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躲远点,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殿下和侯爷是何等身份,岂是你们能靠近的?”
能在紫宸殿外值守的人,都是怀恩的心腹,自然要听这位新‘主子’的话。
等他们走远了,刘瑾的笑容变淡了些许。
他搓了搓有些发凉的双手,道:“正在被陛下召见的,是薛国公与褚常侍。”
听到这两个人的身份,李承乾和柴令武的脸色,也随之一沉。
薛国公长孙顺德,是长孙无忌的堂叔,而褚常侍,则是长孙无忌手下那位忠实拥趸,褚遂良的父亲!
这两个人的分量,着实不轻!
他们属于老一辈的领军人物,资历之深,连房玄龄他们都要稍逊一筹。
当年李渊起兵之时,麾下兵马共分三军,长孙顺德便是其中一军的统帅。
连屈突通都是他亲手抓住的!
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而褚亮,也不遑多让。
当年的十八学士之中,唯有宇文士及,能与褚亮并驾齐驱。
旁人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唤上一声“希明先生”!
李二深夜召见,这两个跟长孙无忌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老臣,很难说清楚,究竟意味着什么。
柴令武沉声道:“褚亮不是一向不喜褚遂良和长孙无忌走得太近吗?”
刘瑾声音压低了几分,道:“褚遂良已经搬回长安城的老宅居住了。”
贞观元年,褚遂良因投靠长孙无忌,被褚亮从长安城的老宅之中,赶了出来。
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二月份的时候,褚遂良还住在城外,曲江池子边上。
上朝的时候,总要提前一个时辰出发。
用脚指头想也能想明白,褚遂良搬回老宅,意味着什么。
虽说褚亮已经致仕,但他的态度,足以影响到很多人。
朝中官员,和东市那些搬货的苦力,其实是一样的。
不抱团,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显然,房玄龄等人的圈子,触及到了老一辈们,那脆弱敏感的神经。
这也是为何宇文士及他们那些人,明明靠柳家混饭吃,却始终不敢和柳白走得太近的原因。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立场这种东西,从来都不讲究人情往来。
想在朝中站住脚,就必须守好自己的本分。
除非,能像虞世南和高士廉一样,能在书院,得到一个超然的身份。
否则的话,区区书院副院长的职位,岂能让三省大佬动心?
李承乾阴着脸,道:“是父皇召见的他们,还是他们主动求见?”
刘瑾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道:“是他们主动求见。”
李承乾和柴令武听见这句话,也松了一口气。
召见,和主动求见,大不一样!
这关乎到,李二对待长孙无忌的态度!
“既然是他们主动求见,那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我这位姓长孙的外叔公,不识抬举,就没必要给他留面子,至于褚亮...”
李承乾看着紫宸殿之中的人影窜动,脸上渐渐没了表情。
“一个仗着岁数作威作福的人,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虽说早就跟太子爷混熟了,刘瑾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少爷早先吩咐过,不让动用那群人。”
柴令武皱了皱眉,道:“承乾!”
李承乾洒然一笑,道:“柳大哥一直教导我,做任何事情,都要按照规矩办事,放心,我不会让父皇难做的,毕竟长孙顺德和褚亮,是当初跟着他打天下的老人。”
刘瑾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吓死人了,小的还以为,您要用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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