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忍不住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缓了一会才说：“你怎么有两个手机？”
“借的。”那头打字有点慢，“还好吗？”
“什么？”
“今天回去，你被跟踪了，不是吗？秦栋殷告诉我的，你没被吓到吧？”
莫以桐想到发生的一切，仍然心有余悸，这种敌人在暗的滋味很难受，尤其那个人还很可能非常了解她。
不想让任溱太担心，她打起精神：“没事。”
“真的吗？”那头顿了一下，“抱歉。”
“嗯？”莫以桐不知道这抱歉从何而来。
任溱说：“我应该让秦栋殷等一等你，不让你这么早走的，结果害得你被人跟踪，是我考虑不周。”
“和你怎么会有关系，今天又不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回酒店……”莫以桐反驳，“而且，你也是为了我好，想让我早点回去休息。”
“可是我应该有更好的应对，被人跟踪，你一定很害怕吧？要是当时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任溱倘若能说话，语气里一定是止不住的懊悔。
莫以桐略微轻松了些，“别这么说，谁也想不到我会被人跟踪，包括我自己，而且经历过这一次，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让我知道我被别人盯上了，下次就会更加小心，不会有单独行走的时候了。”
任溱沉默中敲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但有些时候，可以不用那么逞强。”
莫以桐低垂着头，“习惯了。”
在狱中，她遭受欺凌是不能哭哭啼啼的，因为会吵，那些人拳打脚踢，逼她不发出一点声音，才会骂骂咧咧的罢休，自此她就养成了不爱多说一句委屈的习惯。
“那我会努力让这个习惯戒掉，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足够让你依赖的人。”
这话一出，莫以桐紧紧咬住下唇。
她怕再迟一点，自己会发出哽咽。
“任先生，时间不长，你该休息了。”
外头隔着一段距离，传来关切声，莫以桐急忙清了清嗓子说：“你该休息了吧？抱歉让你担心了，这么晚还打给我，你刚结束手术，早点睡觉吧。”
那头隔了一会，说：“你先睡吧，把手机放在耳边，我陪你一会，等你睡下，我就结束电话。”
“……”
莫以桐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她不想万一自己说梦话，吵到任溱了，但现如今，她太需要一个人陪同了。
哪怕是一个手机来电，至少证明这个房间里除了她以外，还有别人，让她不至于那么不安，慌张。
“睡吧。”
那头安抚她。
莫以桐没有再多说，只是躺在床上，将手机贴在耳边，手机语音有些失真，可男人的呼吸声，却是真真切切，就像是任溱在她身旁陪同。
逐渐，心中的不安化解，莫以桐颤颤巍巍的闭上嘴，真就睡了过去。
没有再做一场噩梦，一觉清醒到第二天早上。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下意识的摸到耳机，那头竟然还有着男人忽近忽远的呼吸声。
莫以桐脸上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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