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动车子,往停车场出口走去,发现余奕凡正停在路边检查车子,我轻吐一口气,我真怕他今天晚上去找白荏雪,而我却因为睡着而错过了。
我将车子降速,看着余奕凡检查了一下车子就又上车,往家的方向开。
到了家,我看着他上了楼,我也回到了自己家。
到家没一会儿,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是张小凡的电话,我接了起来。
“你怎么啦,刚才什么事那么急?”
我调整了下望远镜的位置,可余奕凡好像去了别的房间,完全看不见他的影子,我语气有些失望起来。
“哎,我以为丢了一件东西,现在好了,没丢。”
“你刚才是在车里睡着了吗?你很累吗?”
“嗯,最近总是嗜睡,总想睡觉,我估计是我岁数大了,体力不行了。”
“你的体力很好啊,和我战斗一晚上都没问题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你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我的耳朵有点红,心里却是暖暖的,“明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是小凡在输入文字,我疲累的打了个哈欠,张小凡听见了,立即传来一段机械音“你先睡觉吧,不要在熬着了,身子会熬坏的。”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楼还亮着灯,余奕凡还没睡,我也不能睡,万一他这个时候给白荏雪打电话呢!
我随意敷衍道“嗯,马上睡,你也睡吧!”
挂断电话,我就又坐到了望远镜面前,可还没坐到两分钟,我看见余奕凡走到阳台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抻抻懒腰,然后就按下了所有窗帘,关灯睡觉了。
我瞪大眼睛,看了下手表,才12点多一点儿,他竟然这么早就上床睡觉了。
不太正常啊!
我也赶紧洗漱了一下,熄灯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我急忙下床,看着对面的房间已经拉开窗帘,余奕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我长呼一口气,还好,他还没走。
我快速的洗漱了一下,就看见余奕凡拿着车钥匙,下了楼,我也跟着下去。
开着,开着,我发现今天的路线不是去上班的路,我的心开始狂跳,难道他要去找白荏雪了,是啊,从我盯着他开始,他都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过白荏雪了,心里早就惦记死了吧!
余奕凡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我一看,竟然是医院,他上医院干什么,难道白荏雪在住院?
我几乎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可余奕凡却只是给自己挂了个号,然后去看医生,不一会又去了静点室,开始打起了点滴。
他生病了?怪不得昨晚睡的那么早。
我在静点室的门口听见余奕凡给秘书打电话“我有五六瓶点滴呢,得打到晚上,今天就不去公司了,手机马上就没电了,有什么事也别联系我了,我正好在医院好好睡一觉。”
然后就看见余奕凡挂了电话,自己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开始睡了起来。
我甚至都听见了他的呼声,我慢慢走向余奕凡,想看看他的诊断书,想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打那么长时间的针。
会不会作恶太多了,得了癌症?
这一个想法刚冒出来,我的心就又开始紧缩了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小心的想翻一翻余奕凡的衣兜,他却一翻身,压住了装着化验报告的衣兜,又打起了呼噜。
我放弃了探寻他得了什么病的想法,坐在他的身边,默默的看着他。
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像又做回了傻子,生气的站了起来,走出了静点室。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生着自己的闷气,忽然电话响了,是张小凡的。
“在干嘛?”
我没精打采的回到“在医院里。”
“是去做检查了吗?”
我忽然想起我最近身体也不要,来都来了,正好也顺道做过检查。
“嗯,马上要去做了。”
“那好,检查结果出来,告诉我。”
“嗯”
挂断电话我回到静点室看见余奕凡还在呼呼大睡,呼噜打的震天响,看来他今天也不会在去哪里了,手机没电了也不能在联系白荏雪。
我转身也去挂了个号,做了检查。
当拿着检查结果的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时,我的脑袋几乎都是懵的。
上面写着:孕早期。
不用在拿给医生看,已经怀过一次孕的我,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在德国那疯狂的十天,我怀孕了。
我捂住脸,一时之间好像浑身被雷劈焦了一样,不知所措。
我该怎么办,这是小凡的孩子,我和张小凡的孩子。
这个孩子我要不要?
要?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和张小凡是什么关系,就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而且,张小凡会不会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我该给这个孩子什么样的生活?
不要?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我曾经为白荏雪和余奕凡孕育过一个孩子,一个就算和我没有半血缘,我依然用生命爱护的孩子
可是却被他的亲爹害死了
难道我也要杀死这个孩子吗,像余奕凡一样,冷酷的杀死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我要杀死自己的孩子,我的眼泪几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的我,真的下不去手
电话响了,是张小凡,我赶紧擦了一把脸,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声音。
从那边僵硬的机械音里,我也听出了张小凡浓浓的关心。
也许,他那么温柔美好的人,说不定很期待一个小生命的降临呢!
“出来了。”
“怎么说?”
也许,他说过他爱我的,想和我生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三口快乐的生活下去。
“感冒,有些感冒而已,没什么事。”
我还是说不出口,告诉了他我怀孕的事,他一定会阻止我现在做着的事,可是我的父亲,我可怜的弟弟,都惨死在白荏雪的手上,我真的放不下!
“小凡,我还有事,先不说了,拜拜!”
我急忙挂了手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无声流泪。
是啊,有了孩子,我还怎么报仇,我还怎么去找白荏雪算账,难道要挺着个大肚子,去跟踪余奕凡吗?
孩子生下来,难道我还要撇下嗷嗷待哺的孩子去上唇语课,去拿望远镜监视余奕凡吗?
孩子会慢慢长大,我要怎么跟他解释他母亲的种种怪异举动,告诉他他妈妈是个跟踪狂,偷窥狂?
孩子,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小凡,我真的不能要这个孩子,真的不能
我擦干眼睛,拿着化验单去找大夫。
她头也不抬的问我“要还是流?”
“流。”
“现在孩子太小,再过半个月在来检查,看看能不能做。”
我麻木的往外走,浑浑噩噩的坐到自己车里,然后开车回家。
开出了好远,我才想起来,还有个余奕凡在医院里呢,我还要跟着他呢!
我的心头一次生出一股愤怒的暴躁,我攥紧拳头,使劲的砸向方向盘。
然后一踩油门,往家开去
我在家睡了很久,几乎是昏天黑地,第二天醒来时,余奕凡已经出门了。
我简单的洗漱一下,然后下楼取车,去了学习唇语的地方。
一整天我的心都狂乱不堪,老师教的东西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浑浑噩噩的下了课,然后想随便找个地方吃晚饭。
不知道怀孕的时候,吃饭也从来没觉得想吐,一知道自己怀孕了,闻到稍微刺激性点的味道就开始干呕不止。
什么东西也吃不下,胃里还饿的厉害,我只好去买了一杯热牛奶,喝了半杯,缓解了一下难受的胃。
到了m大厦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下班的点儿,我看见很多人陆陆续续坐电梯下了停车场,然后开车回家。
在众多人影中,我竟然看到了余奕凡,他这么早下班,还真是破天皇的头一遭儿。
是有约会吗?
和白荏雪?
我开车跟了上去,发现他只是回家。
我瞬间就失望之极。
可是我的身体真的很疲乏,到了家,躺在沙发上的时候,紧绷的神经刚刚卸了劲儿,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我强打起精神,支起望远镜,看见余奕凡竟然把餐厅的饭桌推到了阳台上,打开窗户,自己涮气了火锅。
那火锅的香气隔着远远的距离也都飘进我的鼻子里,我深吸一口,一直没吃什么东西的味蕾瞬间就被唤醒,叫嚣着他要吃东西。
可是,余奕凡在家里,是我最能看得清的地方,万一他要是联系白荏雪呢,我真的不想错过
我拿出手机,订了份外卖。
外卖来的时候,就着火锅的香气,我勉强吃了几口,可刚吃了几口,我又开始呕吐,忙推开饭菜,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
过了好久,我颤抖着双腿勉强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余奕凡已经吃完了晚饭,桌子也拽回了原地,阳台都打扫完了。
还真是够迅速呢!
我也立即清理了那些让我阵阵作呕的饭菜,然后窝在沙发里,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余奕凡。
忽然有些想笑,他啊,真是的太可怜了,吃个火锅都没有人陪,只能自己可怜兮兮的自己涮自己吃,怎么就不把白荏雪接回来呢,接回来,就有人陪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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