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后金的太子殿下就是黄台吉的长子豪格,和原来的时空不一样,如今豪格并不是正蓝旗的旗主,因为现在正蓝旗还是莽古尔泰一系,在这个时空,因为几场针对明朝的战争都没有发生,黄台吉也没有从入寇明国的战争中获得足够的威望,而莽古尔泰也没挨收拾,所以正蓝旗旗主现如今是莽古尔泰的儿子额弼纶。
为啥是额弼纶呢,主要是因为莽古尔泰两年前得了暴病死了,他一死,黄台吉也不好抢夺正蓝旗,只能让莽古尔泰的儿子继续当旗主,不过黄台吉也使了手段,正蓝旗拆分出很多牛录,分给了莽古尔泰的其他儿子,把铁板一块的正蓝旗给拆散了,反正如今也不打仗,拆分了他的宝座会更加安稳。
而豪格因祸得福,没有正蓝旗旗主这个拉仇恨的位置,便没有那些负面声誉,于是便当上了闲散的所谓太子,成了黄台吉指定的继承人。
黄台吉听罢岳托的建议,便想起豪格来,豪格这一次正好跟随他过来一起接受蒙古诸部的朝拜,就在热河行宫。
不一会,豪格便过来了,只见他穿着一身雪纺长衫,腰悬佩玉,要不是头上的金钱鼠尾发饰,还有脸上的大胡子,妥妥的浊世佳公子是也。
“父皇,不知传唤儿臣所为何事?”豪格跪地施礼问道。
“豪格,朕和岳托还有范先生正在商议伊通渠之事,此乃国之大事,所以想听一听你的意见?”黄台吉见到如此装扮的豪格,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
“儿臣对伊通渠之事稍有耳闻,此渠工程浩大,非倾尽国力不能为之啊。”豪格还是对此有研究的,“且此耗费,不能光是朝廷出,各旗主王爷也应该分担,这可能颇有难度!”
是呢,黄台吉心里对豪格又加了一分,这豪格不是一个粗豪之人了,也有些心思啊。
黄台吉也很担心,伊通渠工程要全部依靠朝廷,那不是从他黄台吉身上割肉嘛,而且耗费巨大,此消彼长之下,日后朝廷还能不能镇住那几个旗主王爷呢。
但是要让旗主王爷们掏钱,那必定要给予他们一定的回报啊,但是有团社的黑水、海外、辽河航线,就算伊通渠修建完成后,其运力和收益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更何况现在辽东从团社进口粮食,那可是价廉物美的细粮啊!
和进口的稻米、面粉相比较,到时通过伊通渠运过来的黑麦,也就能够喂牲口不说,加上运费后还死贵死贵的,哪有人要啊。
开凿伊通渠,在国家战略上绝对是高瞻远瞩,但是在经济上毫无价值,至少目前是毫无价值,既然经济上毫无价值,那怎么能说动那些旗主王爷们从腰包里掏出钱来。
“看来豪格也是赞成修建伊通渠,只是让各大旗主王爷襄助之事还得从长计议,如此看来,待朕回京之后,即可着手伊通渠的修建准备工作,同时再和八旗相商费用之事。”黄台吉似乎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黄台吉不再关注伊通渠之事,今年的蒙古诸部会盟大典尤为重要,因为他计划在此大会上提议组建蒙古八旗,进一步整合蒙古诸部,不过这可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事情,不知在这个大会上能收获几个盟友。
现在和后金关系比较近的蒙古部落还是科尔沁等部落,土默特、伊克昭、和硕特等部落和后金貌合神离,只是暂时臣服在黄台吉座下而已,至于说多大的控制力,那就不好说了。
而漠北蒙古部落,那也就是给个面子过来应应景,要知道,在斡难河地区,还有一个黄金家族的蒙古大汗呢。
八月份的尼布楚草原已经有秋天的凉意了,远处的森林在翠绿丛中有一丝丝黄色,不过,草原上的野花依旧开得鲜艳。
社团的尼布楚基地又扩建了,这里是察哈尔部落最主要的一个交易市场,随着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察哈尔部落的实力有所恢复,挂着黄金家族蒙古大汗名头的额哲,也过了几年非常舒心的日子。
在社团管理的尼布楚基地,可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而且因为商业的繁盛,尼布楚基地非常热闹,各种商品和物资也很丰富,在基地外围还有很多的娱乐业,额哲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现在已经是一个青壮年呐。
尽管在斡难河上游立着蒙古大汗的金帐,但是额哲和他的妻妾们仍然喜欢生活在热闹的尼布楚基地里,只是在需要搞什么仪式的时候,他才会回到自己的金帐里面住几天。
“听说娜木钟那个贱人又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大屁*股贱人还挺能生,几年已经生了四个小崽子了。”额哲的母亲苏泰龇牙咧嘴的和额哲抱怨,而额哲在一旁走来走去,烦躁的很。
要知道,额哲已经成年,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生出孩子呢。
娜木钟单靠她自己哪能生出那么多孩子啊!现在娜木钟名义上还是额哲的福晋,草原上那坑爹的传统让额哲不得不娶自己的小娘当老婆,哪怕娜木钟比额哲大了十几岁。
额哲从一开始可碰都没碰过娜木钟啊,但是她能生出那么多孩子,那炮手肯定是另有其人了。
“阿姆,那个楚中天是团社的人,闹得风言风语的,如今还是抗罗刹联盟的顾问,听说他那姑父最近又升官了,这可拿他更没有办法了。”额哲无奈的说道。
“那倒不是个事!”苏泰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他那姑父以前可是团社在海西的大头目,连黄台吉都必须给他面子,如今虽然升官,但也是明升暗降,对尼布楚却是鞭长莫及喽!”
“就算如此,那楚中天和娜木钟已经是木已成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他们啊?”额哲烦恼地说道。
“额哲,如今关键之事,还是你一定要生个儿子来继承大汗的位置,要知道,娜木钟那边不但有你名义上的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弟弟呢!”苏泰为难地说道。
“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阿姆也给我又找了好几个福晋。”额哲不自然地说道。
额哲如今也很苦恼,也许是因为条件好,在他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就被环绕的侍女给破了童子功,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被环绕的侍女侍候,那方面非常频繁,后来登上大汗位置之后,又多了好多如狼似虎的福晋,导致额哲那方面的能力一直欠缺,尽管福晋多多,但是却没有子嗣,这是他最大的心病。
如果自己没有儿子,那将来大汗之位将不得不传给娜木钟的儿子呢,想想也是气闷。
“额哲,我们不得不考虑,实在不行,去劝劝娜木钟,让她把那个楚中天赶走,同时送一个儿子到我身边养着,将来许他继承你的位置,黄金家族可不能断嗣!”苏泰无奈地跟额哲说道。
“那样,还不如把阿布鼐给要过来呢,他可是正宗的黄金家族后裔,总比那些来路不明的野种好。”额哲烦躁地说道。
阿布鼐是娜木钟的长子,那可是前任林丹汗的遗腹子,额哲的亲弟弟,如今也有七岁了,一直跟着娜木钟生活。
“阿布鼐是你的弟弟,哪有儿子继承名正言顺啊!”苏泰劝解道。
“可那不是我的儿子啊!”额哲一听有些傻眼,“您知道,我连娜木钟的一根毛都没碰过。”
“娜木钟是你的福晋,她的儿子也是你名义上的儿子,哎,乱了!”苏泰别扭地说道,“除了阿布鼐,阿布鼐是你弟弟。”
“你早早的把那孩子要过来,从小带着,将来肯定跟你亲,是你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至于说是不是真儿子不重要,我们草原上不就是这么回事?”苏泰继续说道。
“哎,此事暂且不提,儿子现在还年轻,母亲给我多找几个蒙古大夫,调制些药草好好调理身体,往后再努力就是!”额哲听罢苏泰的话,烦躁地回应道。
苏泰一看额哲的表情,心知他心里不满,便不再说话,挥手让额哲离开,自己独自的想事情。
在额哲因为无嗣烦恼的时候,在贝加尔湖北岸,罗刹人的城堡伊尔库茨克附近,大概百十骑军在原野上弛骋,追赶着十余骑军往伊尔库茨克而去。
狼狈逃窜的可是勇敢的哥萨克骑军啊,他们的马匹好,而且武力值高,平时对上相同数量的蒙古骑军往往会追得蒙古人抱头鼠窜,但是遇到数倍的蒙古人,那也只能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逃命要紧。
更何况,如今草原上的蒙古人不再是那些只会挥着弯刀,持着骑弓大喊大叫的土包子了,他们的腰上往往会插着一支或者两支手铳,再和哥萨克对冲的时候,往往哥萨克的骑枪还没碰到敌人,就被那些该死的骚鞑子用手铳近距离攒射,手铳的威力巨大,一铳就可以让一个精壮的哥萨克魂归上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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