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和李勣,这两位当朝之中,军事才华最出众的武将,也是够倒霉的。
实际上,他们也勉强算得上咎由自取。
太爱惜羽毛的人,往往会得不偿失。
他们不光在乎自己的性命,更在乎自己的名声。
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孤臣!
孤臣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皇帝让你当,你才能当!
除非,是魏征那种,性子就带着刚正不阿的人。
否则的话,当了孤臣,皇帝去哪抓你的小辫子去?
连皇帝都抓不住小辫子,你不倒霉谁倒霉?
李二大手一挥,道:“将这些人,带到偏殿去听参!”
小满只能听命行事。
一队金吾卫走进来,除了李靖和李勣,认命般的向偏殿走去。
其他人,几乎是被金吾卫生拉硬拽进去的。
一时间,文官列前方空了一大块!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四品以上的重臣。
哪一个不是辛苦几十年,熬资历熬上来的?
就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话,被免了职?
朝堂之上,谈不上人人自危,也绝对称得上风声鹤唳。
连那些位置比较稳当的,都开始担心,‘战火’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柳白回头看了一眼,文官列之中的王弘直、赵普等人。
看样子,皇帝是打算一鼓作气,把他们两个推上宰相之位。
刚才被带走的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他们两个的竞争对手!
“皇帝这一手玩得更漂亮,老爷子,您是不是该动弹动弹了?”
柳白压低了嗓音说道。
李渊还没说话,另一头的李德良却开口了。
“不着急,再等等,咱们这位皇帝,总有些出其不意的心思,看他接下来想做点什么。”
柳白想了想,笑道:“你这老家伙,满脑袋的胡乱心思,自家子侄晚辈只要不受到波及,你才懒得管旁人死活,是不是?”
相比于李渊,柳白对李德良少了几分尊敬,多了几分调侃。
他们本来就是邻居。
以前柳家热闹的时候,李德良经常提着扫把过来吵架。
搬到城北新区去,有一大半原因,要归结在这老家伙的身上。
别人越老越精明,这老家伙,越老越像个多事的老太太...
可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王爷,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搬走的时候,柳白顺便把道兴坊的宅子,盖成娱乐城,就是为了故意恶心恶心他。
李德良恶狠狠的瞪了柳白一眼。
“咱们的帐,还没有算清楚,等散朝之后,看老夫怎么折腾你!”
柳白耸了耸肩膀。
李渊开口道:“好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
李渊淡淡的说道:“你们先让老夫消停一会儿,朝堂的纷争,还不够你们伤脑筋的?”
他把脚边的拐杖提起来,又轻轻放下。
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三人说话的工夫,一群戴着兜帽的人,悄然步入宣政殿之中。
所有人,都刻意避开这些人的视线。
相比于当年的百骑司,现在的泰记,宫中的供奉们,显然更让群臣畏惧。
这些年,宫中的供奉不知给皇帝干了多少脏活。
总有人离奇失踪,其中恐怕有一大半,都是宫中的老供奉们干的!
跟随他们进来的,还有十几个太监宫女。
这些太监宫女,人人带着枷锁。
一些太监的脸上,还带着伤。
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他们必定是经历过严刑拷打!
柳白眯了眯眼睛,里边倒是还有几个老熟人。
其中有几个,在紫宸殿当过差。
想必后来被派去伺候徐妃了,这才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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