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转过身背对着上官牧幽幽道:“我娘九泉之下不会安宁是肯定的。但因为我资质平庸还是因为我被爹地遗弃到这小院自生自灭就不知道了。我是废材,我是给你丢了脸。可你别忘了我这废材身上流的是谁的血。再说,你以为我愿意做你的女儿么?我其实倒更愿意做个普通人家的女儿,粗茶淡饭,粗衣木钗,却能父慈子孝的过日子。。”
“住口,这是你一个晚辈该跟长辈说的话么!能做我上官牧的女儿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而你却敢口出狂言!”上官牧恼了,被别人敬着拜着的一族之长,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冷嘲热讽过,尤其还是自己的女儿。
欢儿吓坏了,赶紧拉着小姐不让她说。
鸢尾还想说,可又怕上官牧更加恼火,会拿欢儿撒气,于是就闭嘴的眼观鼻鼻观口,不管上官牧说什么,鸢尾都一声都不吭装哑巴。她这个态度简直比之前还可恶,气的上官牧有火发不出,最后是黑着脸一甩袖子走了。
欢儿过去关了门,回来见小姐已经爬上了床,便过来好言说道:“小姐,欢儿知道你心里对主上有怨恨,但是如今主上肯过来看你就是说明他的态度有转机,小姐为何不好好抓住机会表现讨他欢心,反而要惹恼主上呢。”
鸢尾自顾拉过被子盖上,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欢儿你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舔犊情深,亲情有时候也会掺有杂质。我十岁之前天天换着法儿的去讨他欢心,结果还不是被他狠心给我扔到了这儿么?所以我现在又何必再去费力气做那事呢。”
“可是小姐……”
“欢儿,我刚才的话才说了一半。这世上的亲情有可能造假,但是这世上永恒不会掺假的是利益。就好像即使我刚才惹恼了他,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我现在不只是他讨厌的女儿,还是明王的未婚妻。他看在我这个明王侧妃的名份上,是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
欢儿抓抓脖子,感觉小姐昏迷又醒了后变得特别通透,说什么都很有道理的样子。这样的小姐她更喜欢,真希望小姐一直聪明下去,再也不是之前总是唯唯诺诺哭哭啼啼的样子了。
“既然小姐如此笃定,那欢儿也就不瞎操心了。欢儿将炉子烧的旺旺的,小姐睡吧,好好睡一觉。”
鸢尾这一觉睡的很香,还做了个梦。梦里出现一个男子,可这个男子总是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对方的模样。鸢尾是个倔性子,男人越是不给她看,她就偏要看。
“别拉我,给我看看怎么了。好小气啊,我就想看看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别拉我……”
鸢尾猛地睁开眼睛,见是欢儿在拉自己,一脸怨气:“欢儿,你拉我做什么啊。我做梦梦见个背影很好看的男子,就要看见那男子的庐山真面目了呢。”
欢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忽的想起自己为什么拉小姐,兴奋的道:“小姐,先别说你做的什么梦了。管家在外面已经催好几回了,说主上下了话,让小姐搬到翠微居去。”
鸢尾闻听这话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在床上伸开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慵懒的笑起来:“欢儿你瞧见了吧,我就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然后为了他的面子,他让我搬回去原来的院子也是必然的。”
“是是是,小姐最是聪明神机妙算了。小姐在这个破院子住了八年,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快起来快起来,欢儿都将东西收拾好,就等着柱子过来搬了。”欢儿也在这儿住了八年,知道要搬走了,便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了。
鸢尾抿嘴笑着下地穿鞋,问一句:“翠微居自从我走后,就一直是二娘的女儿上官鸢眉住着。如今上官牧突然让我搬回去,想必那个刁蛮的丫头一定会不乐意吧。”
欢儿幸灾乐祸道:“二小姐再不愿意也不敢违拗主上的意思。正如小姐所说,现在您不仅有明王撑腰,还有主上给您撑腰呢。”
“对,现在有人给我撑腰我怕谁,就算她们不乐意也得给我憋着。反正我在嫁入王府前出了什么意外,那都是他上官牧的错。”鸢尾想到这儿也开心到不行。
主仆俩一起出去屋子,外面正是日落十分,虽然寒冷,夕阳却极美。红彤彤的太阳映红了半边天,好似再给鸢尾张灯结彩似得。
两人一路轻快的从小破院走到翠微居,太阳便已经落山到了张灯时分。
鸢尾抬头看看门楣上金光闪闪的‘翠微居’三个字,有些感慨,从没有想过八年后自己还能回到了这里。
“梅儿听话,别生气了,你爹给你换了梅花阁,那满院子的寒梅正好开了,比这个院子还好呢。”门里传来上官牧第二任妻子王彩慧的声音。
“我不喜欢梅花,我也不喜欢梅花阁。这根本就不是哪个院子更好的事,是爹地凭什么让我给她一个废材腾地方?我住这儿都习惯了,哪也不要去!”
上官牧和王彩慧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这个女儿是大的,今年十五岁,叫上官鸢眉。上官鸢眉五岁就过了验灵石,长得不错又很是聪慧,从小就得父母宠爱,所以也养成了骄纵的性子。从来是想要星星不给月亮,如今这还是上官牧第一次不随她的意思,坚持给换了院子。
鸢尾见王彩慧和她的贴身婢女秀林半扶半拖的给上官鸢眉从院子里往外拽,而上官鸢眉则撒泼的挣扎就不往外走。
“二娘,看来妹妹是很喜欢这个院子。要不就让二妹继续住在这儿,鸢儿还是回去原来住的地方好了。”
鸢尾故意懂事的说出这番话,说完慢腾腾的转身作势要走。意料中的,王彩慧疾走几步上前,一把将鸢尾给拉住了,热络又亲切的道:“鸢儿啊,你妹妹还小,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啊。这人都走到这儿了,哪儿有再回去的道理啊。”
鸢尾为难的皱起眉头:“二娘,可是妹妹明显就是不愿意离开啊。鸢儿无所谓的住哪儿都行。但委屈了妹妹,鸢尾就是罪过了。”
王彩慧听鸢尾这么说,回头就去拽她女儿,并下手就是狠狠掐了一下,掐的上官鸢眉嗷嗷大叫:“娘,你疯了,你掐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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