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宋昭轻飘飘地笑道:“我入宫又不是来交朋友的,我与她交什么心?你忘了她脸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了?”
她放下笔杆,轻巧活动着手腕,又说:“我只是见不得有人动了孩子的心思罢了。后宫里的女人再怎么斗都无妨,但稚子总是无辜。”
宋昭默了默,垂眸瞧着自己纤细净白的手指,一时心下感触,喟叹道:
“自入宫后,我这双手也沾了不少血腥。如此做,只当是替着腹中孩儿积德添福吧。”
说话间,云杉在门外报了一句,
“娘娘,舒妃娘娘来看您了。”
闻言,宋昭眸光一闪,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故作欣喜道:“快请进来。”
她本是要去门外迎舒妃的,
而舒妃则一进来就牵着她的手免了她行礼,和她同坐暖座之后,便开始对她嘘寒问暖起来。
又是恭喜她封嫔,又是提醒她孕中的禁忌,显得与她很是亲昵。
“本宫瞧着妹妹红光盈面,此回定能为皇上诞育一个小皇子。”
宋昭含羞带臊地摇了摇头,“这才几个月,哪儿能知道男女呢?”
舒妃笑道:“妹妹好福气,定是能一举得男的。”
说着又叹了口气,“哎,只可惜你的月份比皇后和萧贵人的月份要晚一些,不然你若能生下贵子来,来日你也就有了封妃的指望了。”
宋昭道:“我能成为嫔位,已经很是知足,总不敢得一想二。再者说,如今后宫四妃齐全,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与舒妃说话的时候,宋昭余光瞥见了她腰间系着个一个香囊。
那香囊上面绣着麒麟抱日的图案,见舒妃几乎是日日都戴着,以此来祈求平安。
宋昭不动声色提起笔,一边和舒妃说话,一边继续写着她的字。
听舒妃又说:“瞧着皇上现在对宸妃那样子,先是复了封号,又赐了协理六宫大权,昨日又要萧贵人的孩子养在她膝下。本朝还没有贵妃,妹妹聪颖,你觉得宸妃距离晋为贵妃的那日,还会有多远?”
她言至于此,无奈笑笑,“呵呵,她若是成了贵妃,那妃位的位置可不就空出来了?”
这会儿小福子还在身边伺候着,
宋昭将写好的字随手交给他,道:“这佛经抄好了,你帮本宫送去给太后,本宫和舒妃娘娘有些体己话要说。”
小福子捧着字卷躬身退下,
只等与舒妃独处之时,宋昭才忧心忡忡地说:“若要她成了贵妃,岂不是更目中无人,还不知要怎么作践咱们?”
舒妃叹道:“可不是说?但这都要看皇上的主意,咱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她默一默,身子略微前倾凑近宋昭些,刻意压低了声音说:
“但若萧贵人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又或者她这一胎......她现在人在宸妃宫中住着,她有个什么闪失,宸妃当然脱不了干系。本宫瞧着,到时候宸妃不但做不了贵妃,只怕要连妃位都保不住!”
舒妃看似是在和宋昭闲话,但却句句话都是关要。
如今的宋昭已经没了家世,要想再晋封,可谓难于登天。
因此,眼下若能诞育贵子,就成了她唯一的机会。
但她的孩子和皇后与萧贵人的孩子月份足足差了三个月,宋昭是怎么也不可能将孩子生在她们前头的。
舒妃是个聪明人,她也十分通晓人性,
宋昭从前虽然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但是每个孩子都是母亲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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