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招呼啊,我看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元桁气呼呼,脚下步子一点儿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一回来就各种诋毁埋汰他,这样的父亲,打什么招呼!?
皇帝失笑地给了儿子一个眼神,自己将儿子给惹到了,自己去哄,不然元桁这小子要是回去之后跟陶一瑾告状,那可就有儿子的苦头吃了。
元蓝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当即在元桁还未能踏出去之前,长腿一迈,将儿子给捞了回来。
“我说错了吗?你还想走,嗯?”
“放开我!坏爹爹,放开!”元桁挣扎着想要从父亲的怀抱中离开,奈何他人小,他挣扎的那点力气落在父亲的身上,根本就没能让父亲产生任何的动摇。
那双抱着他的手依旧还是稳稳地抱着他,半点没有要在意他想法的样子,气得他想也不想地低头,一口咬在了父亲的手上。
元蓝不防着这小子居然敢对他动嘴,被咬了个正着,疼得令他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嘶,臭小子,我跟你母亲才离开多久,你就敢对着你父亲我下嘴了啊你!”
“找打是不是!”说着,元蓝当即将自己的手从儿子的嘴里抽回来,进而毫不客气地在元桁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这一掌虽然算不得重,但元桁却是瞬间惊愕地瞪圆了双眼,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让人打过自己的屁股!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你居然敢打我屁股,我要告诉母亲,你打我!”元桁说着就要跑去告状。
可惜,他还没能跑出多远呢,就又被无良父亲给捞了回来,怎么挣扎都没用。
元桁气得磨牙,“你有胆子打我屁股,怎么没胆子放我去跟母亲告状!”
“让你去跟你母亲告状,我看起来像是傻的吗?”元蓝冷笑了一声,不再搭理元桁,转而看向明显就是在看热闹的父母亲。
“依儿臣看,您二位应当也是没什么事儿要说的了,儿臣就带着元桁先告辞了。”言罢,拎着元桁利落转身,半点没给父母亲反对的机会。
元桁敏锐地察觉到了从自个儿父亲身上迸发出来的不善,吓得当即嗷嗷叫:“啊啊啊,皇爷爷皇奶奶救我!”
他就这么让父亲带走的话,一定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的!
“阿蓝,桁儿还小呢,你悠着些。”蓝如雪知道自己阻拦没用,只好是迂回地让儿子对元桁下手轻一点。
元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脚下步子加快了几分。
很快,元桁眼中就再也看不见能救他的皇爷爷皇奶奶的身影了,一时间,他漂亮的眼里就都是绝望了。
完了完了,父亲肯定不会放过他了,说不定话还要好好打他一顿,才肯让他去见母亲了!
“父亲,桁儿知错了,你饶了桁儿好不好?桁儿保证不会跟母亲告状的!”为了自己不受苦着想,元桁能屈能伸地开始求饶。
然而,任是他把好话都说遍了,父亲也一点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脚下迈出的步子更是一点儿都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
元桁摸不准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心底登时就更慌了,父亲这架势,难道他真的要受苦了吗?
出了宫门,元蓝故意挑了一条陌生的路走,让元桁更加摸不着,自己到底是要带着他去哪儿,但实际上,他的目的地还是云王府。
果然,一看见他走的是陌生的路,元桁更慌了,甚至差点就忍不住想哭,“呜呜呜,父亲,我都认错了,你怎么还这般跟我斤斤计较?你一点儿都不爱我了,我还是你最爱的儿子吗?”
“不是,我最爱的是你的母亲,不是你。”元蓝冷酷无情地答。
元桁小脸瞬间皱巴巴,“那我不是你次爱的小宝贝了吗?”
元蓝:“……”
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元桁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见父亲不开口,元桁哭得更大声了,“父亲你都不爱我,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
“放屁!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本王直接将你给扔了!?”元蓝气笑了,他要不是他亲生的,就冲他刚才敢咬他的那一口,他早就捏死他了!
元桁委屈巴巴,“你看,你一言不合还想要将我给扔了,我到底哪点儿像是你亲生的样子?”
“你!”元蓝一噎,桁儿这小脑袋瓜里在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算了,还是不要多跟他费口舌好了,等回到了王府,他就会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元桁哭唧唧了半晌,发现父亲好像一点儿都不想搭理他的样子,整个人登时就更加不好了,他低垂着眸,疯狂地想着脱身之法,也就没注意到父亲带着他拐了个弯,已经回到了他们熟悉的路上。
两刻钟后,父子俩就站在了云王府大门口,门房行礼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元桁,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父亲将他带回了王府。
元桁眼睛一亮,他就说父亲怎么可能会那么狠心地不让他见到母亲!
“啊啊啊,父亲,你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他非常想自己下地,然后飞奔去找母亲。
元蓝挑眉,“急什么,你在宫里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身上脏兮兮的,先去洗洗换身衣裳再去见你母亲。”
“啊?我没去什么脏兮兮的地方,父亲你不要乱说!”元桁气鼓鼓,他觉得自己身上很干净,父亲他不会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吧?
明明都已经将他带回来了,怎么还想着要拖延时间呢?
“父亲你放心,我即便是见到了母亲,也不会跟母亲告状,说你对我怎么怎么样的!”元桁不死心地挣扎,想要从父亲的控制中挣脱。
元蓝却不搭理他的挣扎,径直拎着元桁去洗澡,他可不信他真的不脏,所以这澡是必须要洗的。
见反抗无果,元桁只能无奈地妥协,算了算,不就是洗澡么?洗完了他就可以见到母亲了,那也不错。
如此折腾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元桁才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衣裳,得以去见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的母亲。
彼时,陶一瑾还在香甜无比的睡梦中没有醒。
“父亲,母亲她大概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元桁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母亲,伸手戳了戳身边的父亲问。
元蓝一把抓住元桁的手,二话不说地将元桁给带出了房间,才答道:“你母亲要给你生弟弟或是妹妹,一路上回来又有些劳累,所以需要多睡一会儿,咱们先不要吵她。”
“等她醒来了,咱们再过来找她,正好在这段时间,我来检查检查你的功课都学得怎么样了。”说着元蓝牵着元桁的手就要往书房走。
不想,元桁一听到父亲要查他的功课,脸色瞬间就变了,功课什么的,那是什么东西?
在宫中出事儿之前呢,他在宫里一直都是玩得乐不思蜀的,哪会记得什么功课?即便是偶尔想起来,做的功课也不多,根本就不足以应付父亲的检查!
一旦让父亲检查出他的功课根本就很糟糕,那他就完了!
“等等!我觉得在这里等着母亲醒来比较好,我想让母亲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人是我。”元桁故作乖巧,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来。
元蓝尽管没觉得儿子这话哪儿不对,但他就是莫名地好像从儿子的脸上品到了一种名叫心虚的情绪,这小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肯定是没安着什么好!
“元桁,你的功课是不是根本就没做?”元蓝危险地眯了眯眼,若不是如此,这小子为什么在他说要检查功课的时候,抗拒也就算了,还说出了这么好听的理由?
元桁装傻,“没有啊,我就是想让母亲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父亲你在想什么东西呢?呵呵哈哈哈!”
这笑声一听就是心虚的!
元蓝这回可不纵着元桁了,直接将人拎起,往书房而去,吓得元桁反射性地就要惊叫,却在下一刻被父亲牢牢地捂住了嘴
“别吵,吵醒了你母亲,我可不救你!”阿瑾没睡够的起床气,那是生人勿近的,谁都不敢在那个时候去触阿瑾的霉头!
元桁浑身一僵,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顿时不敢动了。
现在安分,只有父亲一人核查他的功课,将母亲吵醒了,母亲心情不爽的话,那他将要遭受的可就是父亲母亲地混合双打了!
见元桁安分了下来,元蓝眸底飞快地划过一丝笑意,脚下往书房而去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不多时,一大一小就到了书房,元蓝也不跟元桁废话,直接就给元桁把题给出了,然后就坐在一边看着元桁答题。
元桁为了不让父亲看出来他功课的糟糕,还拿起笔装模作样了一下,结果看清父亲出的题后,他心态瞬间就崩了。
这是什么题?
他连题都看不懂呢,怎么答?
元桁无从下手,拿着笔好似在哪儿呆成了一尊雕像,一开始元蓝还没发现儿子的不对,还是最后见儿子手中的笔迟迟都落不下去,这才发现儿子的不对。
“写啊!拿着笔愣在那里干什么?”元蓝危险地眯了眯眼,“你可别告诉我,这题你不会做。”
元桁讪笑了一声,“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思考从哪下笔比较好。”
他要是写的牛头不对马嘴,父亲会不会把他给撕了?
看父亲目前的架势,把他撕了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元桁心中忍不住咆哮,他也太难了吧?为什么他还这么小就要遭受这些?这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不是不会,那你还不快点动笔?还是你想拖到你母亲醒过来,然后打着你母亲的旗号不写?”元蓝眼底的危险之色越来越严重。
元桁自然不能忽视父亲眼底越来越浓郁的危险,只能硬着头皮落笔,并嘴硬:“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在写了吗?”
“嗯,写吧。”元蓝见他终于动笔,便也就没再管他,只在心底粗略的给他估算着时间,等时间一到,他立即就检查他到底写得怎么样。
元桁硬着头皮写,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写到最后的时候,都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反正都写不好,那就随便吧!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元蓝自觉应该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到元桁的身边,垂眸去看元桁写的答案。
元桁浑身登时就是一僵,甚至在父亲过来时,下意识地挪了挪脚步,想要见势不对,立即就跑。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父亲已经看到题了,他的逃跑动作还没能施展开来,手就被父亲给拽住了。
元蓝看着元桁写下的东西,脸色铁青,“这就是你所谓的会写?你给我写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元桁,让你学的功课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瞧瞧这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元桁心虚地眼神乱飘,“咳,这可不能怪我,是你出的题太难了!”
“放屁!这题一点儿都不难,你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元蓝再一次有了想揍元桁的冲动。
这倒霉孩子,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呢?
元桁闭嘴不言,反正他就只会写这样,父亲再暴躁也没辙。
要是父亲真的要揍他,那他就是拼着会被母亲骂的后果,也要将母亲从睡梦中吵醒,毕竟被骂总比被揍好!
元蓝一看元桁那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知道这孩子定然是没有打着什么好主意,拽着他的手当即收紧了几分,“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父亲,你要是揍我,让母亲知道了,母亲一定会不待见你的!”元桁既怂也敢地瞪了父亲一眼。
元蓝顿时就给气笑了,“是吗?那我今儿个就让你看看,是不是!你功课没学好还有理了是吧?要是让你母亲知道,你母亲只会罚得比我还很,你信不信?”
“我才不信!母亲最疼我了,她不会的!”元桁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心虚,毕竟母亲现在有了新的宝宝,谁知道会不会还一如既往的疼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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