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梧拈起一颗红艳艳的草莓,拿帕子掩着嘴,优雅地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
“味道怎么样?”
“酸甜可口,清香怡人,实乃上等佳果。”
李青梧给了很高的评价,然后小口小口地将一整颗草莓吃完。
喜儿抿了抿嘴,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郡主性子冷淡,能令她赞不绝口,可见是真好吃。
叶兰舟余光扫到喜儿的小动作,心下暗笑:“青梧,你跟我去内室,我给你调配了药汤,你泡个热水澡,能舒筋活血、补中益气。”
“嗯。”李青梧细细地应了一声,喜儿忙弯着身子伸过手去,扶她起身。
叶兰舟道取了个碟子来,将四样水果分别叉了几块,又随意拿了些糕点,端到屋里。
屏风后,大木桶热气袅袅,药香扑鼻。
“喜儿,服侍郡主入浴罢,你就去外间候着,我同郡主说说话,那些点心果子你只管取了吃。”
喜儿双眼一亮,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奴婢遵命。”
叶兰舟起身出去了,喜儿服侍李青梧宽衣。
李青梧迟疑了下,红着脸解开扣子,一件一件脱掉,踩着木梯跨进浴桶。
叶兰舟端着一个小竹筐,筐子里盛满瓶瓶罐罐,走到门口,问道:“好了么?”
“回夫人的话,好了。”
叶兰舟走过去,只见氤氲的热气中,李青梧脸蛋通红,白皙如玉的肌肤被热气蒸得泛着薄薄的粉,艳若桃花。
叶兰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赞叹了声,这才叫冰肌玉骨,绝代佳人!
李青梧见她走来,脸蛋红得更厉害了,眼皮子耷拉着,不敢看她。
叶兰舟将大木桶的盖子盖上,盖子上开了个椭圆口子,能把双手伸出来。
她把糕点水果放在盖子上,叉子放在碟子上:“吃吧。”
李青梧目瞪口呆:“你……那样大一块木板,你竟然搬得动?”
“嗨,我是练武之人嘛!”叶兰舟摆摆手,示意喜儿可以下去了。
喜儿看向李青梧,李青梧点点头,她这才行礼退下。
叶兰舟在床边坐下,倚着床栏,侧眸望着李青梧。
“以后你每隔两日来泡一次药浴,泡上一个月,能大大减轻月事之痛。”
李青梧羞得脑袋都快埋进浴桶里了,蚊子哼哼似的“嗯”了一声。
“等你泡个一炷香,再做个面膜和发膜,能滋养皮肤和秀发。”
李青梧美则美矣,到底身体不好,皮肤没什么光泽,发质也有些干枯。
把她给调理好了,那就是美容养生馆的一块活招牌。
李青梧好奇地问:“面膜?发膜?那是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兰舟随意找了些话题,比如爱吃什么啊,平时都爱做点什么啊,喜欢什么花花草草啊,都去过什么地方啊,跟李青梧闲聊。
慢慢的,李青梧也放开了,虽然还是听得多说得少,但那双眼睛不再畏畏怯怯地低垂着,而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叶兰舟,听她讲采药的趣事,战场的凶险等等。
“兰舟,我真羡慕你,你那么有本事,去过那么多地方,不像我,只能守着王府一方小院,唉!”李青梧叹了口长气,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羡慕。
叶兰舟温和地注视她,鼓励她:“青梧,你也可以的。”
“我不行,我……“李青梧咬了咬嘴唇,自嘲地笑了笑,“我什么都不会,离开王府,只怕要流落街头,讨饭都讨不来。”
“傻姑娘。”叶兰舟失笑,挑了挑眉,试探着道,“青梧,我想开一家美容养生馆,你有没有兴趣?”
“美容养生馆?那是什么?”
“就是像你现在一样,泡药汤,做面膜,做发膜,美容养颜,延年益寿,专门招待京城的贵妇千金。”
李青梧眼睛瞪得老大:“你可真有本事!”
“青梧,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你给我宣传带客,我给你抽成。”
“这……我行么?”
“当然!你是皇族贵女,素日里往来的都是贵人亲眷,有钱有闲。你给我带来一位客人,我给你抽一成,如何?”
李青梧又咬起了嘴唇,很是心动,但又没信心。
她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如何带客?
叶兰舟看出她的心动和犹豫,笑道:“你不必急着回答我,你先体验体验,等见到效果了再答复我也不迟。”
药浴的时间到了,叶兰舟去外间叫喜儿进来,服侍李青梧起身。
桌子上,四盘水果基本上已经被全部消灭,但点心却没怎么动。
喜儿打了个饱嗝,涨红脸低着头走进里间。
叶兰舟看着水果,若有所思。
唔,天气热,还是水果更受欢迎。
或许,她还可以再开一个农场,专门种植各种水果,一定有市场。
对,明儿个就先去置十亩地,多种些生长期短的蔬菜水果,不但能做鲜切水果,还能做沙拉,供应美容养生馆的客人食用。
李青梧穿好衣服后,叶兰舟将面膜和发膜一一讲给她听,叮嘱喜儿如何使用,让她带回家去慢慢用。
叶兰舟对化妆品没什么研究,这些东西都是她根据药理自制的。
既然要开美容养生馆,那就得下一番功夫,潜心研究研究美妆护肤这一块了。
李青梧是头一回出来,不能待太久,怕南平王妃不放心,坐了会儿就告辞了。
喜儿扶着她,刚走到院子中间,就见垂花门口探出颗脑袋,鬼鬼祟祟地朝她们看来。
自打李青梧进了垂花门,大牛就在这儿守着了,不知道探了几百回头。
好不容易看见李青梧,却被抓了个现行,他顿时脸涨得通红,一溜烟跑了,跟中箭的兔子似的。
喜儿跺着脚怒骂:“还将军呢,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丢人现眼!”
李青梧脸一红,低着头轻声道:“嚷什么?他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了么?”
心里倒是没什么怒意,毕竟他是傻子嘛,跟傻子没什么好计较的。
李青梧上了马车,大牛才敢出来,扒着门框眼巴巴地望着,直到马车转过街角,他才长吁短叹地走了。
顾长淮刚好从外头进来,见他脸拉得老长,好奇地问:“大牛,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这傻小子一天天乐得见牙不见眼,没心没肺的,竟然也会有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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