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云清伸手在秦君诚面前晃了晃。
秦君诚这才回过神,露出一丝歉意苦涩的微笑:“抱歉,我那位故人,已经死去很多年了……”
云清理解地点点头,没有放在心上,只随口说了句:“看来那位故人,对您很重要。”
“……”
重要么?
秦君诚不置可否地淡淡叹道:“也许吧。”
在二十多年前,整个邺城的上流圈子里,又有哪个男人没为凤卿姿心动过呢?
可后来,出了那些事……
薄家,凤家……这两大家族,血流成河,最终都成为了历史。
不过薄家有个薄景琛,也就是如今的霍景深,青出于蓝,在薄家的旧日根基上一手创建了帝王集团。
凤家呢?
只听说凤卿姿二十年前难产,诞下一个死胎……
秦君诚的目光重新落回云清脸上。
他开始怀疑,二十年前凤卿姿诞下的,真的是个死胎吗?
“云小姐,喝点水吧。”秦君诚指了指一旁茶几上泡好的茶水,“这是我珍藏的大红袍,特意为你这个救命恩人准备的。”
云清没有防备,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她跟着逍遥子也喝过不少好茶,这一壶的确是极品。
但医者本分,云清不往叮嘱秦君诚:“秦老,这茶虽然好,但你刚做完手术,近期还是不要饮茶。”
其实秦君诚有专门的营养师,这话也不需要她来说。
不过秦君诚配合地点头道:“记住了,医生的话,病人自然要听。”
这秦老倒是跟他那个女儿很不一样……
想到秦以柔,云清嘴角轻松的弧度收敛了。
“秦老,你们家秦小姐恐怕惹上大麻烦了。”
云清说着,将刚才她用手机暗中拍下来的一段视频递给秦君诚看。
视频内,是一脸沉痛懊悔的闫怀珍,大步流星地走到客厅中央单膝跪下。
‘我实在没想到,我的徒弟居然会因为嫉妒,藏了毒药来毒害公主!而我竟毫无察觉……实在是惭愧!’视频里,闫怀珍突然抓起水果刀,硬生生砍下了自己的小拇指。
秦君诚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但那双虽然老态毕现却依然锋锐的眼眸深处,迸出骇人的冷光。
视频里,闫怀珍还一脸道貌岸然地在做戏:‘徒弟犯的错,我身为师父,虽然毫不知情,但也难辞其咎!我自断一指,请皇室们原谅……以后三年,我愿意在B国免费出诊!’
到这里,视频戛然而止。
秦君诚也冷笑出声,那股上位者的霸气昭然若揭。
“我早就知道,这个闫怀珍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柔偏认准了要他当师父……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现在,他居然算计到我女儿头上来了!!”秦君诚眼底透出摄人的寒光,不怒自威,“呵,看来他真当我秦家是个摆设!有劳云小姐费心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有了秦君诚这句话,云清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不想在闫怀珍那个又坏又蠢的老东西身上浪费时间,能借秦君诚的手把人除掉最好不过了。
虽然现在的秦君诚卧病在床,像没牙的老虎,但能成为医学界第一世家秦家的家主,秦君诚年轻时候的手段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显然,闫怀珍这回是彻底蹦跶不起来了。
而现在,云清只想回去睡觉。
她按捺不住,打了个哈欠。
“秦老,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要有别的事,你直接找我师父吧。”
秦君诚还没见过这么随意的,微微一怔,不禁莞尔。
虽然他还有很多医学手术上面的问题,想跟云清讨论,尤其是她年纪轻轻,为何会有如此超绝的医术……可眼下,看小姑娘困成这样,秦君诚也大方地放人了。
“去休息吧,七个小时的手术也辛苦你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这小姑娘真是凤卿姿的孩子,她多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么他或许可以瞒着霍景深那边,暗中把人保下来……毕竟上一代的恩怨,她又何其无辜呢?
正想着,虚掩的病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下一秒,霍景深低醇冷淡的声线透进来:“秦老?”
秦君诚:“……”
他正想让云清先去卫生间回避一下,熟料,他还没开口,云清却直接蹦过去开门。
秦君诚:“?”
这丫头是不是虎?!
然后,他听见云清欣喜无比开口:“老公,你怎么来啦?”
秦君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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