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伯言已经离开了,而且被砸成那个样子,估计不会再来了,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有绿珠作伴才能安心一些。
“嗯,夫人,你别怕,绿珠会保护好你的!要是大公子敢再来,我就——”
她四处看了看,找出来一把剪刀,横在胸前恶狠狠道:“就让他好看!”
周若楠不禁被她逗笑了,先前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回到院子里的赵伯言,进了房间后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道常人看不见的魂魄从他体内飘了出来。
正是念念。
而先前赵伯言的那些诡异举动,也都是她的杰作。
之前周若楠离开李家庄时,沈意知不放心,除了交给她一对学声虫之外,还让念念跟着她回来,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
也幸亏有念念在,不然周若楠就要被赵伯言这个狗东西得逞了。
丢下赵伯言,念念又回到了周若楠身边。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周若楠就派绿珠去娘家请人。
先前陈氏本想跟着她一块到赵家来,免得她再受欺负,却被周若楠给拦住了,收拾柳氏那等妾室之流,还用不着她娘出手。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今天定是要与赵伯言和离的,未免赵家人狗急跳墙对她做出什么事来,还是有娘家人在场比较好。
经过昨晚赵伯言的无耻行径,她现在对赵家人已经毫无信任感。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得知她铁了心要跟自己儿子和离时,赵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赵泽源则看似好商量实则强势地想将她送回房间软禁起来。
幸好这时,陈氏和周财风到了。
至于为何来的不是周若楠的爹娘?因为多年前她爹就已经去世了,自那时候起他们孤儿寡母就相依为命,好在周财风这个二叔很照顾她们母女。
而她和赵伯言的婚事,却是她爹还在世时与赵泽源定下的。若非碍于情面,怕被人说忘恩负义,赵家是万万不会结这门亲的。
这也是周若楠进门后赵母百般刁难她的原因。
好在,现在她终于要离开这个牢笼了!
“周兄登门,可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赵泽源笑得一脸热情地迎上去,与周财风寒暄了两句,这才转向陈氏:“亲家母也来了?快请进。”
陈氏只要一想到女儿在赵家受的那些苦,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冷淡地回应了一声,就不再搭理他了。
周若楠快步走过来,握住陈氏的手,“娘,你来了。”
“你要和离这么大的事,娘怎么能不在场呢?”母女俩相携走进去。
在客厅落座后,周财风也没绕弯子,直言道:“赵兄,这次我乃是为了若楠与伯言和离一事而来。伯言当初可是信誓旦旦一定会对若楠好的,结果这才过去了几年?后院的妾室姨娘都快挤不下了,而今更是弄出了一个庶长子,这简直就是把我们若楠的面子往地上踩!”
庶长子什么的,如今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赵家人会把这事儿往外说吗?要是传出去,他们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所以面对周财风的指责,赵泽源压根就无从反驳。
周财风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连珠炮弹似的道:“赵伯言如此这般宠妾灭妻,分明就是没把我们周家看在眼里!我们周家虽不比你们赵家势大,但在这浪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断然没有被人这样欺辱的道理!”
赵母呵呵冷笑,“真当我们言儿稀罕一个破落户的女儿吗?行,她不想跟我们伯言过了是吧?那就拿着休书滚出我们赵家的大门!想和离?门儿都没有!”
饶是陈氏对赵母的刻薄极品有了一定认识,此刻还是被她的话气得倒仰。
真是苦了她的若楠,这四年来都跟这样的恶婆婆处在一个屋檐下,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然而没等她发作,赵泽源就猛地一拍桌子,冲赵母吼道:“你给我闭嘴!”
这蠢妇,只会给他添乱!
赵母被他吓住了,一时缩在位置上,不敢动弹。
赵泽源赔笑:“叫周兄看笑话了,这蠢妇就是不会说话,周兄和亲家母千万莫往心里去。”
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若楠不想再跟赵家人继续歪缠下去,直接使出一招杀手锏:“让赵伯言签了和离书,咱们好聚好散,否则就别怪我把事做绝,将赵伯言兄弟俩和柳姨娘的事往外说了。”
赵泽源悚然一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难道她知道了?
周若楠一点也不虚地回视之。
察觉她的镇定,赵泽源心中再无半分侥幸,眉头紧锁着,思索着到底是谁将这件事泄露出去的。
然而没等他想清楚,周财风就问起来了:“若楠,孟宇怎么跟柳氏扯上关系了?”
赵泽源心头一跳,生怕周若楠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顾不得考虑那么多,脱口而出:“周氏,你想跟伯言和离也可以,但前提是,你不得将那件事往外传半个字。”
周若楠答应的很痛快:“好。”
赵伯言并不在场,而是正在屋子里昏迷着,然而某一个瞬间,他又僵尸一般站了起来,歪了歪脑袋,面上露出一抹思考的表情。
当小厮来请他时,赵伯言正从屋子里出来,他忙上前道明来意。
赵伯言盯着他看了一阵,眼神有些渗人,看得小厮后脖颈发凉。怎么感觉大公子今儿有些奇怪?
“带路。”赵伯言收回视线,声音没什么起伏道。
来到前厅,赵伯言有些笨拙地向周财风和陈氏行了礼,却是看也没看赵泽源和赵母一眼。
赵泽源现在心情很糟糕,也没注意这一点,将事情给他说了之后,便问了下他的意见。
周若楠盯着他,总觉得今天的赵伯言和以往有些不同,反而像是昨晚那个状态。难不成——
正想着,赵伯言也朝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冲她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周若楠险些没控制好面上的表情。
她想,赵伯言定是被鬼上身无疑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动作?
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鬼,想想还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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