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仁宝不喜欢此时的这种沉闷气氛。
况且真隐山神叫自己过来,无非是要告诉一些自己想要了解的事实和真相。
所以,他开口问道:“你不打算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事出有因!”真隐山神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姜仁宝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
姜仁宝也不推辞,盘腿坐下,继续问道:“那为什么现在又决定向我说明了?”
“因为没必要隐瞒了!”真隐说。
“没必要了?什么意思?”姜仁宝不解。
“因为龙嫣儿走了!”
“龙嫣儿?”姜仁宝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不过他听说过的龙姓之人也只有龙珏了,“和帝王龙珏有关系?”
“她是龙珏的亲生女儿,是主人的亲姐姐。”
真隐山神将龙珏退位后,真隐宗成立,龙嫣儿和龙闵柔之间的相处细节,以及龙彀蛊惑龙嫣儿反目,再到后面龙嫣儿三番四次想要对自己不利等等,一五一十告诉给姜仁宝听。
当然,其中真隐山神还加入了自己的推测。
“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姜仁宝微皱眉头,陷入思考之中,“这么说来,他们不仅想从闵柔师父身上得到更多的秘密,而且还想控制盛泾禁地。而你又是挡住京都皇城的一颗绊脚石。”
“嗯。”
“那我有一点想不通啊!”姜仁宝摇了摇头,“如果他们是为了夺取老大留下的传承,找我不是更直接,更方便?为什么偏偏要放在她身上呢?”
“…”似乎知道姜仁宝会这么问,真隐不假思索道:“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在你四年前的那次闭关之前,你的路走的都很平顺,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哪怕是有都很轻松化解。”
姜仁宝呆了一下,然后颇以在意地点了点头,“不错,那段时间我都好奇自己经历的修行怎么和别人口中传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无论是境界提升,还是遇到人和事,都是对我有利的,用一帆风顺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当时我怀疑,这些都是老大离开前,特意给我铺的路。”
“呵呵!”真隐笑了两声道:“你自己也说了,是他特意铺路。既然是特意,那他们又怎么敢把目光转到你身上?”
“…也是。”姜仁宝恍然。
“被带走的那个人的确不是你母亲,她是个好人,更何况又帮主人照顾孩子这么多年,我真隐再如何无情,也不会把她送上刀口的!”
“我把她安置在泗水河畔住了下来,有泗水河神在,她不会有危险!我希望你能…”
“放心!”姜仁宝双手在腿上一拍站了起来,正色道:“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更何况我这一身本事是老大给我的,保护他的女人和孩子我自然义不容辞。不就是演戏吗?放心,我擅长!走了!”
“你打算去寻找修罗门?”真隐山神起身送姜仁宝到洞口。
“这是必须的!演戏自然要全套才能让人信以为真。更何况他们修罗门杀了那么普通百姓,这可是一笔账啊!”说道最后,姜仁宝杀意涌现。
随后,姜仁宝找到了宝心和李忆风。
只见宝心和李忆风面对面站着,宝心低着头不敢看李忆风,而李忆风双手叉腰一副火冒三丈恨不能把宝心吃了的气势,心里一阵无语。
“也不知道一个小丫头片子用什么办法就把这么大个小伙子给整的服服帖帖的!”姜仁宝心中暗道,然后走上前去。
李忆风一看姜仁宝来了,也顾不上和宝心置气了,一把拉住姜仁宝的胳膊道:“哥,走,我已经知道阿妈在哪了,咱们一起去找她,把她带回来!”
“风儿,先等一下!”姜仁宝看着李忆风的急性子,不由莞尔一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李忆风噘着嘴道。
姜仁宝蹲下身,拍掉李忆风身上的雪花,问道:“你想让阿妈安安稳稳过一生吗?”
“那还用说,当然想了!”
“那你知不知道真隐师父为什么把阿妈藏起来不告诉你吗?”
“哼,真隐叔叔师父是坏人!”李忆风转头朝着真隐的洞府方向大喊道。
“…”洞府内的真隐山神眼角不由跳了两下。
姜仁宝揉了揉李忆风的脑袋。
虽然眼前这个小女孩不是娘亲生的孩子,但是看到她的焦急和气愤,所表现的一切对母亲的关心,和自己这个亲生的没有两样。
姜仁宝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些感动。
“那哥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出来,哥立马就带你去!怎么样?”
“嗯,问吧!我肯定能答出来!”
“如果有一天你得罪了很多人,而以你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打败他们,你会怎么办?”姜仁宝认真地问道。
“打不过就跑呗!”李忆风不假思索道。
“可是,如果你跑了,阿妈怎么办?”
“那就带着阿妈一起跑!”
李忆风不明白姜仁宝为什么问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因为在她的心里面根本无法想象到那一天的场景。
“可是阿妈终究只是个凡人,她没有修为在身,不可能和你吃苦,不可能和你面对数不尽的变数。怎么办?”
“嗯……………”李忆风这次想的有点久了,不过最后还是给出了答案,“那我就把她藏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这样就不会连累到她了!”
姜仁宝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拉住李忆风的手道:“现在,哥哥面临的就是这种处境。如果多一个人知道她所在的地方,她就多一份危险。”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威胁到阿妈的安全!”
“但是,有人知道你和阿妈之间的关系啊!说不定你一离开真隐峰,就有人跟随你呢?”
“那…我就远远看她一眼,知道她还好好的就行了!”李忆风似乎理解了姜仁宝话中的意思,退而求次道。
姜仁宝微微一笑,伸出小指,“拉钩!”
这一刻,“兄妹”二人的小拇指紧紧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李忆风熟练地说道,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好!那我们就去远远地看阿妈一眼!”
姜仁宝抱起李忆风,施展化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
泗水河畔,一个耳朵冻得通红的中年妇人从冰面上的一个汉子手中接过了两条冻得邦邦硬的鱼。
“崔大哥,谢谢你了。这大冷的天儿,你还特意给送鱼来,快到屋里坐坐,暖暖身子吧!”
“这可使不得!”汉子缩回手没有去拿妇人手中的钱,“都是顺路的事儿!我还得赶着把剩下的这些送到县上去呢!这次估计也是今年最后一次了。这冰面越冻越厚,鱼娃子都躲到水底下去喽!要想吃鱼可得等到开春了!”
说话的工夫,汉子已经走远了。
妇人回到院子里,把鱼挂在屋檐下的钩子上,然后跺了跺脚,随手拍掉身上的雪。
似有所感地转头看向白茫茫的远方。
最后叹了一口气,掀开厚重的棉门帘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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