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殇是在入夜之后醒来的,昏倒之前那般悲愤,还吐出了一口血,此刻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流殇伸手拔了拔腰间的血羽,自己这次吐血昏倒大约是与这血羽有关。
楚流殇清醒过来后,昏倒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又浮现了出来。
莘阙。
他究竟是默默为自己做了多少。
那两次的杀手,都是他拦下的,没有人比楚流殇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杀手的可怕。
只要一想到莘阙为了她偷偷除掉了那些杀手,楚流殇的心就乱了。
她甚至顾不上这是晚上,便匆忙起身想要去见莘阙。
一开门,便是看见了坡着一身月光的温聿守在了门口。
“流殇,你以前不是那么冲动的。”
温聿看见了流殇眼底的焦急,他原以为自己会生气,到了嘴边却都成了无奈。
“阿聿……”
流殇唤了他姓名之后,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明明心中乱的厉害,有很多的话想找人倾诉,却什么都说不去来。
“你想去找他,就这样去找他?”
温聿终究是不舍得对流殇必一句重话,也不愿勉强她,语气中全是无奈。
“他与月神云海一战,两家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此刻你再冒然去皇覃山,你以为你能活着见到莘阙。”
是啊,还有云海一战。
云海一战终归也是自己引起的。
温聿说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说到了流殇的心里,她当即就打消了去皇覃山的念头。
“而且,我至今都没有真正想清楚,该与他何去何从。”
楚流殇的心中的确很乱,她知道自己的心中该是有莘阙的,可他们之间横桓着太多的东西,让她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去散散心吧,你现在心里这么乱。”
宋初七拎着酒葫芦走进了流殇的院子,身上是淡淡的酒香。
“我与狐狸商量了一下,你们每日都是与自己人切磋,该尝尝外面的险恶了。”
“我们要去哪里?”
流殇倒是没有反对,她也觉得自己是该出去散散心,静静心了。
“这个自然是没有确切的目的地,只是以居方城为中心,一路向西走,遇到什么,便历练什么。”
宋初七的这话算是将他们安排这次历练的真实目的暴露出来了。
凤起学院所留存的些许的传承魂技,最低的也是战宗修习的,楚流殇他们还用不上。
而市面上流通的,他们些年收集的,却也都是低阶战将以下修习的,也够不上他们。
凤起学院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购买试合他们修习的传承魂技,就想了另一个办法,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让他们自己去猎杀魂兽,去寻找试合自己的天赋魂技。
要知道,西边的魂兽可是最多的。
战士修炼的魂技大约分做两种,
一种是战王以上强者,将自己修习的魂技用特制的玉简留存下来,供后人领悟修习,这一种称做传承魂技。
不过这种方法是有束缚的,一位战王也许一年都不见得能制做出一枚传承玉简,修为在战王以上,又不屑于将自己所修习的魂技传承给旁人。
不过战王以上的战士,只要不是死余非命,都全选择留下传承魂技的玉简。
一种是这大陆上拥有一定天赋实力的魂兽,向们自己使用的天赋魂技。取得这种魂技的方法很简单粗暴,就是将其斩杀,从魂兽的魂元中的去领悟。
两种方法都要对战士的修为与悟力进行考验,并且都是一次性使用的,无论传承魂技,还是天赋魂技,只能供一人使用。
故而传承魂技才这般珍贵,毕竟传承魂技不需要冒险去斩杀魂兽,要知道,每天都有不少战士死在了魂兽的手中。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负担不起传承魂技的人战士去斩杀魂兽。
许如歌与宋初七也是选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让他们自己去获得魂技。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天赋魂技比传承魂技更试合战士。
于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楚流殇几人便在傅君奕的带领下出了凤起学院,接着出了居方城。
这一行只有他们七人,大师兄余皓开等人都没有跟来。
对此出发前何若华与苏盼兮倒问了下,许如歌与宋初七的回答是:
“这次的历练是专门针对你们的,用以检验你们这些日子来修习的成果,自是不会让师兄在一旁关照你们。”
“并且,我们虽会跟着你们一起去,但除非你们遇到了战王级别的对手,我们都不会出手。你们能靠的只有自己,与身边的伙伴。”
在两人的话中,便是苏盼兮这样的天真,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历练,也绝不是仅仅让他们获得魂技那么简单。
西边本就危险,以许如歌与宋初七的性子,只怕还会给他们使不少绊子。
“许先生,宋姐姐……我们可不可以不去啊!”
顾言尘这次学乖了,没有自己开口,而是怂恿苏盼兮开口,宋初七与许如歌,对代顾言尘与苏盼兮明显是两个极端。
“不可以哦!”
宋初七不但没有骂苏盼兮,反而很耐心的去哄苏盼兮:
“苏苏要乖哦,这次路上你会去到好多好多的地方,吃到好多好多好吃的哦。”
宋初七十分的了解苏盼兮,用美食的诱惑就让苏盼兮忘却了一路上可能的磨难,满眼都是好吃的,恨不得立马出发。
顾言尘就在一旁看着宋初七哄苏盼兮,嘴巴都惊的合不上了。
早该猜到的场面,他以为已经习惯了,怎么见着了还是这么的,不!舒!服!
“看什么看!”
宋初七哄好了苏盼兮,看着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上的顾言尘,立马就变了脸色。
“这一路上,你得把小苏苏给我照顾好了。”
这偏心,偏的没边了!
顾言尘焉焉的点了点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要知道,凤起学院里,没有人比他更宠苏盼兮了。
别人对苏盼兮好,他心里头也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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