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然听闻此言,浅浅一笑,毫不客套地说道:“我想让你将老裴当作温子琦!”
“呃…”
听闻此话黄捕头怔了一怔,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继而扭转过头看着裴渊庭,神情颇为复杂地喃喃道:“将老裴看作温子琦?这…我不是太明白!”说罢之后又询道:“裴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应该清楚吧!”
听他竟然询问自己,裴渊庭神色一愣,心中嘀咕道,“这位黄捕头也是奇怪,浩然让他办事,他不明白竟然跑来问我!”稍加思忖便想明白,这或许是因为觉得与自己说话更为投机一些,毕竟少了一些无形之中的压力。
念及至此,便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了,我们如此做无非也是想帮子琦一个忙而已!你也知道子琦前两日夜宿画舫!”
未待他说完,黄捕头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道:“我的好兄弟啊,你可千万不要瞎说,温兄弟受秦大人相邀夜游画舫这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不要害我。”说着将头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道:“不知道,没听过也没见过!”
看着他这番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就连端茶细品的凌浩然也为之一怔,更不要说裴渊庭了,只见他嘴巴张大,眼睛瞪得睁圆,惊呼道:“我和你一起回来的,你怎么能说没看见呢,你忘记了我们本欲一道回来,后来秦姑娘邀约他就下车了,这事你不记得了?”
黄捕头将嘴抿成一条直线,生怕说漏嘴,但是从他那似笑非笑的脸颊上不难判断出,刚才老裴给他说的事,他非但没有忘记,反而还记忆犹深。
“明白了,明白了”凌浩然拿手一指正在努力憋笑的黄捕头,恍然大悟地说道:“黄捕头之所以否认这事,是因为那个男人婆是吧!”话一出口觉得这个称号当着黄捕头来讲就不不合时宜,便转口道:“是因为秦姑娘对吗?”
对于凌浩然的说法,黄捕头并没有否认,只是浅浅一笑,并为作答。在他眼里,四品督察,那可是可以随时决定他人生死的大官,发现这种人与他人双双出现在烟柳之地,无异于是勒一根绳子在自己的脖子然后交给他人。
若是男人还则罢了,虽然身上有官,不可踏入风月场所,但同僚之间都是相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彼此相互隐瞒是常有的事,但前提则乃是同僚才行,官阶相差太多此事就另作他论了。
可如今这位四品督查是位女流之辈,被自己撞见在风月场所与人饮酒作乐,将来若是此事传将开来,自己恐怕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既然如此只能极力否认所遇事实,一口咬定自己从未去过,更不可能遇到他二人。
此一节凌浩然稍加思忖,心里便如明镜一般,便站起来笑着说道:“黄捕头你多虑了,我只是想让你将他,”说着抬手一指裴渊庭说道:“当作温子琦就好!其他的我们无权过问,更不会去过问!”
说到这里,抬眼瞧了瞧窗外,继续道,“时间不富裕了,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此事全是为了相帮子琦!”
黄捕头听闻这些话,神色稍微和缓一些,但双眸之中依旧顾虑重重。但碍于凌浩然刚才所说,还是缓缓地点了一下头,佯装大度地说道:“您说怎么办都行,要我怎么做呢!”
看着他有点忧虑,凌浩然神色些许有些不悦,口气稍转冷冽,道“黄捕头你若非真心实意想帮,我也不会为难你的,再另想他法就是。”说着云袖一甩负手立于窗前,不在搭理他。
正在思忖前后利弊的黄捕头,一听这话,登时脊冒汗粟,连忙站起来说道:“凌公子,您是误会了,我乃真心实意想帮,我刚才是在想究竟是何事需要他人来冒充!”
俗话说的好,人心隔肚皮,黄捕头心里想的究竟是何打算,谁都无法确认,如今他既然嘴上说了是真心实意想帮,凌浩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淡淡一笑道:“那是我误会了黄捕头,至于你刚所顾虑之事,也不无道理,若不让你知道实情,就这样遮遮掩掩也确实有点让人难以相信。”
说至这里压低声音,轻声道,“有人上门向退婚,我们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但是你也看到,子琦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只好移花接木!让老裴冒名顶替,反正女方也好似没有见过子琦本人。”
话还未说完,但是黄捕头的脸色已经拧在一起,分辨不出是褶皱还是眼睛。凌浩然不得已停下来,侧头注视着他,诧异道:“黄捕头,你是不舒服,还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这般神态!”
闻听到这话,裴渊庭也连忙站起来凑了过来,询问道:“怎么了?”
凌浩然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清楚,黄捕头闻听我说有人要退婚,就是这般神态了,感觉像吃了青李子一般,酸的眼睛都找不到了!”
就在他二人调侃之间,黄捕头神色逐渐恢复正常,眸色深深的叹息一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夫妻都是这样,何况只是一纸婚约,还不是说撕就撕!”
闻听这般言语,裴凌二人相视一眼后,默契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有故事!”也许是二人的神情让黄捕头有些尴尬,只见黄捕头脸色登时变得有些不再自,就连那原本一直垂于两侧的双手都不由自主的合抓在一起。
裴渊庭微微向后侧移动半步,上下打量一番黄捕头,狡黠一笑道:“黄捕头,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不知你可否成家?”
正默然沉思的黄捕头不知道此话时和意思,但是出于礼貌,微微一笑道:“并未成家,怎么裴兄弟突然想起打听这个事呢?”说话间还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双臂环抱的裴渊庭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冲凌浩然眨了眨眼,继而转过头来继续问道:“瞧您刚刚听闻退婚神色激动地样子,看上去更像是感同身受!不知….”
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场之人俱都清楚裴渊庭想要问什么,凌浩然漠不关心的东瞅瞅西瞧瞧,好似压根没有注意一般,但是若仔细瞧去,只见他的余光时不时的瞟一眼黄捕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而黄捕头就不同了,只见他神色如常,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看着裴渊庭,甚至还笑问道:“裴兄弟,你怎么话就说了一半呢,我都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说着惋惜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想到温小哥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
见黄捕头有意岔开话题,裴渊庭也就没就在追问下去,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关键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未待裴渊庭话音落地,黄捕头连忙摆手道:“裴兄弟,对此事的看法我就与你不同,这事怎么能不算好事呢?”
听闻此言,凌浩然眉宇紧锁,诧异地看这黄捕头,退婚说成好事,这怕不是脑子里装了浆糊吧,心中虽然这般想,但是嘴上却不好意思这样说,便淡淡一笑,“黄捕头是你太高深,还是我太白痴,我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这怎么能说成好事,要不劳您大驾解释一二?”
原以为这样的调侃可能会让黄捕头有所察觉,可让他意外的是,黄捕头好想并没有意识到他所说这话的真正意图,甚至清了清嗓子,好似准备要回答这个问题。
“裴兄弟,我比你痴长几岁,”黄捕头眉角一挑,心平气和地说道:“所以看待事情的观念有所不同,这一点我想你应该不会否认吧!”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俗话说的好,三岁一坎,若是单丛面相上来看,二人可能相差个八九岁,但是因为裴渊庭一向是邋里邋遢,懒于搭理,所以实际二人相差足有一轮之外。闻听黄捕头这番问话,裴渊庭神色有些尴尬,微微一愣,随即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道:“这话没错,论见识我绝不可能有您这般广。”这话好似在侧面的吹捧黄捕头,但是从若从齿间挤出来就不一样了。
正沉浸在自我世界的黄捕头,全然没有注意到裴渊庭的神情,嘘唏不已地说道:“我做捕头这些年以来,见多了夫妻之间的的争吵,”说道这里语气一顿,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有大多数最后都是家破人亡,若最终落到这个下场,你说现在退婚是不是好事!”
听着他着不清不楚的解答,一脸茫然的裴渊庭疑惑地问道:“这退婚最多是大家各奔东西分道扬镳而已,不至于到你说的这个地步吧!”
“不至于?”黄捕头冷哼一声, 神情颇为鄙夷,“裴兄弟,你还年轻,尚不知人心险恶,那你说说这个女子为什么要来找温兄弟退婚?”
闻听这般问话,裴渊庭想都没想便不以为然地回道:“无非就一种可能性,女方瞧不起子琦呗,这有何难猜的!”
似乎料到裴渊庭会这样回答,黄捕头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问道:“那为何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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