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在下面和萱萱分开后，我继续按下电梯往上。
忽然被人喊着住，“等一下，等一下。”
这声音让我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又记不清是谁。
直到她跑着来到电梯门口，我才看清了她是谁。
居然是邓琪。
她还没有完全跑到电梯门口，我按下了关门键，在她站到电梯门口时，我们俩的视线在门缝中交汇。
事情过去没多久，她也是被从这个地方赶出去的，怎么还有脸回来呢。
蒋琬我能原谅，是因为我只是猜测她是幕后的人，没有真实的证据，而且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的地位不是我一个小职员能质疑挑战的。
但是邓琪我不可能再和颜悦色面对她。
哪怕她只是一把拿在别人手里的刀，我也不会原谅。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再次出现，但是我没有心情再对她予以方便。
把东西放到我的小办公室里，先去隔壁李远的办公室报道。
但是不出所料，他还没有来。
对比李远，才会发现李沐晨当总经理时是真的兢兢业业，李远才是活脱脱的纨绔。
想起以前老是怼李沐晨，真想给他道个歉。
对不起，从前是我看错了你。
给李远收拾着桌面，他的桌上文件散的到处都是，玩过的挂饰，装饰，都是李沐晨之前的。
一边收拾一边想着，他们两个人关系也太奇怪了。
或许单方面是李远对李沐晨很奇怪，嘴上骂着他废物，但是李沐晨的办公室，除了他带走的一些东西，其他的大部分都原封不动。
直到我看到办公桌下有瓷器碎片，我收回刚刚的话。
用扫把把东西都扫了出来，摔碎的是李沐晨放在桌子上的镇纸。
碎了就碎了，李远不仅不收拾，居然还把它踢到了桌子底下，这是准备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跟李远的态度有关，对他我很难能真的敬畏起来。
真想把这个躺在地上的镇纸的尸体拍下来给李沐晨看，但是这样做感觉没有一点意义。
告状？就算不告状，李沐晨也够讨厌李远了。
况且现在我拿的工资是李远的，还是算了，做人要善良些。
收拾完地上的，我继续收拾李远桌上的东西。
一堆纸质的文件里，夹杂了几张照片，我本想着叠整齐就好了。
直到我无意一瞥，照片里的主人公是李沐晨。
我把这些照片都拿起来，有四五张的样子，有李沐晨在和一群年纪差不多40以上的中年男人一起吃饭，照片里他正站着喝酒，边上一群人表情很明显是在叫好。
有李沐晨穿着一件单衣，在一个简陋的像办公室的地方皱着眉头敲电脑，一只手里还拿着咖啡 。
第三张出现了两个熟人，程思朝和宋白，三个人在一个大气的办公室里商谈着什么。
……这些照片角度都不远，但是很偏，一看就知道是偷拍。
李远不仅在李沐晨身上装追踪器，这些照片验证了他还安排了人在李沐晨身边，跟踪他的日常。
甚至除了这些照片，我还看到了一些个人资料，像程思朝的，年岁，身高，教育情况，工作经历……甚至情史都被扒出来。
李远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他想干什么。
我把东西摊开放在桌子上，掏出手机拍下来做证据。
“呦，这就护着了。”
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
李远居然这个时候过来了，而且他进来没有一点声音。
如果不是他出声，我根本不知道他过来，所以，在我埋头看照片资料入神时，他也许早就到了。
再藏就没有意义了，我当着他的面把手机塞到了衣兜里。
桌上的东西我也没再碰，往边上移了几步，老老实实站在边上。
李远走了过来，到我身边站定后，直接伸手从我的兜里把手机拿了出来。
“虽然他知不知道无所谓，但是拿着我的钱，去打我的小报告，方晓。”
他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指甲滑过我的脸，一直滑到脖子。
李远靠近我，在我耳边笑着轻声说，“你不乖哦。”
他的靠近让我不寒而栗，却又没有力气躲避。
像一条盘踞在我身侧的毒蛇，涂着蛇信子，你不知道他何时会动作。
“来，自己来把手机解开，删掉。”
我无法只能按他说的，从他在我面前摊开的手掌心里拿起我的手机，指纹解锁了。
手机亮起时，页面还停留在刚刚拍好的那些照片上。
李远看着，哂笑了一声。
我用眼角瞥着他，关注着他，怕他会趁我不注意突然有了动作我却没有一点防备。
我把手指按下了删除键，看着刚刚的照片消失，他才放心的从我身边走开。
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哎呀，方晓，上班有什么好玩的啊？我都待腻了。”
几乎是他一离开，我全身的危机警报就解除了。
他又恢复了之前一直在我们看来的纨绔做派。
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他并不是表现出来的这样，我已经领教过他的毒牙。
“李总，上班过程枯燥，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如实的说。
“那真无聊，李沐晨那个废物都是怎么忍的下去的。”
李远在椅子上晃来晃去，”来，我们接着打游戏。”
他拿着手机兴致勃勃看着我，眼底有光，看上去人畜无害。
“好。”虽然很想走，但是现在李远说的话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说总经理发话不用工作，陪他打游戏也算是工作的一种了，我何乐不为。
为了一报他恐吓我的仇，陪他玩游戏我故意坑了他一整天。
一整天，李远的办公室只有这样的声音。
“方晓，你快来保我。”
“方晓你挡住。”
“方晓你怎么就死了也太菜了吧。”
李远根本不是过来当总经理的，他只是为了坐这个位子。
或许是董事长的安排，他的用意谁也猜不到。
大人物的想法我猜不透，蒋琬的想法我也猜不透。
因为她居然把邓琪招呼来了，并且让她做了自己的秘书。
所有人都忘了之前的事了吗？
或许在他们看来小事一桩，不足一提，但是于我而言，我差点失去工作，也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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