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焕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本官的升迁,还要经你同意?”
老典吏忙摆手,道:“县尊说的哪里话?下官不过是关心一下您的前途罢了。”
左焕嗤嗤一笑,道:“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前几任县令被什么人逼走的,本官知道的清清楚楚,退一万步讲,英国国公府跟柳家的情分,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个年轻人转身离去。
他刚一走进城门,老典吏就被其他人团团包围。
“柳家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都是泾阳出身,他连一点情分都不肯讲了吗?”
“姓左的小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别忘了他可是书院出来的人!”
“这些年咱们的窟窿太大,补都补不上,一旦被查出来,谁都别想活,说不得还会连累家人!”
“快快拿出个章程来!否则的话咱们干脆全去上吊算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老典吏脸色铁青。
“都给老子闭嘴!”
他使劲儿一甩袖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子是伺候过韩侍郎和狄侍郎的人!现在知道让老子去擦屁股了?早几年都去干什么了?”
说完,他也走了。
...
柳家庄子好像成了一片世外桃源。
外边的暴风雨再大,也搅扰不了这里的平静。
一群老头老太太搬着小马扎,坐在庄子口的牌坊下聊前天。
七八个小孩子,大呼小叫的,把纸鸢放到天上。
远远看去,农田被整齐的切割成无数块。
十几架水车缓缓的转动着。
这才是传说中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庄子里的乡亲们不在乎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衣食无忧,吃喝不愁的他们,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
这世上的人无非就是贪恋两样东西。
一个是钱,一个是权。
这世上没有比庄主更有钱的人了。
除了皇帝之外,这世上也没有人比代理庄主更有权的。
不夸张的说,连皇帝都要看代理庄主的脸色行事。
皇帝再大,还能大得过老子?
想当年,代理庄主送给庄主那根,替天行道的进阶版御杖,还供在祠堂里。
再大的官员,也不敢在庄子里撒野。
唯一让乡亲们感到十分不满的是,前一段时间朝廷募兵,代理庄主竟然一口气把几百个后生送上了战场。
这让庄子里的年轻人更少了。
老家伙们围成一圈,谈天说地。
“乖乖!莫不是老夫眼睛花了?那不是庄主的车驾吗?”
一个老头子忽然惊呼一声,紧接着使劲揉了揉眼睛。
刹那间,整个庄子都沸腾了。
“庄主回来啦!”
不知道谁家的后生看见柳白回来之后,撒丫子往庄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乡里乡亲的全都被他喊了出来。
柳家庄子的乡亲们是十分热情的,他们看柳白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在他们朴实的思想之中,是庄主带领他们吃饱饭,过上好日子的。
这些情分,够他们祖祖辈辈,都给柳白立碑。
最激动的,并不是庄子里的老头老太太。
而是各家各户的大姑娘小媳妇儿。
都知道庄主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也只娶了两个夫人。
这年头只娶两个夫人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关中的丫头,除了脚大了些,没什么别的缺点。
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说不定就会被庄主看中。
不指望着全家人从此落得个富贵,只希望能报答庄主的恩情。
有很多在庄子里才定居没几年的人,是头一次见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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