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房玄龄脑子坏掉了,还是因为在佛堂的缘故,这厮说了一句特别有禅理的话。
“先生着相了...”
王勣一呆,旋即勃然大怒。
“你在戏耍老夫?!”
房玄龄连连摆手,道:“先生,岳州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柳白能坐得住吗?”
王勣冷静下来想了想,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房玄龄微微一笑,朝四周拱了拱手,道:“诸位,容我说句良心话,在场之中,除了老郡王之外,谁能镇得住公主们吗?”
众人纷纷摇头。
王勣他们几个,身份和地位不比老郡王低,但跟公主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有镇不镇得住的概念。
其他人...份量的确有些不够。
公主们终究是皇家的脸面。
‘打’得轻了,起不到震慑作用。
说不定,公主们还会再出幺蛾子。
若是‘打’得重了,李二的脸上也不好看。
何况,公主们的婆家也都不是好惹的。
李德良老脸一黑,道:“你莫不是想让老夫给柳白当枪使?”
房玄龄笑道:“老郡王莫要误会,房某的意思是...咱们逃吧!”
一时之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先响应的,却是戴胄和温彦博!
“房兄说的对!”
戴胄大喝一声,吓得身旁的萧禹一哆嗦。
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戴胄身上。
戴胄丝毫不惧,大义凛然的说道:“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忽视皇家的颜面?当此之际,唯有避其锋芒,以图后势!”
周围几个人看向戴胄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这厮能把怂,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怪难为他的。
对于旁人而言,‘逃’不‘逃’的其实没什么两样。
几个月之前,他们甚至都不能踏出长安城。
毕竟是曾经都是手握重权的人,留在长安,起码免得皇帝猜忌。
但现在形势大大不同了。
皇帝明显已经将权力都收拢了回去,他们这群人,存在不存在,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也就是说,即便他们跑到大食、大秦,都没人管。
而戴胄和温彦博就不同了。
这两位,整天抓心挠肝的琢磨着,怎么从朝堂之中急流勇退,
奈何皇帝总是不准。
还是那个道理,法不责众!
他们俩跑了,死罪都是轻的。
若是有一大群人跟着跑,而且,那一大群人,都不是好惹的...
什么宰相不宰相的,皇帝的位置也没有命重要!
两人很清楚,若是再耽搁下去,或许皇帝会看在两人的功劳上,不会治罪。
但最起码,爵位是丢定了。
朝堂之上,一代新人换旧人,从来都不存在风平浪静的说法。
房玄龄他们那几个属于异类,几百年都不见得能出现一回。
包括孙思邈在内,四个老家伙都深深的看了戴胄一眼。
老家伙的心思,跟年轻些的人都不同。
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也跟别人不一样。
尤其是曹宪。
看向戴胄目光,竟然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
房玄龄清了清嗓子,道:“此事还需小心谋划,房某以为,可以事先跟陛下通个气。”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李德良身上。
李德良分明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也不吱声。
王勣摸了摸胡子,又砸吧砸吧嘴,道:“那老夫便进宫一趟!”
“多谢先生!”
房玄龄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冲王勣躬身作揖。
戴胄和温彦博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笑意。
...
大明宫,紫宸殿!
按照典制,皇帝是不能总在一座宫殿之中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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