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隔间里,除了看管人那呆呆望着墙板的精神病女儿,声音却是从女人身下床底下传出来的。
单薄拖地的床单下,苏黎四肢被紧紧捆住,嘴里塞着布料,全身酸软无力,灵动的大眼里满是血丝。
她在唯一能使出的力气撞击床板,纪云帆就在外面,只要能发的出声音,那她就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但是没有用,布帘根本没有人掀开,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林芷说话的声音。
她心中焦急,眼泪一滴滴从眼眶中溢出,划过脸颊掉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隔间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看管人,似乎是习以为常,面带哀色,“我女儿应该是饿了,我还没做饭。”说完还叹了口气。
“你们之前问过我,最近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看管员犹豫了许久,“我昨天在屋子里,听到有人来过这里,我怕是小偷就没有出去,偷偷在窗户看了几眼。”
说着就带着两人往外头走去,最后停在小房子窗户不远处的草地前,“他们就在这里,可能发现这里还有人住,就急匆匆的走了。”
草堆里再次看到一只鞋子,正是苏黎的另一只鞋子,歪歪的倒在草丛中。
林芷围着四周打量,他们现在站的位置正好是收购站的后面,窗口处斜对着这里。
“那你看到那人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有拿着或者背着什么东西吗?”林芷压低嗓音,表情柔和。
“似乎是一个人,背着个大麻袋,天太黑了,我眼神不是很好,没看清。”看管人一一回答,和之前的敷衍态度不同。
“那人往什么地方走了吗?”
林芷再次追问,心中的疑惑被打消,上前一步站在看管人面前。前一个问题只是为了试探看管人,毕竟谁都有嫌疑,现在他的回答并没有什么问题。
“似乎是往那边走了。”看管人缓缓往一个方向指去。
手指指向的位置,正是之前他们停留的河边,度过了那条河,不远便是居民楼。
那人绑架了苏黎之后,到了废品回收站,见还有人住在这里,只好再更改地点,按照看管人说的话,那就是回到了他的藏身之处。
纪云帆心里焦急,面色却很平静,控制着语气和表情,“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
“哎,好的。”看管员缓缓点头,时不时捶一下后背,似乎走了这么些路就耗尽了精力。
看着纪云帆两人的车子开远,看管人缓步回到房子,将门关上。他缓步走到小隔间里,把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带出隔间,一丝不苟的将绳子理好,绑在缺了一角的饭桌上。
苏黎瘫软在地板上,耳边能听到车子启动开远的声音,心中微茫的希望也破灭了,眼中的眼泪再次汹涌而下。
如果昨天她不和林芷吵架,也没有冲动跑出警局,那么就不会被绑架。如果今天是纪云帆一人来找她,那么现在她应该被找到了,和纪云帆一起回警局,可是林芷来了,她一定是故意把纪云帆带走的。
心中念头一旦出现,怨恨的情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苏黎关门的声音,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子不断往后缩,紧紧贴在墙壁上。
但这些都是徒劳,眼前一片光亮,盖住床底的被单被掀起。眼前的人背对着光,她看不清楚。
直到一直手从面前挥来,抓住她的衣领,她试图往后缩,只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被人一把带出床底。
隔间没有窗户,光线昏暗,苏黎被一把扔到床上,一阵晕眩过后,将目光停留在床边人身上。
看管人站直身子,佝偻的背挺直,高大的身子就将苏黎紧紧遮盖住。
“怎么?”看管人嘴角勾着笑,带着残忍冰凉,“本来有机会回被救走,可是他们没发现你就被藏在这。”
他修长的手指往脸周围一摸,找到粗糙的黏贴处,缓缓撕下一层肉色的薄膜,随手丢在地上。
这人,正是让警方束手无策的千面!
苏黎嘴里的布料被拿开,环绕在口鼻的酸臭消失,喉咙干涩到发不出声音。
千面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一下又一下地扎在她心口处,满是创伤,鲜血淋漓。
“你喜欢他又怎么样,人家喜欢的可不是你,你就该是个贱、人。”千面微低下腰,修长的手指卡在苏黎的脖颈上,“最后你还是要留在这里,陪着我。”
苏黎能感觉到千面说话时带出的气息,温热触碰脸颊,她浑身颤抖着。
看到苏黎颤抖着,眼泪划过面颊?打湿了身下的床单。透亮的大眼里带着绝望和畏惧,想要逃走却又无力躲开的样子,千面心情更是舒爽。
一张嘴咬在眼前白皙的脖颈上,身上的血液更是沸腾,随手一扯,苏黎身上的衣服就破了个大口。
滑嫩的肌肤暴漏在眼前,鼻尖还弥留着淡淡的体香,千面眼中的火热更似火上浇油,一个前倾就压住床上的人。
房外的温度灼热,房里的更是闷热,隔间外的女人咿咿呀呀的乱喊,东西更是哐哐当当的摔个不停。
苏黎就是在这时候醒过来的,眼睛干涩肿胀,身上无一处不痛,口鼻呼出的气体是如热浪。
她身上的警服被撕成一块块布料,散落在周围,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中的绝望更胜。
“老子这辈子第一次干女警察,你说说被我上过,那个男人还会要你吗?”
千面此时正斜躺在床上,满意地打量着被他制造出来的伤痕,手指缓缓的在苏黎白皙的皮肤上划过。
“你最好就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要试图逃跑。”停留在苏黎脸颊上,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声音带着丝丝凉意,“不然,我就把你身上皮肤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寄到纪云帆桌上。”
这是警告,不是提醒。
苏黎紧闭着双眼,身体颤抖着,将心中的恨意深藏。
千面看到满意回答,起身将丢在一旁的衣服穿上,掀开门帘走出去。
隔间外一直吵闹不休的女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寂静。
苏黎在千面离开以后,缓缓睁开双眼,眼睛扫到一块块散落在四周的警服,以往清明透亮的眼睛不复存在,只有满满的恨意和怨毒。
她要离开这里。
她听着千面的脚步声走远,和门关上的声音,咬牙忍住身上传来的痛觉,放缓动作下床,随意找了件衣服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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