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不是故意去看的,她这个角度,恰恰能近距离的瞥到来电显示,署名是叶字开头,一看就是个女孩的名字。
她心下忽然不是滋味了,悄然的瞥眼看着窗外,琥珀般的眼眸里已经没有了多少的生气。
“替我接一下。”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意意愣了一下,眼神轻掠还在振动的手机,最后定在南景深的脸上,“不太好吧?”
南景深把手机拿过来,意意这回看清了上面的名字。
叶以澜,以澜,很明显就是女孩的名字了。
她看见南景深的大拇指在划接通键,小嘴儿禁不住撇了撇,暗暗腹诽,男人果然都是花心的东西,旁边坐了一个,还要在电话里和人牵扯不清的。
突然,一只手机扔到她怀里来,“这是下新路,还有十分钟到。”
“啊?”意意懵了懵,低眼瞥到手里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立马明白过来了,她迟缓的把手机放到耳朵边去,“你好。”
那端的人默了默,随即,一道温婉的女声传了过来:“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意意。”她随口就答了,说完之后,觉得自己的口吻太过随性了,眼睛更是瞥到南景深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她登时就觉得是在讽刺她,小身子立马坐正了,客客气气的回:“你找四爷是么,他正在开车呢,要不要我把电话给他?”
“不用了,我就是问问,还有多久才到?”
“多久啊……”意意瞥向一旁的南景深,他双手把着方向盘,正在熟练的转弯,不是感觉不到她询问的眼神,就是故意的不理,黑眸注视着前方,连偏颇的余地都没有,手却抬起,大掌盖在她脸上,将她的小脸儿强行的转到旁边去了。
意意皱皱鼻子,看着窗外,她其实是一个路痴,根本就不认识周围的地标,手机那边的人也不催促,安静的等着她。
意意不好让人家等久了,小心的开口道:“大概还有一二十分钟吧。”
她声音才发出来,听筒里立时传来了女人好听的笑声,“那好,我跟他们说一声。”
“嗯。”
“你提醒四哥开车小心些。”
意意眼神往旁侧瞥去一眼,扯了扯唇,满脸都写满了不情愿,嘴上却是一口答应下来,“知道了。”
通话结束后,意意将手机递给南景深,他没接,意意便放到中控台上去。
那边,叶以澜握着手机,脸上的笑容顷刻淡了下来。
顾庭深半侧回身来,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眼神看过来,问道:“怎么说,老四到哪了?”
叶以澜回神,嘴角轻挽出一抹温润的笑弧,“快了,十分钟左右。”
“来得正好。”顾庭深往他右手边看了一眼,“小丫头,等老四来了,你赶紧把位置让开,跟你玩不起劲。”
傅晴晴刚摸了一张牌,牌是好牌,正是她需要的,可耳朵里听着的话却是难听极了,她撇撇嘴,把牌重重的一扣,“四叔才不跟你们玩牌呢,还有啊,你以为我愿意陪你们打么,一群老大叔。”
顾庭深哼笑:“今儿是谁一来就嚷嚷着要打牌,大学里蹲了两年,别的没教会你,倒是学着打麻将了?”
傅晴晴吐舌,“要你管。”
她拎了一张牌出来,打出去,没有人要,她立马去催下家的傅逸白快着点,“哥,快点摸。”
傅逸白把牌摸到手里后,看都没看,摸出是什么牌后,利落的打出一张,“你顾叔叔说得对,你刚成年,打两圈就行了,待会儿让让你四叔。”
傅晴晴立马把嘴噘得老高,“都说了四叔不会陪你们打,待会他来了,肯定就陪以澜姐说话去了,人家你侬我侬的,才没工夫搭理你们呢。”
傅逸白伸手就捏她的脸蛋,“还你侬我侬,跟哪学的怪词。”
他下手挺重,傅晴晴被捏得嗷嗷叫唤,小脸儿不住的往他手那里偏,“哥,疼疼疼,疼啊!”
她挥起两手,乱拳打在傅逸白手臂上,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脸蛋解救出来了,早就被捏疼得红彤彤一片。
傅晴晴委屈的扁扁嘴,闹脾气的开始拉援军,“以澜姐,他们都欺负我,待会儿四叔来了,你跟四叔说,好好收拾他们!”
叶以澜弯着唇笑,笑意却多少有些不自然,“晴晴,到你南四叔面前,可得好好收收你这张小嘴。”
“为什么呀?”
叶以澜抿了一口酒,状似风轻云淡的开口:“我刚才给他打电话,是一个女孩子接的。”
傅晴晴惊得下巴都掉了,刚想说什么,被傅逸白在桌子底下给踹了一脚,她扭头就喊:“哥,你踹我干嘛?”
傅逸白扶额,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她一眼。
南景深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就连傅晴晴也没有,能在他旁边替他接电话的人,轻松一想便能想明白。
“是小乖乖吧。”
叶以澜问:“你们也认识?”
顾庭深唇角含笑,指间把玩着一张牌,狭长眼窝里横着的笑意多少有些雅痞的意味,“是老四的新宠,疼得要紧。”
他眼梢轻抬,不着痕迹的掠了一眼叶以澜已然起了变化的脸色,眼眸轻然的落在傅晴晴这里,“你还真得管管你这张嘴,老四也算疼你,可跟那位比起来,你顶多就是个小屁孩。”
傅晴晴不高兴了,“不就是个宠物么,说得好像跟他老婆似的。”
顾庭深轻笑一声,笑声却是冷然的,“老四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觉得呢?”
“这……”
“宠物这两个字,好好的给我憋住了,在我们面前说说就行了,要是装进老四耳朵里了,可别怪他翻脸的时候,我们不护着你。”
傅晴晴这才知道严重性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吃威胁的人,活了小半辈子,就只怕南景深和傅逸白,对南景深的那种怕,更是带了小女生的崇敬在里面的,她缩缩脖子,一想到南景深可能会黑脸对她,就是给她身上安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那些话,同样是沉沉的落在叶以澜的心口上,她端着酒杯的手在隐隐的绷紧,脸色更是现了诡异的白色。
顾庭深的那些话,其实是在敲山打虎的说给她听,毕竟她和南景深曾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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