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部落的反应非常平静,陈启生便留下一个人看守马匹,自己率领五个人从圆形阵地的左侧缓步试探,而刘祥林则抱着自己的新式火铳在右侧取蹲位,火铳瞄向阵地。
“啪!”陈启生的火铳首先打响,铳弹击中部落阵地前面的简易板车,板车的挡板被打出一个洞,随之木屑横飞。
“糟糕,敌人火铳的射程和威力比部落里的火铳要好!”费尔南德斯心里一惊,顿时隐隐感觉不妙。
而部落民还没有觉察到,一听敌方开铳,己方当然要回应一下了,立刻铳声四起,烟雾弥漫开来。
就在部落开铳的嘈杂间,刘祥林的火铳冒出一条烟柱,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类似于小头目的部落火铳手被击中胸部,顿时委顿于地。
打完火铳的部落民对进攻方精准的铳法吓一跳,顾不得再装弹,立刻往障碍物的右侧躲藏,躲避来自左边的威胁,但是又忽略右侧的五个人,一阵火铳齐射过后,阵地后又有两名战士被击中。
这战斗可没法打啊,连面都没照上,便损失了三名战士,要知道部落总共也就三十名战士,追击的时候被打死一半,如今又损失三个,而对方连一根汗毛都没掉。
这一轮火铳过后,部落战士们全部都半蹲在障碍物后面,陈启生让五个队员火力掩护,铳弹不停的打放,简易的板车被击打得木屑横飞。
部落民蹲着的情况下,完全丧失了发射火铳反抗的能力,见到对方被压制得抬不起头,陈启生放心大胆的缓步往前走去。
在距离对方阵地三十米的位置时,陈启生很阴险的掏出了一枚手榴弹,掏出打火机点上火,点燃引线,然后反身一扬手,手榴弹划着淡淡的烟线,掉在躲藏的队伍中间。
“轰”的一声过后,部落民的躲藏之地冒出一大篷黑色的烟雾,弹片和铁珠四处迸射,防守的部落民彻底崩溃,躲藏的战士们惊慌失措的到处乱跑,还有一个人激愤之下,站起来端起火铳想对着陈启生打射,但是被来自刘祥林的铳弹击中,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陈启生掏出从刘祥林那里借来的六连发,快速跑到障碍物前面,“啪、啪!”近距离击倒两个想拿刀砍杀的战士,然后冲后面一扬手,那四名战士也挺着装上了刺刀的火铳上来了。
这一顿操作之下,圆形阵地里面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在奔跑,青壮年已经剩不下几个了,要是部落头人且诺斯还活着,估计肠子该悔青了吧。
刘祥林并没有上去进攻营地,他爬上马,开始在圆形阵地周围巡弋,果不其然,圆形阵地露出一个缺口,一名穿着灰袍的白人骑着马从阵中狂奔而出。
“哪里跑!”刘祥林大喊一声,然后打马追了上去,而那个白人不发一言,只是紧紧的拽着马缰绳,驱动马匹不管不顾地沿着湖岸朝东方跑去。
这个灰袍白人就是费尔南德斯神父,他见势不妙便抢了一匹马,连行李都不敢带就跑了出来,刘祥林哪能放过他,只见他驻马然后端起火铳稍微瞄准一下,便扣响了扳机。
“啪!”清脆的铳声之下,费尔南德斯的马屁股被击中,马吃痛了,更加快速度往前跑去。
刘祥林赶紧打马跟上,吊在费尔南德斯神父后面几百米的位置。
受了伤的马匹终究是跑不长久,费尔南德斯的马逐渐慢下来,最后更是瘫倒在地,把费尔南德斯神父摔得灰头土脸。
“来自西班牙的神父,想不到是你在捣鬼!”刘祥林策马走到费尔南德斯附近,笑着说了一句。
费尔南德斯此时正艰难的站起来,灰袍也磨得破破烂烂,见刘祥林策马过来,便挪到瘫倒在地的马匹边,从马鞍旁取出一柄短剑,准备困兽犹斗。
而刘祥林是想抓活的,所以也没计划上前和费尔南德斯格斗,只是围着他和他对话。
“你们煽动土著部落来搞破坏,自己却在关键的时刻跑掉了,真不仗义啊!”
“你们这群亵神的恶魔,贪得无厌的小人,连土著人可怜的一点自留地也要霸占,你们都会下地狱的!”费尔南德斯喘着粗气大声喊道。
“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们,你们举着十字架过来,把当地土著赶到银矿的矿洞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而你们拿着他们用血汗创造的财富挥霍,还像吸血鬼一样在他们身上吸血,也不知道谁是恶魔。”刘祥林嘲笑道。
“乖乖扔掉你手里那劳什子,举手投降,本人承诺保你不死,在矿洞里干上五年赎罪后也可以出来了。”
“尊敬的先生,本人有钱,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赎出来?”费尔南德斯一看又生出一些希望。
“不过看你浑身上下不象是有钱的样子,你也掏不出赎身的费用啊?”刘祥林继续嘲笑。
“我在你们天使城的太平洋银行有存款,只要带我过去,就可以取出钱来!”费尔南德斯争辩道。
“看不出啊,你还是我们银行的客户啊,失敬失敬,不过你既然知道天使城,应该知道嘉华国不好惹,为啥还要搞这些小动作呢,害得我们一路吃灰跑到这里来抓你们?”刘祥林仍然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我也不想啊,这一切都是柯迪拉主教的主意,你们在希拉河畔的动静搞得太大,引起了柯迪拉主教的忧虑!”费尔南德斯艰难的笑道。
刘祥林暗暗思忱,真有幕后人物啊,还是天主教的一方主教,看来局势有些复杂呐。
“丢下武器投降吧,你们的罪行不至于处死,在矿洞里干几年赎罪就行了,几年后又能活蹦乱跳的出来。”刘祥林劝解道。
费尔南德斯神父立刻把手中的短剑往地上一扔,高举起双手,嘴里大喊道,“求求您,尊敬的先生,不要把我扔到阴暗的矿洞里面去,我有钱,能提供赎金。”看来被抓捕进圣路易斯波托西银矿的土著人的遭遇,把费尔南德斯神父给吓坏了。
“你跟法官大人去说吧,如果你能坦白交代,也许能立功赎罪。”刘祥林在马上命令道,“现在往回走,回到土著部落里面去,我在后面跟着,不要耍花样,要不会死的很惨!”
在刘祥林的押送下,费尔南德斯神父艰难的往部落驻地走着,不过没走多远,他就不用那么费劲了,因为一名队员牵着马匹循着踪迹过来了,可怜的费尔南德斯爬上马背,被一前一后看押着回到部落驻地。
部落驻地的混乱已经平息了一些,一个部落的老长者正在组织善后的工作,没死的部落青壮被捆绑扔在一个帐篷里,剩余的老弱妇女在老长者的带领下聚集一团,听陈启生训话。
“袭击建筑工人的营地是一件很严重的犯罪,犯了罪的人都要受到惩罚,而且没想到,你们的人竟然敢负隅顽抗,被打死就是敢顽抗的下场。”
“霍卡老者,你们部落既然做好了迁移的准备,那就立刻动身,准备去希拉河畔接受审判吧。”
这时,那一名老者站起身来,怯怯的说道,“尊敬的头人,希拉荒漠要是少量的人骑马通过还行,我们整个部落穿越荒漠,牛马没有足够的食物,会死掉的,而且我们都是老弱,根本走不动啊!”
陈启生想一想自己过来的路线,路上的水源很少,大部分都是荒漠戈壁地区,整个部落迁移过去,真如老者所说的,牛马没有饲草,根本走不出荒漠,这一带的自然条件真是恶劣啊。
这时候,刘祥林押着费尔南德斯神父回到部落驻地,而徐次宁也牵着骆驼队出现在视野里面,陈启生琢磨着,看来这个为难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来决定了。
想想也是感慨不已,自己一个八人的小队,一个人都毫毛不伤,便打得一整个部落丢盔弃甲,这武器的优势太大了。
那老者看见费尔南德斯神父被押送进来,便转变了话题,开始咒骂起费尔南德斯,“你这个搬弄是非的小人,就知道躲在后面指手画脚,说什么此事万无一失,也不知且诺斯那个家伙怎么就信了你,尊敬的头人,让我亲手杀了这个卑鄙的小人吧!”
费尔南德斯反唇相讥,“还不是你们来叫苦,让柯迪拉主教知道了,我看搬弄是非的是你们,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怎么敢跟嘉华国的天兵对抗!”
陈启生根本不理这两人的吵闹,走到刘祥林的面前,把刚才霍卡的话说了一遍,让刘祥林拿主意。
刘祥林不置可否,反问道,“部落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哎,部落穷得叮当响,别说黄金了,连银子都没有,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些牛马啥的了。”陈启生回答道。
“这个部落就算是废了,部落青壮死了大部分,剩下的人也吓破胆了,接下来也掀不起啥浪花来。”刘祥林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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