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举大肆入侵楼烦,李渊父子拼了命也要保住的,不是近在咫尺的太原,恰恰正是几百里之外的荥阳!
李二看了颜仕鲁一眼。
发现这老家伙,藏得还挺深。
若早知道他跟太上皇有这么近的关系,谁敢用他?
大理寺卿!
这可位置算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稍微蹦一蹦,也能够着个门槛了。
当初戴胄就是大理寺卿,一跃成为宰相,成为真正的三省大佬。
地位仅在魏征之下。
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不管他是太上皇的拥趸,还是太上皇的仇人,用他来担任重要职位,都太冒险了!
李二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原本,他只是觉得颜仕鲁不开眼,明天找个由头赶走便是了。
现在,他却不想让颜仕鲁继续活着了...
皇帝看待人命,从来都不依靠情分,而是需要考虑利益。
“繁卿,听闻当年你挂印之后,去了洛阳游学,是何时回到长安为官的?”
颜仕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恐惧之色。
他完全把自己代入了一个殉道者的角色。
这样的人,往往最可怕。
他们会干出所有疯狂的时候,还固执的认为,他们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
实际上,他们做出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为了夺取利益而已。
说白了,无非是些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人。
恐怖分子就是这么出现的...
魏征就有着这种殉道者的脾气,但人家是实打实的为天下考虑。
“启奏太上皇,臣于贞观二年之际入朝,自微末小吏而起,累功升迁至鄚州刺史,今年调任大理寺卿!”
颜仕鲁冷冰冰的语气,听得人一阵不自在。
柳白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已经没有再计较下去的必要了。
如果颜仕鲁能活到明天,柳白敢把眼珠子抠出来当灯泡踩。
至于张公瑾...
柳白忽然改变了想法。
让他继续在大理寺多住几天,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事。
朝堂之上,堪称一天三变。
前几天,还跟皇帝有说有笑,商量着怎么再开启一门产业。
这两天,忽然反目成仇,双方互相找不自在。
要不是李渊被逼得出山,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从这个角度看,张公瑾能在大牢里,舒舒服服的睡大觉,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最起码,程咬金他们没这个福分。
老帅们见状,也纷纷告辞。
他们也都看出来,太上皇有些悄悄话,想跟皇帝讲。
只有颜仕鲁这个不开眼的,还傻不愣登的留在原地。
太上皇和皇帝都没有刻意避讳他。
一个死人而已,不会泄密。
...
回到家,睡了一小会的柳白,起来处理日常的事务。
文件一摞接着一摞,大部分都要仔细的阅读。
以前,总觉得在那些大型势力之中,形式化的东西太多,纯粹是浪费时间。
等柳家成为庞然大物之后,柳白才发现,形式化的东西,反倒是最重要的。
坐稳了屁股之后,当务之急并非是继续扩大规模,而是寻找到一条,长远发展的道理。
稳定!
稳定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形式化,固然浪费时间,但也最为稳妥。
所有人都按照规矩来,才不会出岔子。
傍晚的时候,几个消息传来。
朝中一片风言风语的同时,柳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意外。
一个,是张公瑾身体抱恙,其罪行依旧要延后再议。
第二个,则是大理寺卿颜仕鲁,不幸离世,他夫人被皇帝封了三品诰命夫人。
多日不见的王守仁,拿着一叠文件,推门走进来。
敢不敲门直接进来的,也就他们这几个了。
柳白对他们,没有秘密可言。
“皇帝最近是怎么了?”
刚进门,王守仁便迎来了柳白的发问。
“少爷和皇帝是一种人,做得太多,想得太多,总希望一年走完别人十年的路。”
柳白没好气的瞪了王守仁一眼。
“你当我像他那般急躁?”
王守仁笑了笑,把文件放在柳白手头边。
“你们都急于完成千秋伟业,在这个过程中,才显得不够细致,比如皇帝的狠辣,还有少爷您的贪婪...”
柳白哑口无言。
王守仁说的很有道理。
柳白很贪财吗?
在外人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只有柳家的人才知道,柳白的确会挣钱,但更会花钱!
柳家每年赚来的银子,简直是天文数字。
可每到年底,结余根本剩不下几个银子。
除了固定资产在稳步上升之外,柳家的流动资金,从来就没有阔绰过。
外人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在这个封建地主阶级统治的世界里,普通百姓和地主的认识程度,还停留在赚了银子,要埋进自家猪圈里,才能安心的程度。
所以,柳白几乎成了人们口中,‘贪婪’的代名词。
皇帝也是一样的。
他给自己下了很多任务,并且规定了时效。
快刀斩乱麻的时候,未免会伤及无辜...
“我倒是想歇一歇,可手头这些事情,哪容得下空当?”
柳白摇头叹息。
“前几天,少爷的法子就很好,书院里急缺算学先生,少爷不妨沉下心思,好好做一做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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