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东西,就像现代没有网络、煮火鸡面不放调料包一样,林辉辉从来不知道,没了萧靖的日子有这么难熬。明明她曾经是单身二十四年的母胎SOLO来着,明明曾经那么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来着。
哎,生活不易,辉辉叹气。
林辉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还有两个月,不,应该还有一个多月。实际怀孕周期应该是九个月。她的肚子不是很突出,孩子小,应该还是好生一些的,这一个月得加强锻炼了,毕竟这个时代,孕妇难产说没就没。
萧靖给她安排的地方很好,有点像现代的民宿,环境清幽,早期还能听到鸟鸣的声音,空灵清脆。这里离着镇上不是很远,也不用为生活必需品发愁,值得一提的事院子里还有一架秋千,跟王府的一模一样,林辉辉刚看到的时候,差点没哭了。这里所有的陈设,他用了十成的心,林辉辉看得出来。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好好养着,专心待产,顺便一天给他写一封信。信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不过就是她每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有多想他等等。
“小姐,又在写信呢?”
林辉辉放下毛笔,吹着墨,“对啊,每天一封信,造福你我他。”
妙妙点头,“确实,听送信回来的暗卫们说,自从小姐你离开之后,姑爷整天冷着脸,也就收到小姐信的时候会开心一些。哎,我们都离开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京都那边怎么样了。”
林辉辉把信递给妙妙,“小姐我带你来度假,可不是让你想那些的,平常也没见你对那些事情上过心。”
妙妙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想了想,“也是哦。”
“对了,”林辉辉问道,“你那个小哥哥跟着过来了吗?”
妙妙四下张望,神秘兮兮的点了点头。
“他在哪?”林辉辉问。
妙妙:“树林里。第几根树杈我忘了。”
林辉辉:“他们这些武功高强的人真奇怪,怎么净喜欢往树上跑。”
妙妙赞同的点点头,“就是。”
林辉辉想了想,“你帮我转告他,这里不是王府,没有那么多限制。如果他想见面聊聊,我扫席相迎。”
妙妙应道,“是,小姐。”
月亮高高挂着,平生将灯芯剪了剪。
“王爷,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萧靖疲惫的揉着眉心,“才刚找到萧策临城屯兵的地方,我得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平生:“计策也不急于一时,您已经五天没好好休息了。”饭也没好好吃,平生有点担心,毕竟王爷的病才好不久。
萧靖双目紧闭,神色有些痛苦,他揉了揉太阳穴,
“不行,皇上已经疑心萧策,萧策最近就会有所行动,我猜测,他会借着大婚有所行动。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太子大婚,不就是十天过后。太子,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平生这样想着,只听见萧靖突然咳嗽起来。
“王爷!”平生慌了。
萧靖将带血的帕子握起来,不在意的塞回袖子。
“大惊小怪什么,不过有些气急攻心罢了。”
平生单膝跪下,“王子,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王妃想想啊,王妃走之前的一天,特意来找过属下,让我照顾好您。平生恳请王爷去休息。”
提到林辉辉,萧靖脸上终于带了些温度,“王妃去找过你?”
平生:“是。”
“什么时候?”阿辉那天不是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吗?
“王爷您去井边提水的时候,王妃派妙妙将属下叫过去,叮嘱让属下照顾好您。要不然。”
“不然什么?”
平生一脸不愿意的说道,“不然就回来给属下吃酸梅干。”
萧靖忍不住笑起来,“咳咳咳。”他压着咳嗽道,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平生有点委屈,但是王爷的身体更重要,摇摇头说,“王爷您现在去休息,平生就不委屈。”虽然他不想吃酸梅干,但他更不想让主子吐血。
“对了,今天的信还没到吗?”
平生刚要摇头,暗卫就把信送来了。平生赶紧双手将信呈上。王妃的信,就是王爷的药,药不能停啊。
萧靖温柔的看着信封上的字——亲亲相公亲启。
“平生你下去吧,我看完这封信便睡了。”
平生一脸不信,三步两回头,走到门口依旧不放心的问道,
“主子你没骗人吧?”
萧靖没好气道,“我看你现在就像吃酸梅干了。”
平生哪还敢再开口,头也不回的离开,还不忘记把门关好。
萧靖失笑的看着信,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个都跟着你学坏了。”
亲亲相公亲启:
亲爱的相公,你好吗?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我觉得,我们像是分别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虽然肚子里的宝宝提醒我连一个月都没到。
我最近生活的很健康,山里空气很好,我每天早上都会早起晨练,并不忘记拉上妙妙、荔枝和樱桃。刚开始她们还都一起陪着我,可是她们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般坚持,看在她们白天会忍不住打盹的份上,我大方的允许她们轮流陪着我。没办法,我就是这般善良的女子。
说起员工关怀,每日给我送信的暗卫小哥哥很辛苦,相公,咱家如果又钱还算富裕的话,记得给他们涨涨工钱,毕竟我不是白嫖的人。
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香,除了相思病晚期之外,基本没有太大毛病。你要记得按时吃饭按时休息,别工作起来就没完没了。我回去要是见到你瘦了,你就等着跟着平生一起吃酸梅干吧。那东西开胃,想必会让你食欲大增。
还有,你要是敢趁着我不在乱见什么别的女人,家法伺候什么的是免不了了。不过我对我家相公,还是有自信的。
总之一句话: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看完这封信就去睡吧。晚安,好梦。
你最爱的娘子奉上
萧靖躺在林辉辉平常睡得一边,枕着她的枕头,口鼻间都是她的味道。萧靖贪婪的闻着,仿佛她此刻就在他枕边,从未远离。
他将那封信捂在胸口,连同手里的香囊一起,在这一刻,他才会得到片刻的安宁。
兵行险招,他没有时间了,只能赌一把。
阿辉,娘子,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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