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世家害我长孙家不浅,后又因姑姑远去洛阳,陛下亲临泰山,不光带走了我长孙家的倚仗,还带走了那些,可以帮助咱们家的朝臣...至此,到如今!”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笑吟吟的说道:“你看的还算明白,不过,你为何要故意,把柳白忽略过去?”
提起‘柳白’这个名字,长孙冲恨得压根都痒痒。
从一开始,他被柳白‘羞辱’之后,每次见到柳白,都没什么好下场。
曾几何时,他把柳白当成对手。
而现在,或许连他视为神明的父亲,都不能再称为柳白的对手了...
人的嫉妒心,是随着野心而不断蔓延的。
甚至连长孙冲自己都很明白。
自己恨柳白,并不是出于仇怨,完全就是因为嫉妒。
这种心理,随着年龄的增长,官位的提高,而愈发旺盛。
这也就是长孙无忌,提起了柳白,换成别人,长孙冲早就暴走了。
“孩儿愚钝,那柳白只知游山玩水,跟一群老弱病残嬉戏,孩儿看不出,他有什么高明之处。”
长孙冲的语气,硬邦邦的,很不愿再提起柳白这个人。
长孙无忌摇头轻笑。
“旁人总说,你已经长大了,可你的心思,终究还是个孩子。”
说着,长孙无忌的目光,变得悠远了起来。
“柳白一向喜欢做一些,出人预料的事情,就像这一次,为父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就是为了对付他,可谁能想到,他不声不响的跑回了泾阳,又不声不响的跑出了关中...为父这一身力气,算是白白浪费,而且还抻坏了胳膊...”
长孙无忌忽然嗤嗤一笑,又接着开始说。
“这世上,善用妙计的人很多,当初跟着陛下打天下的人,无不是用计的宗师,每个人擅长的领域,都不大一样,像房玄龄,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装傻,在别人看来,他是个老好人,实际上,论起阴狠果决,也只有陛下才能稳压他一头。”
说到这,长孙无忌看出长孙冲有话要说,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房玄龄最会装傻,而柳白最擅长的,则是浑水摸鱼...每当他看不清局势,没有把握致胜的时候,他就会把整个天下搅动的不得安宁,而他就像一条大鱼,静静的潜伏在泥沙里,看着那些鱼虾蟹胡乱折腾!”
“等他发现,鱼虾蟹够多的时候,就会突然跳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所有东西,都吞入腹中...”
长孙无忌看向长孙冲。
“就像这一次,柳白知道长安城变成了大泥潭,所以他带着全家人,回到了泾阳...而当关中变成大泥潭的时候,他有果断的离开了关中,你且看着,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的血盆大口就会重新张开,将所有的食物,全都吞到肚子里!”
这番话,说得长孙冲冷汗岑岑。
“父亲是否有些高看柳白了?”
长孙无忌的眉头挑了一笑。
“高看?”
他似乎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而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
“这是唐闵送来的信,书院的那些学生,五日之内,杖毙了足足五十二位从七品以上的官员,说什么要锻炼文官的体魄,这几天,竟然还有二十几位官员,活生生的累死了!”
长孙无忌把书信,往桌子上一丢。
“有官员的家属,告到了河东黜治衙门,竟然被柳家的仆人,全都打跑了...你觉得,柳白是会使这种昏招的人吗?”
若是说,柳白用了什么计策,把被告人忽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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