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已经付出了代价,一条人命,不够吗?”
柳白摇了摇头,道:“以谢景园的身份,用性命换来一万亩农田,的确是够了,可是...”
他指着远处,越来越多的百姓。
“可是,他们的损失呢?”
就在柳白话音刚落之际,七八个人忽然从人群之中挤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也不知老妇人是从哪里来得力气,手里拿着一块青砖,使劲往上一砸。
砰!
正好砸在谢景园的头颅之上!
“我可怜的大闺女,无端被此人掳去,就此丢了性命,越州城的乡亲们,要给老身主持公道!”
“我妹子也被这人掳走,失踪了足足三年,定也是丢了性命!”
“我家...”
任何一个家族之中都有人渣。
从小没有教育好,加上显赫的背影,不把人命当回事,是很常见的。
莫说谢氏,就算王氏,也未尝没有这样的人。
细数起来,能做到不仗势欺人的世家,根本就没有!
柳白认死了这一点。
他要做的,就是将全城百姓的怒火勾动起来!
谢氏传承千年,没有足够的理由,是不能动他们的。
若是他们没有造反,就连李二都不能出手。
这也是为何,柳白并不想带李二来得原因。
他来了,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同样,包括柳白本人在内,任何一个在朝中有根底的人,都不能对谢氏动手。
就如当初的五姓七望。
想杀他们,实在是太容易了。
百骑司、锦衣卫,随便出动一个小队,都足够将他们灭门。
可是,这样就破坏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暗杀的办法,是贵族之中的大忌!
一旦开了这个头,便会成为所有贵族的敌人!
所以,柳白才会用股票的办法,将五姓七望引入自己擅长的领域。
最后,活生生逼得他们造反!
这才有理由,将他们赶尽杀绝!
既然不能用官场上的办法,那么对付谢氏,就从底层入手。
其实都是老办法。
崔氏不就是被百姓们搞垮的吗?
还是那句话,人渣到处都是,就看怎么用了...
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让百姓们认为,谢氏是菜板子上的鱼肉。
只有刀在手,百姓才会跟着走!
越来越多的苦主涌来,倒豆子一般的,把谢景园在越州城中作的恶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越州城内的百姓,哪怕住的再远,也听到了刺史府门前的喧哗。
任何一个时代,都不欠缺阶级矛盾。
谢氏的好名声,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原来谢氏竟然造了这么多孽!”
“世家之中,哪有一个好东西?”
“我家邻居的闺女丢了,莫非也是谢景园掳走的?”
“...”
谢冲脸色铁青。
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不该来!
他不出现,谢氏永远都有一根定海神针。
柳白可以裹挟满城百姓的怒火,将谢允生吞活剥。
可谢氏,依旧是谢氏!
可惜的是,他来了。
而且,还和柳白当街对峙!
那么,百姓的怒火,势必也会将他卷进去。
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柳白戏谑的看了谢冲一眼,挥了挥手。
沈威将披头散发,穿着一身囚服的谢允,拽了出来。
他的打扮很奇特。
囚服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
鼻青脸肿,模样极其凄惨。
嘴里貌似被塞了东西,呜噜呜噜的说不出话来。
脖子上挂着个木牌,上边写着‘罪恶滔天’。
一群青衣胥吏,从刺史府中冲出来,人手一块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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