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瞥，慕容夜看的真切，归尘先生手腕的疤痕跟叶汐一模一样。
她手腕上斑驳交错的伤痕他绝不会记错，世间怎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曾经他在叶汐熟睡之后，细细抚摸过她手脚上的伤痕。
那些疤痕的纹理、位置，甚至手感深浅，都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
回到永宁宫，慕容夜焦虑地等待了半日，他前两日传出的信就有了回应。
叶汐留在大楚的棺椁内的确有一具尸骨，可那尸骨手腕脚腕并无筋骨受损痕迹。
听完暗卫的回报，慕容夜垂着头，许久没有开口。
正当那暗卫心中忐忑之时，才被君王一声，“出去吧”如蒙大赦。
是她么？一定是她！归尘先生竟然是她！
此时的慕容夜甚至顾不得去追究，当年叶汐是如何诈死脱身。
他心里充斥着巨大的狂喜，“叶汐还活着”的消息，让他感觉到久违的欢喜。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恍若梦中，焦虑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可慕容夜并非是寻常男子，他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归尘就是叶汐，那叶汐这些年在燕南清身边，他们两人不是早就两情相悦了么？为什么没有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以燕南清的心计手段，想给叶汐找个身份，堂而皇之的收入后宫并非难事。
可为何到了现在，叶汐仍然乔装易容做一个无品无级的谋士？
慕容夜心中充斥着种种疑惑，而这些，他决定当面向叶汐问清楚。
当天夜里，他就避开巡夜侍卫的眼睛，孤身进入了碎雪轩。
平日里，这园子内就像皇宫中的一处僻静禁地，入夜了更是静悄悄的。
慕容夜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叩响了房门。
“哪位？”叶汐的声音有些警觉。
她才沐浴过，刚刚穿上衣裳，还没来及带上易容面具。
“朕有些事困惑于心，特地想要找归尘先生当面请教。”
叶汐当然能听得出，这是慕容夜的声音，她沉默片刻，打算出口拒绝。
“抱歉，天色已晚，实在不方便。”
“你我同为男子，就站在院子里说几句话，不涉家国大事，有何不便？还是说……归尘先生有什么不可示人的难言之隐？”
叶汐咬牙，“……好，还劳烦楚皇稍后片刻。”
她贴上面具走出去，“不知楚皇有何事指教？”
慕容夜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瞧，今日察觉了真相之后再看见她。
明明是全然陌生的面孔，看在他眼中，却还原成了叶汐本人的模样。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连气恼又不得不忍耐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我想问的是，除了蜀国的归尘先生，你还是谁？”
察觉到他连称谓都换了，叶汐心中不由慌张起来，恨不得立马照镜子，看自己面上的易容有没有什么破绽。
“之前楚皇就认错了人，怎么今日又旧事重提？楚皇要找的那个人已经去世了，对此归尘也很遗憾，然……”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夜一把扣住手腕，强势地将她拥在了怀中。
叶汐大惊失色，下意识抬脚去踹，却被他略一抬腿，将她双腿也禁锢住了。
他在她耳后低声笑着，“这些招数，还是跟从前一样。叶汐……你身体的反应跟从前可从没变过，你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怀中背靠着他的女人忽然放弃了挣扎，“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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