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吧。”
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笑死我了。”他抬起头来,蹙起眉看着我,幽幽地问:“把你交给公司处理,或者用点非常手段,你自己说,哪个你玩得起?”
我最烦他这种阴阳怪气,就冷笑起来:“盛华延,你要怎样就怎样,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我。”
盛华延先是看着我没说话,过了很久,才伸手去捻灭了烟蒂,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些低姿态:“阿清,我完全想不通你为什么始终不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没有给过你?”
我看着他,凉凉地反问:“我跟你要过什么?”
他没说话。
想不起来吧?
我跟他要过什么?
我什么都没要过!
“我只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从开始到现在,我始终都只有这一个要求:“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恨你,盛华延!如果不是你强来你以为我会跟你?你明白什么叫做不得已吗?”
他不说话,只是抬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我。
“觉得生气吗?”我更生气:“你可以继续对我动手,我也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跪着求你。”
他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腕,看着我,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那只手腕还肿着,很痛。
自从遇见他,我的人生就没有一天是不狼狈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角落是完整的。我想那些伤永远都不会好了,已经痛到了骨子里。
我不敢甩开他的手,即使态度强硬,自己还是不想吃到眼前亏。我见识过他动粗的样子,不想再狼狈地在他面前求饶。
这样僵持了很久,他慢慢地放开了我的手,依旧是那种看不出情绪的幽暗表情,平淡地开了口:“最后再问一次,你肯不肯跟我回去?”
“不肯。”
“好。”他腾地站起身,起身走到我面前,按着我的头,吻了下来。
我立刻扬起了手,手腕却被他叼住,于是抗拒地挣扎,却突然察觉到他一个踉跄,跟着是一声闷哼:“唔,别动。”
我动作一僵,看到他因为消瘦而显得特别苍白锋利的脸,摇摇晃晃地身影,站在我的面前,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栽下去。
我不敢再动,因为我没他那么狠。
他发冷的手指抚着我的脸,脸上流露出从未见过的可怜:“不要打我,阿清我只是很想你”忽然抱住了我,把头埋进了我的肩膀,呢喃着:“很痛的我再进一次icu就真的会没命了。”
我从他的领口处看到了层层缠绕的纱布,跟着想起了那一张张的病危通知书,脑子一阵乱,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
却就在这时,身子忽然狠狠一栽,我在下坠的同时看到了他唇边泛起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弧度。
等我惊觉自己又一次上当受骗时,一切都已来不及。
妇人之仁,果然是我妇人之仁!
盛华延总是比我棋高一着,从我认识他时就是如此。
我想这世上没人能彻底打败他,虽然八个月前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赢了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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