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验完了所有菜式,这才安心一笑,
“好了,这便能用了。昨日那虾子我瞧你喜欢吃,今日亲自挑拣了新鲜的,你尝尝看。”
这布膳的活本该是云杉做的,但有容悦在,她自是插不上手了,只得玩笑揶揄道:
“佟主儿日日都来,倒是将奴婢都养得惫懒了~”
容悦一笑置之,又对宋昭小声说:
“我才得了件事,说与你听,只当伴着饭菜取个乐子。”
宋昭好奇道:“什么?”
容悦放下碗筷,凑近宋昭些,压低声音道:“瑶嫔脸上的暗疮这几日愈发严重了,且还添了破溃流脓的症状。”
宋昭神色微有差异,“我上回见她时,瞧着不是已经好了许多吗?”
容悦冷笑着摇头,“她日日和颖妃一起吃锅子,说来也是咎由自取。那锅子本就是上火的吃食,我听说他们还多涮了羊肉来食。
羊肉性热,如今夏热也正是内虚火旺的时候,再吃多了那样勾虚火的东西,自是会暗疮生个不停了。
我私下里也去瞧过,瑶嫔生了暗疮自觉不美,硬是用水粉遮盖住。闷着暗疮破溃流脓,大抵是要留疤的。”
宋昭略略一想,就明白了这里头旁人打得是什么算盘,于是道:
“颖妃这是想独占恩宠?”
容悦淡淡地说:“也不怪她有了这样的算计。如今皇后与惠嫔回宫,贵妃与皇上不睦,我才小产你又有孕,是都不能侍寝的。这个时候若是瑶嫔的脸再坏了,那岂不要当属颖妃一枝独秀?”
说着轻抚着宋昭的小腹,话里有话道:“毕竟你有孕的福气,旁人字也是想沾一沾的。”
“蠢货。”
宋昭送了枚虾子入口,细嚼慢咽下肚后,才不屑一嗤道:
“颖妃这么一闹,咱们能看出来的事,皇上如何会看不出?这争宠的手段低劣愚笨,皇上哪里会如她所愿一直宠幸着她?
明儿个启程去了临安,当地的官员们都会送上精心挑选的清白女子来伺候皇上,江南女子柔婉如水,皇上哪里还会想起出身阿达,只识弯弓射大雕的她?”
宋昭不觉冷笑,缓一缓又说:“要我说,颖妃这是非得把自己那点恩宠彻底折腾干净了,心里才算是舒坦。”
“管别人呢。”容悦牵起宋昭的手紧了紧,“她们越闹越好,只当是为你铺路了。”
次日,御驾成行临安,
走水路,于两日后抵达临安城。
临安巡抚陈匡祥与水师提督佟迟山,携当地文武官员叩接圣驾,
洗尘宴设在了临安先御别苑,
先帝爱下江南,这先御别苑便是先帝着人修建的,
闻听圣驾莅临,早两个月此地就已经收拾出来,供萧景珩与后妃落脚歇息。
今日晚宴安排的十分热闹,
不光菜式精致可口,昆曲、评弹、越剧的表演也是应接不暇。
近年来临安治水有方,佟迟山所著的《治水金要》更是被全国推举,
今日见着功臣,萧景珩心下欢喜,不觉也多饮了几杯。
席间宁婉霜以身子不适为由先行告退,余下后妃则在听曲看戏时不知不觉间,瞧见萧景珩似乎是有些醉意了。
太后并未出席,宁婉霜又先行离席,如今在座女眷中,就属手握协理六宫大权的宋昭位份最尊贵。
按说她是应该出言劝谏萧景珩勿要贪杯的,
可男人酒桌上的那点事,说来说去也是拼个面子。宋昭这会儿要是出言劝谏了,倒要朝臣以为萧景珩不胜酒力似的,反倒伤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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