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小人不知,李虎李豹已经被送去官府,兴许是县太爷要升堂问案,这才来传夫人去问话。”
“知道了,回府吧。”
顾长淮心下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向车内。
夏日天长,太阳落山之后,天空还是亮堂的。
垂落的帘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地飘动着。
顾长淮的心,一起一伏,惊疑不定。
到了江府,下了马车,等候已久的官差说,要叶兰舟跟他们回衙门问话。
红桃塞过去一个小银锞子,赔着笑脸说道:“我家夫人不便抛头露面,还请官爷体谅。”
官差掂了掂银锞子,满意地笑道:“那我们就先回衙门,还请夫人紧赶着就来。”
官差走后,红桃扶着叶兰舟上马车,吩咐阿喜驾车去衙门回话。
顾长淮跳上前室:“我也去。”
很快到了衙门,击鼓升堂,一番浩大声势后,县太爷坐堂,一拍惊堂木,威严地喝道:“带人犯上堂!”
李虎李豹兄弟俩鼻青脸肿,被五花大绑地押送上来,衙差用力一搡:“跪下!”
兄弟俩连忙跪下,垂头丧气,像斗败的公鸡。
“带苦主上堂。”
衙差伸手示意叶兰舟上前。
叶兰舟一身素衣,纱巾蒙面,迈着细碎的莲步,由红桃扶着,弱不禁风地走到庭下站定。
红桃拉拉叶兰舟的衣袖,示意她跪下。
叶兰舟笼在袖中的双手握了下拳,对古代这动不动就下跪的制度表示一万个唾弃。
她福身行礼:“民妇见过青天大老爷,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县令是个胡子稀疏灰白、满脸皱纹的小老头儿,眯着一双绿豆眼,上下打量叶兰舟一番,捋着胡子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儿才说:“免礼,平身。”
叶兰舟直起身子,垂着头走到一边。
红桃跟着起身,站在叶兰舟边上,扶着她的手臂。
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下跪犯人,你可知罪?”
在这个时代,掠卖人口是死罪,要判绞刑,李虎李豹哪儿敢认?
李虎瞪一眼叶兰舟,挺了挺胸膛,大声道:“回大人的话,小人不知所犯何罪。”
“大胆!”县令吹胡子瞪眼地大喝。
“回大人的话,小人有冤,求大人申冤做主!”李虎掉了好几颗牙,说话嗤嗤地漏风。
“你有何冤情?苦主江……”县令顿了一下。
叶兰舟连忙接道:“民妇江叶氏。”
“苦主江叶氏状告你掠卖她家小女,可有此事?”
李虎连声否认:“回大人的话,并无此事。倒是江叶氏,带领一个年轻人冲进赌坊,将小人带走,殴打小人,还逼小人服下毒药。小人无辜挨打,请大人做主!”
县令看向叶兰舟:“他说的可是真的?”
叶兰舟抽了抽鼻子,一副哽咽不已的可怜模样。
“回大人的话,民妇的女儿年方一岁余,今日午后,由府中丫鬟带出府去买豌豆黄,被李豹当街掠走。李豹与李虎是亲兄弟,定然是他兄弟俩合伙掠卖小女。”
“大人,你可千万别相信妖女所言!就是她!小人身中两刀,就是她亲手捅的!”李虎急得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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