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宗顺多次争取,并且用不给整合就辞职等威胁,但李茂就是不松口,甚至直接对王宗顺称:“谁来整合都可以,就你王宗顺不行。”王宗顺死心不改,屡次争取和李茂叫板,有一次李茂在会上,称:“你连自己的人都管理不好,还想整合其他团队!”一句话让王宗顺哑口无言,他瞬间明白了李茂话里的意思,而他的团队谁有离心?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艾襄,因为她与刘风私交过密。
被李茂堵了的王宗顺回到办公室,看到艾襄心里十分不自在起来,但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他眼前有许多业务仍是离不开艾襄。
这一天,艾襄正在上班,不想却被王宗顺叫了过去。一进他办公室,艾襄就看到他脸色十分难看,她还没来得及反思自己哪里惹了他,便被他劈头盖脸而来的怒吼声音给吓得头脑短路了。
“我谈的一个XX局得一个单子,现在刘风那边报价比我整整低了一半,你说说看,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报价的?”
艾襄看他满脸怒容,在从他的怒吼里回过神来之后,有点莫名其妙,更有点不屑一顾了,她尽量平静地说道:“这个单子,虽然我跟您一起去谈的,您的报价我也知道。但是,我没有向任何人泄露报价的问题。”
“那刘风他们怎么知道的?”
“刘风他们确定是因为知道了咱们这边报价,之后才报这么低的吗?据我所知,他们一向报价都不高,通常最多也只在20万左右。其他几万块钱的报价更是数不胜数。”
“我只问你,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报价的。”王宗顺仍然怒气冲冲地说道。
艾襄看他情绪有点激动,不是怕反而是被他激怒了:“王总,那您的意思就是已经既定了,刘风他们是因为知道了您的报价,所以才报那么低的。既然你已经下了定论,并且不相信我没有泄露出去,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
王宗顺没想到艾襄如此淡定,他一下子也找不到台阶可下,他仍是说着:“没什么好说的,那你就给老子滚!”艾襄一听,却早已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她回到座位上,越想越气愤,如果说王宗顺对她的不待见,念及他也算给了自己一个工作机会,艾襄还可以忍受,但他对自己如此不信任和不尊重,让艾襄觉得受了很大的屈辱和委屈。“就算是报他知遇之恩,也该报完了吧。”艾襄想。思虑良久,她终于小窗李茂:“李总,在办公室吗?我想换个岗位,我可不可以到您办公室跟您聊聊?”
这段话,艾襄已经反复斟酌过多次,尤其在每次刘风力邀他加入的时候。
找了李茂,李茂只问了她为何突然要换部门,艾襄称对业务拓展有兴趣,想在这方面挑战自己,并且频道方面也急需内容建设的人才。随后,李茂没有再说什么,他只让艾襄回去,等待消息。
由于李茂出面亲自宣布对艾襄的人事调动,艾襄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阻力。亲口对王宗顺说一句“我要走了,本宝宝我不干了!”这是艾襄为了让自己解气幻想过无数次的情景,但离开的时候,她和王宗顺却再无交流,两人形同陌路,但王宗顺那神气分明就在说着:“咱们走着瞧!”
走出王宗顺所在部门的办公室的那一刻,艾襄忍不住回头看,这个地方,她曾经为它付出了很多汗水和泪水,但她仍是没有后悔踏进王宗顺所开的这扇门,甚至,她还应该感谢他,让她有机会通过这条前往前方必须经过的荆棘大道。
到了刘风那里,艾襄主要还是负责内容建设,由于频道中心员工为了方便开拓业务,也有权利向王宗顺所在的内容中心供稿,但自从艾襄到刘风部门以后,艾襄及刘风所在部门员工交过去的稿件,就从来没有被审核通过过了。
这样的问题出现了两三天后,刘风直接找到了李茂,最终,刘风也获得了网站的稿件编审权,称是为了方便频道中心业务开展。
艾襄来到内容中心,极力配合刘风做好食品、旅游等方面的内容建设,取得了良好的效益,更重要的是,刘风这边大多是年轻人,氛围开放活跃。他们部门也长期形成了有效的业务和内容结合的机制,艾襄通过以前积累的关系加上专门的维护,业务开展得顺风顺水。
……
关于李晴思的饮品店,李晴思跟艾襄提了多次,说要无偿转让给她,但艾襄每次都婉言拒绝了。这一天,他们又跟艾襄说起,主要是李晴思已经找到了一份她相对满意的工作,是一个医院里的文案,工作轻松,待遇不错,有国企般的保障。李晴思急于去上班,但店子却仍没有转手出去。
“没有转之前你先当下老板好不?”李晴思笑着说。
艾襄只好答应下来。但说:“营业额你还是拿着吧,我有空过去看一下也可以,不过我还是要请个人帮忙看着,这其实跟是你的也一样,你可以请个人帮你看啊。”
“不行,还有很多琐事啦,我实在顾不过来。”李晴思说。
“好吧,但营业额你还是拿着,我帮忙有空就去看看。”艾襄说。
钟子普却说:“那肯定不行啦,总不能让你白白打工。”
“没事啊,我出去采访的时候,顺便就过去转转呗,反正我也时不时要往外跑,没事的。”
“你别。要不还是你就给我们装修店子的钱,买下门面的钱就不用你给了,就三万,可以不?”李晴思问。
“我真是不想开店子。况且,我也没有三万块钱的积蓄给你们。”艾襄说。
钟子普看看艾襄,终于说:“你就别为难艾襄了。”李晴思想说什么才没有再开口。
“至于你说没有积蓄,我们就不要了,店子给你算了。”钟子普又说。他转脸问李晴思,她勉强笑着点头,说:“是啊。”
艾襄笑了,说:“真不用。你们需要我过去看着,我就过去帮你们看一下就可以了。”
他们只好作罢。李晴思安静了一会儿,来了兴致似的,问:“你怎么会没有积蓄呢,你工作也有两三年了吧。”
“嗯,快四年了。我主要是要给家人用啊。先是家里装修了一下,好让爸妈住。还有我姐最近忙着要买房子,我也给了几万,所以没了呗。”艾襄说。
“你都不给自己留点儿啊?留点嫁妆啊,免得以后结婚没有钱用。”李晴思问。
“我啊,反正也不用什么,够用就行了。至于嫁妆,还没考虑那么多,现在不是连对象都没找着嘛?哎,哪里来得及想嫁妆的事?”
“你还愁没人要吗?只要你开口想结婚,估计马上就有人把花轿抬到你家门口吧?”钟子普插话说。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真心是剩女了!”艾襄不免有点悲凉地说道。
“反正,那店子我就是不管了呵!”李晴思像摆脱一件难缠的东西一样说着。
艾襄觉得她说这话有点可爱,笑着说:“好。大懒猪。”
“还有,每天的钱你拿着哈!我们也不想管了。”钟子普也笑着说说。
艾襄仍是笑,说:“再说吧。”
艾襄终于是把店子当成自己的来经营,她找了一个专职的人帮忙看着,偶尔过去看看。
这天,艾襄看到,网上有个新闻涉及到钟子普所在的公司,涉及钟子普公司开发的一个项目,这是钟子普还没来之前就开发的房产了,建成已经有5年,但业主反映自己刚买的房子现在天花板和墙壁出现多处裂痕,存在严重的漏水墙裂等现象,而且不仅是他们一家,很多同一个小区的业主的屋子都出现了同样的问题。经鉴定,这些房子住不了几年就没法住了。房产商对此并没有给他们说法,要求赔偿未果后他们提起法律诉讼,结果失败了,几百户人家正哭诉无门。
艾襄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和严重性,马上通知到了钟子普所在的公司。随后,艾襄看了网民反应较为强烈,跟评者众,更是有各大央媒都转载关注。艾襄意识到这个危机已经扩大,连忙给他们出了一个应对方案和回应稿件,等待他们公司领导做最后定夺。
当晚深夜十一点,该公司联合相关的房产局、质监局进行了初步回应,主要说辞是正在调查等。随后的一两天,舆论关注度有所回落。艾襄算是又为他们做了一次很好的形象管理维护服务。
艾襄没有料到,又过了几天,有关自己的一条新闻居然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主要内容是记者受贿房地产公司,为他们危机公关,隐瞒真相,糊弄舆论试听。该新闻出自一个央媒,主要内容是重复前几天涉及钟子普公司的内容,而后指出相关部门已经被买通,用“正在调查”糊弄舆论,其中,艾襄作为记者更是与其存在利益关联,先后收受了该房地产公司老板多项好处,证据就是李晴思的奶茶店如今已经转入了艾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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