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此艘大海船二层船楼上却是灯火通明。船厅摆了一张大桌,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及各类新鲜果蔬,香气扑鼻。
江南二怪紧邻相坐,曹家二少和陈怜儿坐在客座之位,四人有说有笑,仿佛已然成了相熟很久的亲友一般。
曹家二少看到满桌的酒菜,也不客气,挥箸大吃特吃起来,还连声唤道:“怜儿,你也不要客气了,这是我的授业恩师,不是外人!这几天,我们两人可是饿渴惨了,赶快进些美食吧!”
陈怜儿娇羞扭捏起来,虽然已经曹家二少介绍之后,与江南二怪打过招呼之后,那两人对她倒也甚是谦和,不过毕竟是初次相识,的确不好意思,只是略略伸箸吃了几样菜肴后就不愿动嘴了。
李海松微笑着看着她,连声相劝道:“怜儿姑娘,你与俊儿这些天也受苦了,赶紧多动筷子,千万不要客气了!”
陈怜儿见两人热情相劝,也不再客气,恢复平常神自若的样子,正常吃喝起来了。
曹家二少大嚼牛肉,连含混地说道:“师父,你们好生厉害,居然能在海上吃到如此丰盛,新鲜的美食,可真会享福啊!”
李海松面有得色,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有钱就是了!人生苦短,须及时行乐才对!俊儿,你慢慢吃,还有歌舞助兴呢!”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手。
楼梯入口处鱼贯而入身形曼妙的女子,均是衣着华美,身材曼妙,只不过面上罩着一层轻纱,看不出面容如何。进来之后,在他们饭桌前站成一排,躬身行礼后,即开始翩翩起舞,时而转圈,时而腾跃,时而扭腰,时而回眸。这些个女子正是先前招呼他们沐浴更衣的那些人,同样的装束,同样的礼貌中带着几分不可侵犯的距离。她们舞动之姿极为优美,虽无管弦伴奏,但却依旧是风情无限,看得曹家二少和陈怜儿神情大悦,几乎心智欲醉。
曹家二少看了良久,心痒难耐,但是苦于陈怜儿在旁边,不便上前调戏众女子,心中暗暗忖道:“要是在山阳春风堂的酒楼有这些个曼妙可人的女子,早就左搂右抱了,为了讨好陈怜儿,可能展现出一丝一毫不当之举,免得她不再理我。妈的,师父们真会享受,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这般风情万种的舞者?料来这两个老家伙在行旅海上多月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陈怜儿心中也是暗暗称奇,忖道:“曹公子两位师父居然如此会享受,听他方才说起他们师父曾是华山派门人,因为争夺掌门之位失利而行走江湖卖艺为生,居然会有如此财力与品味!以后,再看到江湖卖艺人再也不施舍钱财了,这些个江湖骗子赚的钱可是一般普通百姓数倍,居然可以养着这么多舞伎,还真是令人万万想不到呢!”顿了一顿后,复又忖道:“这些个舞伎均蒙着面纱,倒是甚为奇怪,莫非是面容均毁不能见人吗?不过,看起来并不像呢!算了,暂且不想那么多,安心陪着曹公子好好吃顿饭才是,不多嘴保持淑女风度!唉呀,我怎么这样紧张呢?担心他的师父对我印象不好吗?难道,我已经喜欢上了曹家二少了吗?”
陈怜儿想到这儿,绝色面容上泛起一片红晕,显然被自已的想法惊吓到了,心跳更是强劲跳动个不停,转身瞧向曹家二少,看到他轮廓鲜明的英俊五官,长身玉立的健壮身躯,心神恍惚间不由得有几分痴了。
就在这时,一时没有说话的陈小江冷冰冰地说道:“俊儿,这位陈姑娘与你是怎么认识的,小姑娘长相真俊,不知道有没有许配人家?你们两人是不是有了感情了?要是有了感情就要好好地对人家!你这小子就是有点花心,以后可要收敛心性,与陈姑娘好好相处一番,待到你们感情稳定之后,找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说完,他意味深长的朝陈怜儿看了一眼,眼神中显露出几分诡异。
曹家二少嘬了一口酒,咧着嘴道:“好辣的酒,差点呛到了!师父,你又逗我玩了,我哪里有花心嘛?事业未成,何以家为?徒儿暂时不想儿女之事!最起码报了崆峒派灭门之仇再谈儿女之事!我与怜儿姑娘也是相识不久,并不相熟,也不了解,虽然我对她甚有好感,不过她家世甚好,徒儿根本配不上她!怜儿姑娘,你说是不是呢?”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陈怜儿朝他白了一眼,没有吱声,心中忖道:“原来曹公子并没有把我的家世情况讲与江南二怪听,这也难怪家父正图谋大明疆域,中原武林被我们搞得一片混乱,要是把我的家世情况讲给他师父听的话,非要把我杀了解恨,最起码也要把我扣为人质呢!曹公子此举莫非是担心如果江南二怪知道我的身世后,不准许他与我相处?”顿了一顿后,继续忖道:“其实,这个少年蛮有趣的,论才智有才智,论武功有武功,为了我愿意跳下大海与那些个鲸鲨拼斗个你死我活,差点没命,对我也算是甚好,做夫婿也倒是不错呢!不过,中日不两立,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生死相博?想想还真有点头痛,唉,还真是难呢!”
想到这儿,不由得开始黯然神伤起来,她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一个少年郎对自已甚好,而这个少年郎各方面均不错,不由得芳心开始萌动起来!虽然,她对自已的容貌极有自信,不过因为从来没有心仪过别人,再自信的人也会变得没有自信起来。不过她并没有意识到已经喜欢上了他!只是,她的思绪开始纷扰起来,愁肠百结中对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开始没有了胃口起来!
江南二怪可是老江湖,看到陈怜儿如此表情,不由得均忖道:“这个绝色小美女果然已经钟情于徒儿了,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不知道自已患得患失的言行举止就代表着她的春心开始萌动了!这个小妮子看来并不知道我们已经了解她的底细了,还以为我们只是普通闲散武林人士!如此甚好!甚妙!徒儿曹国俊大可以利用此点,趁机多加体贴,放放电后,让她深陷情爱之中后可以轻易套取出倭寇的秘密计划!另一方面又印证了徒儿还是懂得民族大义的,懂得尊师重道的,并没有把我们是东厂情报耳目这个情况透露给这个小妮子!”
曹家二少虽然一边狂吃海喝,表面上嘴中说些想念师父的话,以及手舞足蹈讲述他这几个月来的际遇机缘,实际上心中弯弯绕绕多呢!他时而与江南二怪挤眉弄眼一番,以示一切尽在他掌握;时而又与陈怜儿眉目传情,以示他是忠诚可靠之人并没有揭示出她的身份!
他们四人边吃着美味佳肴,边融洽客气地聊着天。围绕在他们饭桌周围蒙着面纱的一众女子依旧在跳着赏心悦目的舞蹈,舞姿灵动飘逸,显得舞蹈基本功十分扎实!整个二楼船舱中显得一派欢天喜地的景像!
就在这时,二楼船舱敞开着的窗扇吹来一阵劲风,其劲甚烈,吹得笼罩里的烛火飘忽不定!还吹得正自翩翩起舞的舞伎身形略为迟滞起来,蒙着的面纱也强劲拂动,几乎要扯落而去!她们的面容纷纷显露出来,露出雪白面肌!
曹家二少和陈怜儿均暗暗讶异,原来她们面容皎好无比,并没有疤痕之类的缺陷,不禁心中狐疑起来,既然并不是丑陋之姿,又何需遮掩面容呢?
那些个舞伎看到面纱被狂风吹起来,慌忙用手按住面纱,怕给强劲海风吹走,因此依次停下了跳着的舞步!
江南二怪看到舞伎们停止了动作,眉头一皱,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那些个舞伎于是排成整齐一列,躬身行了一礼后,就隐无声息的退出了二层船楼,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此刻,二层船楼上只剩下他们四人。
曹家二少微微笑道:“两位师尊可真会享福,舞者训练的甚好,可谓是赏心悦目!以后,我也得想办法赚取大笔财富,也学两位师尊这般训练好些个舞者,吃饭时跳了一会,饭都得多盛几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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