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贺潮风放下手中茶杯,对贺北道:“有话便说,遮遮掩掩的像个大姑娘。”
听到自家主子调侃,贺北鼓足勇气,刚要开口又被贺潮风出声打断
“你是不是想问本宫为何还要再去招惹董芙婉?”
贺北有些抱怨道:“属下觉得侧妃娘娘才是殿下最好的良配,郎才女貌不说,你跟侧妃娘娘做起事来也是格外的默契,属下有些想不通,殿下为何要如此对待侧妃娘娘。”
贺潮风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放肆,贺北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管起本宫的家事来了。”
贺北惊得立即单膝跪下,低头沉默不语,印象中,这还是贺潮风第一次对他如此疾声厉色。
看着惶恐的贺北,贺潮风心中的怒火散去,道:“有些事情你不懂,本宫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无需多问,等本宫夺得大位之后,你们自然会明白这一切。”
贺北应诺,躬身退去,等到贺北退去之后,贺潮风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昨夜进宫,他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都详细的禀知父皇,原以为父皇会大发雷霆,清河王府不死也得脱层皮,却不料父皇只是给清河王一个轻飘飘的罚俸一年。
这个处罚,别说让清河王府伤筋动骨了,就连皮毛都伤不了。
贺潮风表面上怒气冲冲,实则心中暗生警惕,此番回来,父皇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看似各种夸赞,却都是些场面上的话,与往日里的谆谆教诲完全不同。
再加上清河王这一事……贺潮风有些明白过来了,自己的名声窜的有些快了,快到父皇都开始忌惮。因此,父皇开始玩弄他那套帝皇权术,这是要捧起老二来跟自己打擂台的节奏。”
在这种节骨眼上,贺潮风知道自己必须得容忍。
若选择此时将江予月捧上正妃之位,定然会迎来父皇的彻底压制。
得玉女者得天下,天机老人这句谶言可是传遍了周吴两国,虽说自己从来不信,但总归是有人信的,这些人就包括了自己的父皇。
眼下,父皇正春秋鼎盛,处于一个男人巅峰的状态,此时的他,最看重的绝非什么亲情,而是他座下那张至高无上的宝座,他可以容许自己的血脉竞夺储君之位,但绝不会容许谁有挑衅他的念头。
临近正午,两道圣旨外加一道口谕从宫中传到了八皇子府,贺潮风以江予月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为由,独自将两道圣旨都给接了。
送走传旨太监后,贺潮风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看似丰厚的赏赐,实则全是无用之物,那道发给江予月的圣旨更是耐人寻味,通篇赞美,赐冠服:九翟冠二顶、金凤一对、金簪一对等等,这些物品都是正妃所用之物,可圣旨之上却偏生没有赐她八皇府的正妃之位,俸禄跟品秩都安排上了,唯独名分没有。
对于这点,贺潮风虽早有预料,但心中却依旧微微生出薄凉之感。
至于那道口谕,其实也在贺潮风的预料当中,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罢了。
令人将江予月的圣旨跟赏赐送去蕙草院后,贺潮风书了一封秘信,令人飞鸽传了出去。
遣去白马源沙漠的人手还没传回信息,在三江城失踪的宁夏与那队精锐也没有信息,暖心玉髓同样没有信息,贺潮风微微皱眉,诸多事情看似没有任何关联,但贺潮风总觉得其中有一只黑手将所有的事情搅合在了一起。
事多乱如麻,贺潮风揉了揉有些涨痛的太阳穴,突然怀念起江予月的按摩手法来,他起身走到门口时又折返回来,脸上一片阴翳,对贺北道:“备马,本宫要去董家。”
……
看完圣旨后,江予月令花苑将御赐之物清点了一番后,收入了库房。一旁的玉儿道:“真是可喜可贺,我就知道姐姐会是成为正妃的。”
白芷也是脸身欢喜,主子上位,她们这些贴身丫鬟定然也是水涨船高。
蕙草院一片喜气,江予月却是摇头,道:“你们都错了,正妃绝不可能是我,若是我,那我距离死也就不远了。”
旁边几人都不信的看着江予月,江予月微微笑了笑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不喜府中这些零碎之事,相比所谓的中馈大权而言,我更喜欢蚕桑渔歌或者开些铺子挣些银子。”
玉儿听到她这么一说,俏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灿烂的笑意道:“是的是的,姐姐回来了,我们的包包生意又可以提上日程咯。”
江予月没好气的刮了刮她鼻子,宠溺的笑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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