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玉刚进院子,秋月便迎了过来,因为素素总是给她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让她很是不自在,即便素素一直在笑。
“小姐,素素姑娘等了好一会儿,说是要与您讨教去宫里该穿什么衣裳。”秋月道。
林楚玉看了眼素素,她穿着浅青色的绣花长裙,梳着些许刘海,只用了一支流苏步摇,看起来十分贴合她现在的年纪和她这张天然无害的脸。
“素素姑娘应该不需要我的指教,若是姑娘想去里屋看看,尽可以去,若是不想,我想你也不会愿意留下来与我一道用膳,我就不远送了。“林楚玉浅笑着说罢,转身便往正屋去了。
素素看着她她如此,微微停住秋千,朝她背影笑道:“看来林小姐与我有些误会,因为哥哥吗?”
“素素姑娘觉得是误会,便是误会吧。”林楚玉脚步都没听,等话说完,人都走到房间去了,半点没有停下来跟她逞口舌之快的意思。
素素目光闪了闪,林楚玉倒是与旁的大家小姐们不同,但仅仅是这一点点的不同,就让堂堂豫王殿下倾心至此么?
想到这里,素素红唇微抿,林楚玉,我迟早会找出答案的。
下午,夜染又教习了一节课,这才算结束了。
林楚玉坐在书案后整理自己的琴,一直默默坐在最后的苏紫忽然站了起来,看起来是有问题想问夜染,不过她才鼓起勇气迈开步子,十公主便第一个走到了夜染跟前,笑着道:“夜染先生,若是不嫌弃,我们一同出府吧,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好。”夜染温柔应下,手指轻抚过面前的琴便是一段悦耳的音调,听得有心人如痴如醉。
林楚玉回头看了眼苏紫,见她满眼的痴迷的模样,不知说什么好。
“六妹妹早已如此,楚玉,你不必太在意,她现在有分寸的。”苏晴芳笑道。
“分寸……”最不会有分寸的人就是苏紫,可她现在的确乖了,也不惹事了。
林楚玉看着十公主开开心心的跟夜染一起笑着离去,总觉得夜染好似有意在做些什么。
“我们也回去吧,下午我还去清理账目,晚些时候要去伺候祖母。楚玉,祖母吃了你的药方,这几日身子果然好了许多了,她很高兴,你得空了,也可以多去荣德堂请安,祖母她其实是在乎你的。”苏晴芳轻轻拉着林楚玉的手道。
林楚玉笑着应下,发现苏晴芳眼底也带着些许的难舍和惋惜,问她:“三姐姐不会也对先生生出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苏晴芳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才忙解释:“府里的少女们,哪个不怀春,尤其是先生这般的人物,待我们都很温柔亲和,以前也不会因为只是不起眼的庶女而轻视我。”
“先生的确待每个人都很好。”林楚玉生怕她也误入歧途。
苏晴芳虽然羞涩,却还是大度一笑:“我知道的,所以我没有非分之想。楚玉,我们走吧。”
“嗯。”林楚玉这才起了身,中途又试探了苏晴芳一般,发现她的确还算清醒,这才松了口气。
待这里的人都离开后,苏紫才痴痴走到了夜染方才坐着的地方,将自己的琴摆上,想象着他方才弹琴的模样,幸福的笑了起来。
下午,原本安静的京城,又一次热闹了起来,因为以预言成名的灵通大师再一次开始了预言。
“此乃大大的不详之兆!”灵通身穿袈裟手执方丈权杖站在城门处大声的喊着。
百姓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出声:“大师,到底释什么样的不祥之兆啊!”
灵通叹息着摇摇头:“一个浑身杀孽之人即将入京,甚至要去到真龙天子身边,不但危害天子,更危害江山,为祸社稷,此番遭殃的无辜百姓将不计其数,饿殍遍地,尸横遍野,人间炼狱!”
百姓们听着,一个个都吓白了脸。
“大师,您可要救救我们啊!”
“是啊大师,我们愿意给菩萨捐金身啊!”
百姓们喊着,但总还有人不相信,当即冷笑:“他三言两语,你们就信了?以前就算有刚好说中的,那也就是运气而已,有什么能当真的?”
灵通看了眼这挑事儿的,轻叹:“这位公子可是翰林家的庶出九公子?公子最近手上沾了鲜血,若不及时赎罪,恐有大灾降临。”
话落,这挑事儿的就僵住了,而后才恼羞成怒的呵斥:“你个死秃驴敢诅咒我,我打死你我!”
说着,他便要爬到灵通所站的台子上来,但才爬到一半,就觉得什么东西打在了他的后背上,疼的他嗷呜一声就摔在了地上,衣服里一把带血的匕首也翻落了出来。
众人见状,赶忙退后了去,灵通瞥见,心底也是惊愕,暗处的白雪更是。
小姐只说一定要这个时辰来这个地点,等出现一个左脸带胎记的公子时就说上述这番话,可没想到这个翰林家的公子,当真是个杀人犯!
这公子赶忙要去收那把匕首,官府的人便已经追来了。
“九公子,你可让在下们一阵好找啊,杀了张家公子的人,就是你自己吧!”领头的人说完,这公子立即想起灵通方才的一番话,只觉得的确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等这位九公子被带走,百姓们对灵通那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起来。
灵通稳了稳心神,看了眼满眼崇敬的老百姓们,这才长叹一口气,道:“此孽怕是难以转圜啊,诸位放心,贫僧自今日起,会日日念经诵佛,以求老天爷放过无辜百姓。不过此人罪孽深重,煞气太深,只怕贫僧能做得有限。”
“大师,您说的这人是谁啊?”
众人开始急切的围了过来,暗处,官府的人也盯上了这边。
灵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叹息道:“贫僧不知此人真身,但知道此人乃南地而来,身上人命无数,身有反骨。”
“反骨?”暗处官府的人面色都沉了沉,难不成此人还要谋反?
这些话立即被写了折子送去了皇宫,待皇帝看到这些话时,却是不屑一顾的把折子扔给了底下的大皇子和三皇子。
“你们看看,这些个眼线们都吃饱了没事干,这些个谣言也敢送来朕的案头。”
大皇子看过后,才紧张道:“父皇,儿臣听过这个灵通大师的名号,听说他至今所预言的事,还没有一桩不成的。”
皇帝不满的看了眼大皇子:“神佛之事可以信,但不可全信,尤其是这游方和尚信口胡言。难道他说于社稷有害,你就真的杀了?”
“儿臣觉得……”大皇子刚要点头,一侧瘦弱着微微佝偻着身子的三皇子赶忙拉了拉他,才笑道:“父皇,大皇兄与您说笑呢。江山社稷乃是大事,岂能由一个游方和尚决定,再者,朝堂上那些饱读诗书的大臣们也都是能人帅才,若真有人敢谋反,不等父皇烦忧,大臣们肯定也都处置好了。”
大皇子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看皇帝明显听完三皇子的话后满意了,这才跟着点了点头。
皇帝看了眼草包的大皇子,没了说下去的兴致,便打发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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