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坚直挺挺的坐在床沿上,眼珠子使劲乱转,看意思,好像是在向柳白求救。
柳白看都没看他,感觉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松开口鼻闻了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孙思邈手里拿着个碗,正在用小木棍使劲搅合,里边的东西看起来很像黄豆酱。
李时珍带着副皮手套,正掰开张仲坚的嘴,左看看右看看。
“出不了事儿,又不用吃进去,就是鼻子有点受罪...”
孙思邈搅合完‘黄豆酱’,把李时珍拱到一边,笑呵呵的对张仲坚,道:“老夫这药,极其难配,光药材就用了上百贯,你小子有福了!”
“唔——唔——”
张仲坚嘴里咕噜咕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两个可怕的老头,没有用绳子捆他。
其实以张仲坚的武力,就算身患重病,绳子也捆不住他。
真正束缚他的,是一根插在后脖颈上的银针。
眼瞅着‘黄豆酱’送到嘴边,张仲坚想挣扎都做不到,脑门上的汗珠子,像下雨一样往下掉。
孙思邈在他下巴上一按,张仲坚立刻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
把‘黄豆酱’一勺一勺的喂给张仲坚后,孙思邈在他脸上拍了拍,目光好像在看某种稀世珍宝一般。
“放心,老夫这一副药,立马见效!”
此言一出,柳白顿时对孙思邈惊为天人!
“这药真能治好肠痈?”
孙思邈回头白了他一眼,道:“不懂就别瞎说!”
说着,他把张仲坚脖子后边的银子,揪了下来。
解除了束缚之后,张仲坚还是不动。
下一刻,他眼睛一翻,仰头往后倒去!
“见效了!”
孙思邈对药效很满意。
“这药比麻沸散强得多,至少可以保证划开他肚子的时候,不会突然醒来!”
柳白撇了撇嘴。
什么嘛...还以为老孙头又研究出了新方子,能治好严重的肠痈。
合着就是麻药...
该开刀,还是要开刀。
他本来还想问张仲坚几句话,现在看来,只有等他醒来再说了。
李时珍笑道:“少爷,您还是先出去吧,一会儿血呼啦的,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看这两个科学怪人的做派,又不知要在张仲坚身上做什么实验。
一般情况下,能让他们两人如此积极的,只有这种事情了...
柳白无奈的说道:“你们千万不能把他治死,不然的话,李靖非来找你们拼命不可!”
孙思邈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道:“老夫岂有失手的时候?就算不小心把他弄死了,老夫倒要看李靖有几个胆子敢找老夫的麻烦!”
柳白没词了。
人家身份金贵地位高,碰见皇帝都不低头。
跟他一比,李靖连根葱都算不上。
爱咋咋地吧!
白跑一趟,柳白也不打算回书房了。
还要半个时辰才到午饭点,肚子却是有些饿了。
正准备找点东西垫一垫,还没走到厨房,门房老吴匆匆跑来。
“少爷,长安城宅子来人了!”
一看他满是不乐意的脸色,柳白就知道谁来了。
老吴对柳白去长安,没有把他带上,充满了怨念。
对柳白又找了一个门房,怨念更大。
同行是冤家,老吴生怕长安城道兴坊宅子的门房老韩,抢了他老宅的位置。
“把老韩叫过来吧,顺便去厨房给少爷我端盘点心过来。”
很快,老韩就来了。
柳白带着他走进客房斜对过的花厅。
四月份,不少花都开了,浓郁的花香,让柳白刚刚受到刺激的鼻子,稍微舒服了一些。
坐下来,吃着点心,听老韩说长安城里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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