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三尾的美貌女子款款而行,走出竹楼。
姜仁宝稍微坐了一会儿,发现所有弟子都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墙上的画面,而三位长老都已经回了房间。此时完全没有人注意自己,于是轻轻起身,跟贺修说了一声上个厕所,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
蹑手蹑脚离开竹楼的姜仁宝轻轻关上房门,转身的一瞬间恰巧和那美貌女子来了个照面,那对儿桃花眼中的浅粉色使姜仁宝不由的略微失神。
“姜公子是要找我么?”貌美女子浅笑,脸颊的酒窝分外迷人,“正巧奴婢也要找姜公子!”说着,貌美女子手中的极目珠中投射出姜仁宝的身影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姓姜?”姜仁宝不由疑惑,原本想问的话也被截进了肚中。
“是这样的!有一个人,他特意嘱咐我们要给公子您最高的服务待遇!所以劳驾姜公子移步随奴婢到您该住的地方去,这里不适合您尊贵的身份!”貌美女子作揖,恭声道。
“不可能,你肯定是搞错了!我认识的人都在这里面了!”姜仁宝摇了摇头,指着后面的竹屋,“况且这次是集体出动,在没有经过师父允许的情况下,我也没有权利私自离开!”
貌美女子掩口轻笑道:“姜公子大可当心,我已经和您的师父知会过了。您的师父并没有反对!”
“是吗?”姜仁宝怀疑地看着她,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闵柔的声音,“你有你的机缘,你走你的路!不用顾忌太多!这是你老大离开前让我转述给你的话。去吧!”
姜仁宝挠了挠头,看向貌美女子道:“劳烦姑娘带路!”
貌美女子的脸上时刻流露出迷人的微笑,“奴婢名霓裳,姜公子称呼奴婢的名字便是。”说着,转身带姜仁宝向鲲鹏巨舟上那幢最为华丽壮观的楼宇走去。
“不知委托霓裳姑娘的那位是谁?可否带我去见一面,我也好表示对他的谢意!”姜仁宝紧随其后,看着身前随着腰肢摆动不停摇曳的三条粉色尾巴。
“姜公子可不要难为奴婢了,那人特意嘱咐奴婢,不能透漏他的身份!”霓裳的话中流露出歉意。
姜仁宝心中将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反复过了一遍,但是都没有符合这一身份的人。“莫非是他?”姜仁宝突然想到那个向自己讨酒的老者,但是很快否定,“一点酒而已,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一路跟着霓裳,一路姜仁宝脑海中胡思乱想。
当他听到霓裳叫自己时才回过神来,发现二人已经来到了那幢楼宇的顶层。
“姜公子请进!”霓裳推开房门,引姜仁宝进入其中。
在外看房间不大,但是真正走进去后才发现内里另成洞天,雕梁画柱,轻纱帷幔,珠光宝气,尽显奢华。站在窗边可以看到激流勇退的云海,透过云海,山峦叠嶂,江河滔滔,景色之美尽收眼底。
姜仁宝从出生算起的这十几年来,见过住过最好的地方也就是宋仕章的府邸了。如今,真的能在这么奢华的地方住上几天,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的激动还是不由表现出来。
看着姜仁宝笑逐颜开的模样,霓裳恭声道:“姜公子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从今日起奴婢就留下来专门服侍公子!”
“不用了!不用了!”姜仁宝忙摆手拒绝,“我自己可以来,不用劳烦霓裳姑娘了!”
然而,在一番推三阻四下,姜仁宝最终还是没能将霓裳请出去。看着还有很多房间可以供人居住,便只好作罢。
“姜公子劳碌奔波了几天,不如奴婢为公子沐浴更衣吧!”霓裳毕竟在鲲鹏巨舟上生活了千余年,其中的门门道道自然得心应手,当即起身去给姜仁宝准备洗澡水。
“霓裳姑娘!”姜仁宝除了心中有些激动外,终于过了之前的那股新鲜感,他坐在那里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忙前忙后的霓裳,问道:“你是三尾妖狐吗?”
“没想到姜公子竟然知道三尾妖狐!”霓裳并没有因为姜仁宝猜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惊讶。
“世上真有妖存在吗?”姜仁宝兴致立刻提了起来,跑到霓裳身边,“来来,你先别忙了,你去过的地方多,给我讲讲这个世界到底是啥样的呗!”
“马上就好了!”霓裳屈指一弹,一团火苗从指间迸射而出,巨大的浴盆下顷刻间燃起熊熊火焰,不一会儿浴盆里的水便腾起了水气,整个洗浴房间很快被蒸气拢绕,浴盆中飘散的花瓣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奴婢为公子更衣!”霓裳缕了一下额前的秀发,身手要去解姜仁宝衣服的扣子。
“自己来,我自己来!”姜仁宝往后退了几步,请霓裳回避。
“莫不是公子害羞了?!”霓裳看到姜仁宝的耳根有些微红,笑着调侃道。“既然如此,那奴婢外面候着,如果公子有什么需要直接说一声就行!”
姜仁宝点了点头,待霓裳走出去关上门后,这才迅速脱了衣服蹿进浴盆中。
“好舒服啊!”虽然之前在被李风的蹂躏下,也在天天泡澡,但是那时候要么少了半条命,要么睡死过去,哪里懂得享受。今时不同往日,泡在香气四溢的浴桶中,姜仁宝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始祖姜渐离的出现和灭亡,让他的心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里十分沉重,和李风朝夕相处让他的心里很不自在,只要闲下来时就忍不住萌发出对李风的恨意。
但是,时间久了,李风的锤炼由原本的抽筋、剥皮、削骨变成了拳打脚踢,锤炼神魂,那时候真的是度日如年,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得了,但是成效确实是肉眼可见。
再到后面那一个月,白天被锤打,晚上练走桩,一练就是一夜,压根都没有时间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一个月基本上都没怎么睡过觉,但是奇怪的是姜仁宝自己都感觉不到丝毫困意,倦意。渐渐的,心里那股恨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李风的感激与敬重。
他像亲兄长一样在照顾,磨砺自己,“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若不扎实,离倒塌的那天就不远了!你是我李风选中的人,就应该活出精彩的人生!在这世界,乃至宇宙中留下深深的印迹!”没有谁会像李风一样对自己无微不至,那两个多月中李风所有的心思几乎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姜仁宝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个了不得的人,至于多么了不得,其实在他的观念里有没有明显的界定。
姜仁宝在后面的一段时间里经常听到老大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人交谈。对于交谈的内容李风没有刻意回避姜仁宝。所以姜仁宝知道,老大终有一天会离开,然而没想到离开的那么快。
心中不免多了一些思念与伤心。
“姜公子,你在伤心!”霓裳的话从门外传来,“若是可以,霓裳愿意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帮公子缓解心中的忧伤。”
姜仁宝心中一凛,暗道:“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门外的霓裳赶忙道:“公子不要误会,我们妖族的感知力天生较强,可以感受到别人情绪的波动。感知力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神魂之力。所以,方才霓裳感受到公子情绪低落,似乎有什么伤心的事。故而,才有此问!公子莫要生气!”
原来是这样。
姜仁宝按下心中思虑,匆匆洗完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出了洗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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