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姑娘们小声议论,交头接耳,有不知情的便问身边的闺蜜,那些人都是摇头道自己也不知晓,这京城虽大,可贵女圈子就这么大,哪怕是名不见经传的庶女,不说自己知道,可这些贵女身边的婢女们却都是通晓的,今日问起来,却是一问三不知。
“听说这是回春谷红门的门主红绮姑娘。”众人议论了半天,终于浅浅后头进门的那几个知情的闺秀插上了话。
众人这才算是明白红绮姑娘的身份地位,虽然惊摄于红绮姑娘的美貌,但听到她是红门门主,一介江湖人士,心中都有些不屑起来,可在场的都是人精,哪怕心中唾弃,面上却都不会显出来,不说别的,能被安阳王请为座上宾的,就不是一般人,她们这些人,借的都是自己父亲的东风,否则怎么能有机会进这安阳王府,可这红绮姑娘却是顶着自己的名头来参加这安阳王府的乔迁之宴的,众人说话自然都得掂量着来。
“红绮姑娘。”浅浅进了花厅,里头两个身着宫装模样周正的两个人上前向浅浅行礼,二人打扮虽是低调,但是周身的气质却是一眼都能让人瞧出来。
浅浅上前微微一福身行礼,恭敬地回应,“二位姑姑辛苦。”
这两位正是皇后娘娘赐下来的女官,见着浅浅行礼,连忙侧了身子受了半礼,然后上前去扶了浅浅起身,“姑娘客气了,一路辛苦,姑娘还请上座。”
浅浅也不与她们客气,在二人的引领之下坐在了花厅的正位,立马有小丫鬟捧了茶盏过来,放在了浅浅的手边,然后悄声退下。浅浅见着这些丫鬟规矩礼仪极好,举止妥帖,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大约也是从宫中出来的。
两位女官将花厅中的一些女眷和闺秀都介绍了一遍,浅浅也不自持身份,站起身来该行礼的行礼,该点头的点头,礼仪上丝毫不差那些大家出身的。
“各位,我虽是师兄请来帮着打理王府庶务,暂掌王府中馈的,但到底是江湖出身,高门大户的规矩不甚很懂,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各位见谅。”浅浅一脸虚心求教的神情,让座下的一群贵妇人倒是无可挑剔了。
“姑娘说的是哪儿的话,姑娘从回春谷出来,掌管着回春谷这么大地方的庶务,想来王府的庶务也是手到擒来吧。”说话的正是户部尚书白仁的夫人,笑语晏晏,可说话的口气却什么不善。
浅浅却是蹙了蹙眉,这白夫人说的话怎么这么酸呢,莫不是她进安阳王府碍着她什么了?这话中的陷阱,饶是自己一个没经历过宅斗的人都听出来了,自己若是应是,那以后王府的庶务出些什么问题,这些在座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淹死,不说别的,不自量力这话是跑不了了,可若是说不对,那自己明知道没能力,还要接下王府的庶务,岂不是上赶着让人打脸来的。是以浅浅也不答她的话,这捧了茶盏细细品茶。
白夫人原想着江湖儿女气性大,自己这话说不准能让这红绮姑娘生气,这姑娘装出来的端庄气质便不存在了,可未曾想,白夫人说了这句话,浅浅却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仍然是淡然喝茶,哪怕是应声好也没有,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白夫人说的哪儿的话,这王府与外头的人家到底不同,比起王府,就连我们这些一二品大员家中,也算是小门小户了,就连我这个管了十几年府中中馈的,也不一定能马上管好王府这一堆事。红绮姑娘初来乍到,一时不会也能体谅,不过以红绮姑娘的实力,想来学起来也不难。要想着红绮姑娘既然能被王爷请来王府接手王府的庶务,自然是有她的能力在的,再不济,可不还有宫中的两位姑姑帮忙嘛。”一旁的刑部尚书周信宽的夫人却是出言为浅浅解了围,她原不想掺和进这摊子烂事中,可她周家与白家却是向来不对盘,还在闺中是就与白夫人闹翻了,又觉得这上头坐着的红绮姑娘似乎有些熟悉,于是便出言相帮了一下。
白夫人却被周夫人说得涨红了脸,她嫁进王家十多年,为白家生育了三个儿子,可到现在,府中的中馈还掌在白仁的老娘,白老太太手中,自己是一点儿权都没分着,周夫人虽然明着没有嘲笑自己,可字里行间不就是讽刺自己没掌过中馈,不知道好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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