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突然碰了白茉雪一下,努努嘴似乎告诉她可以撤了。
赫连澈专心看着身边的画师在柱子的描绘下画着画像,虽然小锦很想知道他们会画出个什么样子来,但是她不敢看,还是觉得现在安全第一,赶紧离开赫连澈的视线,然后再打算怎么回凌国,现在看来出城都有问题。
小锦跟白茉雪下楼,赫连澈闻声扫了一眼,但是很快被画师的画像吸引住了,他猛然愣在了原地,眸中死死锁住画像,没再去看身边这两个黑瘦的少年。
小锦跟白茉雪出了茶楼,白茉雪低声道:“小锦,我们怎么办?”
小锦指了指偏僻的小巷,两个人溜了进去。
“先找个客栈住下,我需要一些材料,然后才知道该怎么出城,现在不能鲁莽。”小锦低声道,脑子想起赫连澈颓废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
白茉雪点头:“全部听你的。”
两个人离开城门口,靠着城镇中心找了个客栈,还好两个人事先留有盘缠,要不真会露宿大街。
找了个不好不坏的房间,两个人才能好好说句话。
再说赫连澈看到画师画的画像就呆住了,他甚至觉得长到二十四岁都没见到过长这么好看的女子,而且是来自一副画像,有些讽刺。
不是自己的丑丫头,但是也不一定,他突然冲柱子道:“麻烦小哥把本王带到你们的村庄,本王想见见你说的那个大壮。”
赫连澈的话把柱子吓了一大跳,忙摆手:“王爷,草民受不起这个称呼,草民引路。”
到了山前村,由于这个时间点青壮男子都在山上种农活,还是柱子把大壮叫了回来,大壮听说官府还是个王爷找上门,吓的直接瘫了,在大柱的再三保证下,说王爷虽看着吓人但是你实话实说就不会有事,大壮才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家。
家里的婆娘烧了水,手还在抖,真不知道家里人犯了什么事,这位王爷也不说话,只是用手不停地敲着她家的木头桌子,震慑她到心里发抖,而且这种寒酸的家突然进了这样的一位衣服光鲜的大人物,她几乎要吓瘫了。
大壮一回家“噗通”跪地磕头:“草民见过王爷。”赫连澈才微微抬眸,他把画像拿给大壮,沉声问道:“看看,认识这个女子吗?”
大壮撞着胆子拿过来,打开画像就点头:“昨天中午的时候,这位姑娘问路,找人,是小人还有家里的婆娘接待的。”
赫连澈点头:“听说她的衣服都破了,是你家娘子给她换上了衣物对吧!”
大壮连连点头:“是的。”
“那么她原来穿的衣服呢?”赫连澈追着问道。
大壮忙道:“本来那姑娘要把她的衣服丢了,我家娘子看她的衣服布料好,缝缝补补还能穿,所以就留下了。”
赫连澈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拿过来给本王看看。”
大壮的婆娘不敢怠慢,赶紧把自己已经洗好的衣服拿了出来,赫连澈猛然一怔,正是小锦跟她狩猎时穿的那件衣服。
赫连澈的手几乎要把这件衣服撕碎,他控制了很久才微微吐出一口气,很好,只要她活着,自己会把她揪出来的。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不知道眼前这位王爷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去哪了?还留下什么东西吗?”半响赫连澈才哑声问道。
“她找她的朋友,草民听说普陀寺救治了一个女子所以就给她说了,她应该去普陀寺了,对了,她还留下一支簪子,本来草民死活不要的,但是她说留个纪念,草民就留下了。”大壮赶紧示意他家婆娘去拿,大壮的婆娘慌忙把银质簪子拿了出来。
的确是她经常戴的那支簪子,赫连澈抓在手里,银簪的尖头几乎插进他的掌心,一丝血丝溢出,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
慢慢呼出一口气,他摆手,有人从身上拿出纹银五百两递给大壮跟柱子,两个人看见这么多的银子直接吓瘫了。
“你们听好了,如果她回来先稳住她,然后给本王报信,如果你们能找到她,本王兑现十万两纹银,可听好了?”赫连澈淡淡道。
大壮似乎是傻了,他们哪里会看见这个多的钱财,只能机械的点头,赫连澈摆手,他的人瞬间出了大壮的小屋。
“主子,下一步我们去哪?是去普陀寺吗?”夜影问道。
“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她俩不会在那里了,你先分出一组直接回城门,本王有预感她会出城的,所以城门防守是重中之重,凡是女子都不许放出城,严加盘查,她只要在这个城里,本王就不相信不能把她揪出来。”赫连澈恨恨道。
夜影领命回城门,赫连澈一众人去了普陀寺。
的确是人已经离开,是今天早晨走的,赫连澈懊恼的很,如果昨晚能得到消息,他就会堵小锦,不,是靳墨芸在普陀寺,他现在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小锦就是靳墨芸,如此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只会属于她一个人。
如此焦心焦虑让赫连澈宛如困兽,他在心里发了狠,抓住她就锁住她一辈子,她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无视自己对她那么好,想起来他就恨不能掐死小锦。
忍着自己的**给她缓解春药,为她不惜惩罚自己的王妹,更不怕得罪自己最爱的母后,可是她是怎么对自己的,一方面虚与委蛇,一方面让自己放松警惕跑,他赫连澈就是对她太好了,让她不知道谁是她的天。
越想心里越是恼怒,但是想起她受了两天的苦他心里又有些心焦,就怕她有个好歹,半响赫连澈骂了一句:“坏丫头,你等着!”
皇宫也因为小锦跟白茉雪的离开而变的气氛压抑。
“皇上,臣妾听说王爷不眠不休寻找小锦跟茉雪,臣妾想知道可有消息?臣妾也想知道到底是什情况?”靳墨梅看着面色不愈的赫连轩还是低声问道。
赫连轩有些烦躁,不知道这个烦躁是来自哪里?赫连澈说是因为马匹受惊了,所以出动人力全力寻找小锦跟白茉雪,他的心里总觉得别扭。
但是面对靳墨梅,他就是真烦躁也不会表现出来:“暂时没有,朕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阿澈对这个小锦姑娘过于上心,反而让朕觉得心里发慌,这个样子的阿澈让朕害怕。”
“皇上多虑了,荣王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被儿女情长打败,他是人中之龙,也就是感兴趣而已,等事情过去了,王爷就好了。”靳墨梅劝慰道。
其实靳墨梅的心里还是十分震惊的,她根本没想到白茉雪跟小锦动了逃跑那个心思,想想她心里也有委屈,这个白茉雪能陪别人也不陪自己这个凌国的公主,让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狼窝里煎熬,想想心里就十分的难受。
但是此刻她想稍微挑拨一下赫连澈跟赫连轩的关系,因为赫连澈已经没有王爷的自觉了,从禁卫军到巡防营再到护城兵,竟然不经过皇上就随便调用,这个应该是臣子的大忌吧!
“爱妃,你知道这个小锦到底是何许人也?如此丑陋的相貌怎么会让阿澈如此的疯狂,朕从来没见到这样的阿澈,让朕也替他担心起来,你不知道,阿澈从来没让朕担心,哪怕他远征,朕都知道自己的弟弟不会让朕失望,一定会平安回来,可是一个女人竟然让朕替他担忧,这真的是不可思议。”赫连轩蹙眉道。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小锦是何许人也,不是说是云溪姑姑的徒弟吗?杨鹤杨大人的师侄女,因为臣妾真的不认识小锦姑娘,她医术精湛,对于她的身份臣妾觉得杨大人说的应该是不错的。”
赫连轩低低叹了口气:“不眠不休,什么人能受的了,母后担心的要命,阿澈真够任性的。”
“皇上还是保重龙体要紧,王爷会想明白的。”靳墨梅只有继续安抚,心里也在为自己悲哀,以为身边有了白茉雪可以有个依靠,却没想到人家存了要跑的心,她们自由了,自己却永远地困死在了凌国的皇宫。
不仅如此,自己还要面对仇人,心里的苦楚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而太后的寝宫也是不得安宁,安小雅坐在太后的身边,低声道:“皇姑母,你赶紧想个办法,表哥他疯了,两天没眯一下,担心死小雅了。”
安太后的嘴角抿成一条线,可恶的丫头,你跑就跑,为什么要折腾我儿,看看他成什么样子了?什么都不管,连她这个母后都顾不上了,这个小锦就是妖,她不能姑息了。
“你表哥找不到人就会回家的,你先沉住气,这两个女人跑了是对你有利的,所以说你先坐看情况就好。”安太后也是忍着怒火道。
“皇姑母,不是小雅沉不住气,而是表哥真的吓死人了,小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表哥,一旦他真找到那个丫头怎么办?小雅有个预感,那么小雅真的就完了。”这个才是安小雅最担心的问题,赫连澈如此疯狂地寻找小锦无疑就是非她不可,一旦小锦找了回来,那么自己就彻底的被扫地出门了。
安太后的眸中划出一抹寒光,丑丫头她真是挺喜欢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侄女,她只能发狠痛下杀手,这个祸害真的不能留。
“小雅,什么也别想,哀家自有主意,你就安心回家等消息就好。”
安小雅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后的眸中出现杀机,她咬唇心里兴奋不已,这个哽在自己咽喉上不去下不来的丑丫头,终于以后能让她睡个放心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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