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宫形势正好,皇宫那边也没闲着。
皇宫,两仪殿
皇帝跟李敬谈完了一些事宜之后,看着怀里的兕子,神情严肃。
是的,这种正事下,他还是带着兕子。
兕子看着自家父皇严肃的表情,少见的不哭不闹,有些心虚的躺平,甚至有些讨好的拉着自家父皇的衣襟。
她知道自己违背约定了,自家父皇闹起来,自己讨不了好。
但她就是想跟哥哥玩。
现在父皇生气了,自己不能再逼父皇了。
兕子十分聪慧,聪慧到皇帝都有些头疼。
“以后你别想见大哥哥了。”皇帝看着自家女儿,表情严肃。
兕子没有哭,而是有些讨好的拉着皇帝的衣服。
皇帝差点被兕子气笑了,这丫头是真聪明。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想把你寄养在你大哥哥家里的。”皇帝忍着笑,语气十分惋惜。
兕子听到这话,拉父皇衣服的动作更大了。
兕子还是孩子,怎么可能玩得过皇帝。
皇帝之前吃亏,原因就是他对兕子这种自家孩子升不起算计的想法。
除了太子这种倒霉蛋,剩下的孩子,真招惹不到皇帝。
皇帝自然不会算计自家孩子。
但兕子聪明的不像孩子。
那就别怪他把兕子当臣子看了。
“你想去?但我不许,以后你跟你母后睡吧。”皇帝神情十分平静,一点夸张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招,让对方慌。
果然,兕子摇着头,而后用头拱着父皇的肚子。
她要跟大哥哥玩。
“唉...谁让你长得漂亮呢。”皇帝装模作样的刮了一下兕子的鼻子,而后一副我是好父亲的样子。
兕子也很识相,欢快的拍起手,表示她很开心。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皇帝神色十分认真。
兕子也停下了动作,小脑袋犹如小鸡啄米,她要去大哥哥家。
“你哥哥要来了,你只需说一句话就行。”皇帝凑近兕子,耳语了一句。
“要是成了,以后你就去大哥哥家住。”皇帝开始了空手套白狼。
皇帝耳语落下,太子就跟刚好进入殿内。
这些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父皇母后,不要失望,囡囡会好好学习。”
太子听着自家最小的妹妹,拍着手,有些咿呀学语,自闭了。
自家妹妹也好聪明啊。
而且...妹妹连走路都走不明白,就在注意学习了。
而自己还因为成功偷懒而暗自窃喜,自己...好下作。
这个世界的太子,皇帝跟皇后给他灌输的,都是正面的鸡汤。
说白了,这个世界的太子,有无比纯粹的正气。
也因此,他不会忌惮皇弟,会想着照顾皇弟皇妹。
他不会因为跛脚而说出要当可汗的荒唐话,哪怕跛脚有缺,只要弟弟们不要太子之位,他也会自己顶上。
弟弟们要太子位就更好了,他乐得退休。
另一方面,要是认真起来,哪怕跟父皇据理力争,太子也不怕。
对于兄弟姐妹,太子是真有大哥心态的。
弟弟妹妹只需要享受就好了,他不一样。
父皇母后给了自己考验,他不能让父皇失望。
自己是长子,长子就要为弟弟妹妹撑起一片天。
哪怕皇位这种人厌狗嫌的位置,他也会顶上。
太子不怕能臣掌权,他会对自己的臣子很大气。
皇帝把自己的精髓都灌输给了太子。
连带着自己的班底,他也想传给太子。
皇帝一开始有顾虑,可跟云无净讨论之后,他更担心了。
皇帝不是忌惮臣子,而是顾虑...没人能成为太子的...领路人。
房谋杜断很聪明,但他们只服威凤。
太子也只会让他们放下权力,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房谋杜断不会再辅佐太子,他们也不会刁难太子,只会默默退居二线。
他们跟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秦王。
他们也只跟那个不可一世的秦王。
就像李敬不会为太子赴汤蹈火一样。
兵神,只为圣君服务。
别看皇帝像个没良心的,实际上也是。
但李敬就是只认皇帝,因为威凤两次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没有威凤死保,李敬会被李愿直接砍了。
要是被砍了,再有军事实力,也是个笑话。
这些人只服威凤,也只认威凤。
不过有个好消息,后世会有后手,自家儿子的后手,就是君肃。
也是大乾的安王。
这些人,都是他的骄傲。
“承乾,我可要好好说说...”皇帝抛开思绪,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皇帝一开口,就要开始给自家儿子灌鸡汤。
“父皇,你说...”太子低下头,一副我是好孩子的样子。
皇帝看着面前的太子,眼前一花。
两仪殿外,夕阳斜下,殿内只有寂寥。
父与子,何至于此?
没人可以给出答案。
“你为什么要谋反?!”
“谋反是为了自救,自救必然冒犯根源!”
“我在问你...为什么谋反!”
“......”
孩子没有回答,只有苦笑。
孩子最后深深看了眼自己的父亲。
或者说,那位不可一世的皇帝。
而后,孩子起身,没有道别,留给父亲的,只有一道孤寂的背影。
夕阳下,影子越拉越长。
父亲只能安静的伸出手,挽留着孩子。
孩子没有回头,一往无前,走向夕阳。
就像他的命。
“你们说...我要怎么处置太子,怎么处置...我的儿子?”
“父亲,我终于知道你的苦处了。”
“都是我的错。”
威凤伸出手,眼中泪水滑落。
那是...承乾。
“父皇?!”
太子担忧的语气,让威凤回过神,看着底下的太子,眼神复杂。
“没事,这次让你来,是打算让你休息两天,这段时间...你很认真。”
威凤说罢,接下来他就傻了。
太子连回答都没有,蹦蹦跳跳的就跑了,生怕自己反悔。
而后,太子越跑越快,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休息两天,要干点什么好?
太子想干的事情太多了。
这样子哪有什么夕阳拉长的孤寂身影,哪有什么太子模样。
威凤也没有留下太子,而是靠着椅背,闭上眼。
“怎么回事?”威凤的语气,只有疲惫。
“其他的可能。”云无净出现,语气平淡。
“我不接受这个可能。”
“本来也很难出现。”
“那就好,那...安王呢?”
随着威凤话语落下,眼前再次一变。
“大乾就交给你了。”
“尽量。”
身着黑色蟒袍的男子,但蟒袍上是血色的龙纹。
赤裸裸的越级。
令牌上只有安一个字。
恐怖的气息,深邃的力量。
“君肃,你要看好大乾,不要尽量。”
皇帝握住面前人的手,语气严肃。
“尽量。”
“交给你了。”
那位安王,蟒袍黑色为底,血龙为纹。
可说出的,只有尽量二字。
让威凤遗憾的二字。
但威凤知道,这已经是君肃能给出的最高回答了。
再没有人可以让君肃效命。
安王不再效忠任何人。
安王负手而立,站在皇宫门外,看着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孤寂的背影,让皇帝睁开眼。
“仙师,命是固定的吗?”皇帝有些怅然。
后面的君肃,或许比坐在这皇位上,还要孤寂。
亲身经历时代变化,那种滋味,非常人能忍受。
老友一位位离开,独留自己一人。
“并不,安王他...怎么说呢。”云无净想着想着李君肃奇怪的姻缘线,挠了挠头。
“总之,安王身边还会有我的徒弟、白虎族的妖帝、天魔宫的小女儿、还有剑宿山两位剑帝,并不孤寂。”云无净说罢,看向兕子。
“还有公主,命不是固定的。”云无净补充了一下。
“那就好啊,走吧,休息休息,顺便给李敬那家伙,放两天假。”
“算了...告诉朝臣们,休沐二日,好好休息,往后有大事。”
皇帝步伐一顿,想着跟自己走来的一群人,轻声开口。
......
兵部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李敬听着云无净的传音,狂喜。
皇帝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愿意给他们放假了?
皇帝该不会吃错药了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终于有点良心了。”
狂喜的李敬朝着酒楼走去。
他打算先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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