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那儿有消息了!我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不行!那个你们不能拿走!你们拿了也没用……”
我大声喊着,朝小孩的手里抢去,旁边小孩的父母早已经把小孩护在了后头,几个男人把我拉开,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传呼机落进村民的手里。
我紧紧地捏着拳头,胸腔中的怒火几乎将要爆炸。
毫无疑问,这些乡下村民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王老二从我身上抢到了钱,肯定把这个消息炫耀出去了,乡下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丁点儿好事,就一窝蜂,生怕自己吃亏。
所以他们才组团来拦住了我跟张婷。
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啊!如果我要是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力气,眼前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走,我要让他们后悔自己今天的举动!
然而,此刻我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几个村民搜遍我全身也没找到半点值钱的东西,怒火中烧,把我跟张婷架起来就往村里拖,说是要审问清楚。
我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张婷被一群暴民拖进了村里。
村口的大土坪上,一大帮人,老老少少,围成了一团,把我跟张婷困在中间。
然而那个熟悉的国字脸男人王老二走出人群,捋了捋袖子,一副替民作主想要大出风头的模样,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我,满眼嘲讽。
几个村民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绑在了土坪的大枣树上,王老二走过来,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说!偷的东西呢,藏哪儿了!”
“草你吗!老子行得正坐得直,长这么大从没偷过别人半点东西!”
我朝王老二脸上啐了一口,恨恨地骂道。
王老二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指着我冲众人喊,“这小子不老实,大伙说怎么办!“
“打!打他!”
“打他!”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们闹哄哄嚷嚷起来,旁边还有好些妇女小孩们端着饭碗边吃边看。
王老二揪着我的脑袋,往树干上用力磕了一下,立马就把我的额头磕出了血印子。
王老二凑到面前,眼睛端详了我一阵,突然惊叫了起来。
“这小子长得有点儿像镇上布告上通缉的杀人犯!”
哗的一下,周围的村民炸开了锅,好些人一听说我是杀人犯,脸上的神情立马的害怕了起来,一些人嘀嘀咕咕,有些胆小的已经在说,是不是该放了他,要是将来报复咱怎么办。
有胆大的就说,怕啥!他一个人咱有一村子的人。
王老二显然属于胆大的,一得知我可能是通缉犯,脸上神色明显就有点儿紧张了,不过仍然强作镇定,卯起胆子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小子,破财免灾你应该懂吧?告诉我,你抢的钱在那儿,分我一半,我立马放了你,说话算数!”
“哈哈哈哈!”
我仰天发出一阵狂笑,王老二的贪婪猥琐,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很快,另外几个胆子大的青壮年村民也不是吃素的,看见王老二凑在我耳旁小声说话在,立马也明白了道道,过来斜了王老二一眼,也开始对我进行逼问,那意思很明显,也把我当干了一票大买卖的通缉犯了。
我被王老二和几个村民轮流拷打逼问,明着是问我偷了村里的东西放哪儿了,其实是想趁火打劫,想弄点儿脏物脏款。
打了一阵,见从我嘴里半点儿油水也捞不到,更加气急败坏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人群里有人喊,“赵干事来了。”
王老二跟几个村民停止了对我的殴打,村民让开一条路,一个穿着旧中山装,满脸皱纹的村官模样的人出现在面前。
赵干事瞅了一眼王老二和满身是血的我,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脸铁青。
“老二,你们没凭没据,把人家捆起来这么用私刑,不合适吧,这是违法的!”
王老二朝赵干事走过去,就听见他小声冲对方说,“这小子是通缉犯,手里肯定有巨额脏款,咱们从他手里弄点儿过来,不也能改善大家伙的生活么,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啥不好!”
“这……这不合法吧……”
赵干事还想说什么,围着我那几个村民已经冲他吼了起来,“赵老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少管闲事!回去忙你的吧。”
说着,就有几个村民后生小子起哄,把赵干事往外头赶。
赵干事虽然懂法,知道那些人这么做不应该,可乡下村里就是这样,人情大于法,知道从我这个通缉犯身上能捞好处,哪里还管那么多!赵干事一个人也抗不住村民人多,无奈也只好走了。
赵干事一走,王老二那帮人胆儿更大了,从旁边拿起一根胳膊粗的扁担,耀武扬威地往我面前扬了扬。
“你小子真行啊,舍命都不舍财,老子先打断你一条腿,看你说不说!”
王老二说着,目露凶光,吡牙咧嘴地朝我举起扁担。
一旁张婷已经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我无力地闭起眼睛,咬牙准备接受巨大疼痛感的袭来……
就在这时,人群外头再次响起了一阵骚乱,紧跟着,传来嘟嘟两声你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这种喇叭声很响,而且不是一般的家用小车的那种鸣笛声,而是那种进口的高级越野车才有的声音。
我心里陡然一惊,这么偏僻的小村子,怎么会有这种车。
睁开眼,人群都好奇地往身后张望去。
隔着人群,我远远地看见一辆黑色的悍马越野车在村口刚刚停车。
车门打开,四五个戴着墨镜,穿着军用皮靴和冲锋衣的男人走出车来,其中一个手里还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拿到前头,弯着腰对着车里的人说。
“小姐,应该就是这儿了!”
车门打开,一身黑色女装,长发如瀑的女孩走下车门,旁边照样是洪伯。
“姐……”
望着站在车旁的女孩,我露出一个虚弱的惨笑,有气无力地喊了声。
唐然下了车,先是环顾四周一圈,当发现大帮的村民围绕成一圈在看着什么时,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圈子中间。
然后,落到被绑在大树上的人身上,白皙的脸蛋上陡然阴沉铁青。
几个职业保镖模样的大汉很快明白过来,几大步走过来,直接扒开人群,朝我走过来。
“你们……什么人……”
王老二看着为首那个一米八几的大汉走到面前,仰望着对方,底气不足地嘟囔着,手里举着的扁担已经开始软了。
啪!
二话不说,大汉一巴掌扇在王老二脸上,当场就鼻血横飞。
王老二还没站稳,头发就已经被揪住。
呯!呯!呯!
一连三声,重重地磕在大枣树上,立马就五官血肉模糊,成了摊烂泥,并且还有几颗牙飞了出来。
“噢……”
围观的村民这下才吓傻了。
“草你妈敢在村里撒野……”
另外审问我的几个村民眼看同村人被打,操起扁担就朝那保镖扑了过来,手还没落下去,喉咙就被人用匕首刀顶住了,杀鸡一样昂着下巴,一动也不敢动。
剩下那几个后生当场吓尿了,赶紧过来七手八脚给我松绑,松完撒腿就想跑。
“一个都不准走!”
几个冷冷的字,从唐然的红唇里轻轻地吐出。
五六个保镖往村民人群前一站,吼了句,“都听见了,一个都不准离开!”
所有人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敢出大气,就连抱在那些妇女怀里吃奶的小孩儿,这会儿都不敢哭闹了。
“姐……我终于……”
唐然扑过来,一把扶住奄奄一息的我,将我紧紧地揽进怀里,泪如雨下。
“小志,对不起,姐姐来晚了,让你吃苦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在乡下民房的木板床上,旁边立着生锈的铁架子,上头挂着玻璃瓶的葡萄糖点滴,正在静静地流进我的身体。
我稍微动了动身体,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
“小志,你醒啦!”
我刚闻到一股淡雅的女式香水味,就听见唐然温柔的声音响起。
我握住唐然的手,唐然把我的手心放到她脸上,像只小猫一样轻轻地用脸蛋蹭着我的手掌。
看着眼前的唐然,看了看四周,我生怕自己只是身在一场美梦中,随时都会醒。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想起唐然给我的传呼机被村民小孩拿走了,当时还万念俱灰,以为跟唐然再也无法联系到了。
“你的传唤机上能发送一个特殊频段的信号,我通过商业卫星能检测到,今天早上通缉令撤令后第一时间我就带人来找你了,这地方实在太偏僻,我们也是马不停蹄连续跑了十几个小时才找到!”
“通缉令撤消了?”
我听到这儿不禁激动得恨不得蹦起来。
这意味着我再也不必东躲西藏,像个过街老鼠那样生活了!
唐然点点头,神情间仍然有些忧愁,“通缉令虽然撤消了,但案子还没有彻底平反,只是高级法院那边拨回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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