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人,笑得像才偷了肥鸡的狐狸。
一个是李泰。
攻心之法就是他想出来的。
另外一个,则是张顗!
“怕是他们死都想不到,海熊早就落在咱们手里了!”
柳白问道:“海熊身在何地?”
张顗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关在泰记的临时总部,不过当时拷问得有点上头,那厮离死也不远了...”
柳白笑道:“没死就好,趁着那两个蠢蛋没到,把海熊抬过来吧。”
张顗应了一声。
泰记的临时总部就在城北,距离医官不过半里地,几句话的工夫就能到。
李泰沉吟片刻,道:“柳大哥,朱道濡不是张永,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要小心几分才是。”
柳白微微颔首,没有做声。
在他眼中,朱道濡俨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事实上,一直以来,柳白都没有把顾成道和朱子弘这两个老家伙放在眼里。
只有朱道濡,让他感觉到了些许的危险。
从泰记搜集到的情报看,朱道濡似乎,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
张顗去泰记的临时总部,找人抬海熊的同时,某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已经离开了刺史府。
两人从后门的小巷子离开之时,将一个昏倒的人,接着墙头扔了进去。
才走了没几步,两人几乎同时站住脚步。
下一刻,他们又同时看向不远处的一堵矮墙。
看了片刻,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继续往前走。
两人的神情很平静。
在大海之上讨生活,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沉着冷静的心。
走了一会儿,两人忽然从岔路散开。
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往西的那个,原本步履平缓。
在经过一家铺子的时候,猛地一跃而起,跳上房顶,飞速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最终,两人在刺史府后的小巷子重新聚首。
他们的神情,说不出的严肃。
徘徊了片刻,终于离开了。
就在之前那堵墙后,徐振南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我的娘啊,这两人究竟什么来路,差点被发现!”
徐振南是当年锦衣卫的十位百户之中,最擅长寻查追踪的。
历来从无失手的记录!
即便在千军万马乱战的西域,都没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那两人分明习得一手反追踪之法,若非徐振南经验老道,必定会被他们发现!
徐振南不敢再跟下去了。
苏州城建筑低矮,能够遮掩身形的地方太少。
而且马上就要到夜禁的时候了,大街上渐渐安静下来,更容易暴露。
他知道那两个的身手,若是被察觉,自己八成会玩完...
徐振南深吸了一口气,俯低身形,在黑暗之中向城北医馆的方向行去。
...
张顗是在夜禁开始前一刻回来的。
柳白这才看到,当初威震东海的海熊,究竟个什么样子。
他深切的怀疑,海熊是张仲坚的私生子。
太像了!
满脸的大胡子,头发乱蓬蓬,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身材怎么看怎么像只大狗熊。
要么叫海熊呢...
谁能想得到,这厮会是顾成道那个老东西的私生子?
想想顾成道,那骨瘦如柴的模样。
说不定,海熊他娘,给顾成道戴过颜色好看的帽子。
抬来的时候,海熊还醒着,一进屋,却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个意思?
李祐从老大夫的桌子上,拿起银针包,抽出一根,直接扎在了海熊锁骨旁的肩井穴。
这地方,一扎之下,又疼又麻,又酸又胀,简直让人欲仙欲死。
海熊立刻睁开双眼,不要命的乱叫了起来。
李祐急忙把银针抽出来。
以海熊现在的身体状况,真怕不小心弄死他...
张顗耸了耸肩,也不知从哪拿来一块破抹布,塞进海熊嘴里。
“他总是这个样子,要么就装晕,装不下去了就乱叫唤...”
柳白走过去,细细观察的海熊几眼。
不得不说,泰记整治人的手段又进步了。
这厮的十根手指,没有半寸好骨头。
基本上,除了脖子以下的部分,连块好皮都没有。
到这份儿还不死,柳白都有些佩服海熊的坚强...
这种人,死对他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
仅仅两年,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残害,不知有多少女眷幼童,被他当货物一样贩卖。
不管落在谁手里,都舍不得一刀把他砍死。
柳白由衷的叹息道:“你们太残忍了...”
说话间,外边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是有人打斗呼和的声音。
许褚起身去迎战,见旁边的王守仁动都没动,想了想,又坐下了。
柳白用两根手指,捏起海熊嘴里的破抹布。
见海熊又在那装死,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要是不想再挨一针,就接着嚎两嗓子,咱们都省事...”
海熊倒是个听劝的人。
猛地睁开双眼,又开始玩命嚎!
他嚎的同时,外边的打斗声却突然消失了。
柳白走回到陆敦信旁边坐下,摆了摆手,道:“开门。”
大门被打开。
两个铁塔般的汉子,大步冲进来。
看到被捆在门板上的海熊,目眦欲裂!
“大哥!”
“大哥!”
说着,就要往前冲。
屋子里的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
距离海熊最近的张顗,连刀都懒得拔出来。
他抹了一把脸,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两个,是没看见这满屋子的人吗?”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罢了。”
拔出长刀,在海熊的脖子上,胡乱比划了两下,又把刀插了回去。
旋即用手指头,朝那两人点了点,道:“你们别动,动我就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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