亦是鸡鸣鬼回巢。

当时我跟秦木匠刚到扎纸店,时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爷爷回来了。

一路风尘仆仆,看上去,昨晚也熬了一宿。只不过当他看到我之后,立即瞪大了眼睛,问我和秦木匠,“娃子的麻烦解决了?”

秦木匠叹了口气,我喊着爷爷,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对方听到后,懊恼不已,早知道,就跟我一起回来了。

秦良这时打断他,问他这一宿可有什么发现?

爷爷摇头,说人早走了,黎江天那犊子,花大价钱请的师傅,摆了那么一出活人祭。简直是作死。

黎江天是谁?爷爷说,就是那个女娃子的父亲。畜生一个,竟然把自己亲生女儿给推进了火坑。

话是这么说,可穷乡僻壤的,就算说出来,也根本不会有人管。这就是封建迷信,破四旧留下的坏习俗。

爷爷不想提那件事情,而是问着秦良,我孙子现在怎么办?半条魂还没有找回来,现在还把那丫头的尸体丢了!

秦木匠喝了一口茶,很随意的问着爷爷:“你跟我说实话,敕令兵符,你是不是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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