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退下。
韩墨非走下回廊,单手背在身后信步来到鸢尾和欢儿笑闹的园子,轻唤:“鸢儿,过来。”
“跟我爹地寒暄完了?”鸢尾过来问。
“嗯,和伯父聊了几句,伯父还有事就去忙了。”韩墨非说着将一个小盒子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鸢尾:“看喜不喜欢。”
“什么啊?”鸢尾接过盒子。
韩墨非笑意浅浅:“冬月初八,你的生日。那天我有事不能来,所以就提前送你个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鸢尾打开小盒子的动作猛的顿住。她犹记得十岁之前的生日,那可是这宅子里很重要的节日。早早就有各房的人送来礼物,白天管家会安排人来唱戏消遣,晚上还会举行酒宴大家热闹到半夜。可是自从被丢到小破院,鸢尾的生日就变成了最普通的一天。会和往常一样吃着粗茶淡饭,在紧锁的院门里,对着天空发呆。
真快,一晃儿八年过去了,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快到了。
但是韩墨非却记得。
鸢尾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还像小时候一样做个傻丫头,看不透韩墨非殷勤背后对自己的利用和算计。
盒子慢慢打开,里面是一颗鸡蛋大小的湛蓝色带着一圈一圈金色纹路的珠子。
“夜明珠么?”鸢尾摸了摸那珠子,又觉得不像夜明珠。
“这是一颗鲛人的眼睛,极是难得。它虽然不是夜明珠,却也会在夜里发光,并且这一颗眼睛就抵得上十颗夜明珠的光亮。”韩墨非好像旁白一样注释着。
鸢尾听闻手里拿的是一颗鲛人的眼睛,惊得差一点将盒子扔韩墨非脸上:“你送我个鲛人的眼珠子做我的生日礼物居然还祝我生日快乐?你变态吧。”
韩墨非眉头皱起老高:“鲛人的眼睛可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宝物,多少人做梦想要都得不到,你居然不喜欢?”
鸢尾狠狠点头:“对,我就是不喜欢。鲛人的眼睛再珍贵,也是建立在残忍的杀戮之上,这样的珍贵我无福消受。鲛人虽然非人,是生活在海洋里,可是他门却是有着我们人类一样的面容、手臂,甚至是智慧。它们在深海里没有惹到你,你为何却要抓它,甚至还抠掉它的眼珠?就因为它们的眼珠会发光么?”
韩墨非瞧着鸢尾说的认真,哭笑不得的道:“鸢儿,你善良的有些过了吧。那鲛人虽然有一半是人,但是说到底还是鱼。它们就和鲫鱼鲤鱼黄花鱼一样,只是低能的生物。就好像那些鱼也没有惹到我们,但我们不是一样要吃它们?如此说,这世人都残忍?”
鸢尾不同意韩墨非这说话:“鲛人和那些鱼怎么能相提并论?鲛人可是灵长类动物,它们的祖先和我们的祖先都可能是同一类。只是我们的祖先比较幸运,进化出了两条腿,不然你现在也是生活在海里的鱼。如果有人随意的捕杀你,你会作何感想?”
“你这样假设性的东西我不认同,我也不认为我们人类和鲛人是一个祖先。总之这珠子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本想给你帮你夜间视物,想不到你还不要。既然你不喜欢这礼物,那我就到时候再送你一个别的礼物好了。”
韩墨非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有些悻悻的情绪不高。
鸢尾道:“我有夜视能力,不需要你的鲛人眼珠子也能清晰视物,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韩墨非眉头皱得更紧了:“通常修炼到四重的内修者才有夜视的能力。而你没有一点灵根,根本就无法修炼,那你怎么会有夜视能力的?”
鸢尾耸耸肩膀:“这我哪儿知道,反正我昏迷后一醒来就突然能黑夜视物了。或许这能力打娘胎里就有,只是一些原因没有凸显。然后一场意外后,就因祸得福的打开了这个技能吧。”
打娘胎里就有的超能力,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那是凤毛麟角,更是万里挑一。
如果鸢尾的夜视力真如她所说,是娘胎里带的,那她鸢尾就应该是个奇才,天才。可是为什么她在验灵石前检验,就是看不到一丝丝灵气?
韩墨非想不通,就拿过鸢尾的手腕探了探。探查过的结果是她依然是一个废材,身体里一点点灵力修为都没有。
“你说你有夜视力,可是你的身体里一丝灵气都没有,这真的是怪事。”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不仅有夜视力,我还能手举千斤呢。”鸢尾很是随意的道。
韩墨非不相信的看看鸢尾小细胳膊小细腿,这要是有修为的,即使弱女子能力拔千斤也不奇怪,但她没有修为啊。
鸢尾见韩墨非不相信自己说的,就过去抓住韩墨非的腰带,一使劲就给他举过头顶,然后用力一抛。
韩墨非被抛出十几米,眼看身体要撞上一棵树,就赶用一个千斤坠落地。他亲自体验了鸢尾的露一手后,这下是不相信也不行了。
果然是与众不同!看来这一次自己没有找错人。
韩墨非眼底一闪而过的窃喜之后,往回走的时候神情换上惊讶和不可思议。
“鸢儿,你果真是力大无穷。这个也是你昏迷醒来之后拥有的么?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普通的很啊。”
鸢尾拍拍手:“不错,这个也是我醒来之后发现的能力。所以说么,塞翁之马焉知非福。”
欢儿从目瞪口呆里回神,问:“小姐,塞翁是谁?”
鸢尾被欢儿问的一愣,对啊,塞翁是谁。可自己不知道谁是塞翁,怎么就顺嘴说出这一句呢?
抓抓头发,胡乱敷衍一句:“塞翁就是塞翁呗,一个养马的。我饿了,走回去找点吃的去。”
欢儿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韩墨非:“小姐,明王还在这儿呢。”
鸢尾不耐烦:“他在就在呗,咱们上官家的乘龙快婿,在这儿又饿不着他。再说,他还要去看上官鸢兰,省的厚此薄彼地方被旁人烙下话柄。”
欢儿点头:“小姐说的对,是欢儿思虑不周了。小姐咱们走,回去先吃点瓜子果子垫吧垫吧,午膳还要一会儿才能送来呢。”
韩墨非眼瞧着那主仆就在自己面前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有。若是平常他定然会发火,但今天他高兴,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如她所说,去一墙之隔的那边院子,看看上官鸢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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