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余瑾书几乎就是靠着这样的一份爱支撑着失去奶奶的绝望,靠这份爱支撑与余歌较量,靠这份爱留在路展白身边,靠这份爱支撑着失去孩子的心碎。
她靠这份爱,一点点摸爬滚打成为现在刀枪不入的金牌律师。
如今,她却要彻底失去这份爱了。
若说她不伤心难过,又怎么可能?
霍骁轻轻抚上女人的肩膀,感受到她的颤抖,心疼不已。
“瑾书,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外人了。”
缄默了几秒,女人的泪水像是开了闸一般,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哭吧,把你这些年的委屈,心酸,失望,绝望都哭出来……等踏出这道门,你跟路展白,就真的再没半点关系了。”
霍骁揽紧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拳头一点点握紧。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很少见来结婚的新人哭成这个样子,尴尬的僵在一边,安慰也不是,劝导也不是。
好在余瑾书哭了一会儿,就渐渐恢复了理智。
她低头擦干脸上的泪痕,再抬头时,又已经是那个风光无限的金牌女律师。
“霍骁,我们走吧。”
……
路展白一路驱车回家,开门进屋,不等保姆接过他脱下的西装,便率先开口道:“今天放你一天假,去休息吧。”
说罢,便径自大步上了二楼,“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路展白穿着睡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保姆已经离开。他打开酒柜,随手拿了瓶白兰地,便折回了房间。
偌大的卧室,空荡荡的,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路展白心烦意乱的给自己倒酒,端起酒杯便一口饮下,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火辣辣的,却难以盖住他胸口的抽痛。
接下来的时间里,路展白一杯杯不要命的喝了起来,他再也找不到办法缓解这种难受的感觉,只能寄希望于酒精。
不知喝了多少,白兰地的后劲完全上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大脑渐渐变得不清晰。
恍然间,眼前忽然浮现那天在法院门口,余瑾书难以克制自己的模样。
那是他见过那个女人为数不多的丧失理智的模样。
“路展白!她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我都同意,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复婚,我不会让余歌跟你结婚!”
余瑾书声嘶力竭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路展白眼睛有些疼,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好像说——可我就是爱余歌!我就是要和她结婚!
记忆涌上心头,路展白眉头狠狠一皱,他想起了当时余瑾书眼底的受伤。
那么浓烈真实,就像心碎了一般,怎么可能是装的?
路展白的胸口抽痛的厉害,一阵阵的窒息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
这种心如刀绞的感觉,是以往任何一次都没有过的!
“余瑾书……”
路展白直接拿起酒瓶,大口的喝了起来,浑身都开始颤抖。
“你明明在乎这段感情,明明也在乎这段婚姻……你那么伤心绝望,难道都是假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余瑾书……
难道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你和余歌较量的筹码?只是你费尽心机想赢余歌的赌注?!只是你不惜用继承权从余歌手里抢来的东西?!
从头到尾,不是因为他路展白,只是因为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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