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开车带陆亦琛到了林立松的住所附近,滨城有名的富豪住宅区,都是相距甚远的独栋别墅,林立松的家在一片阳光充足的高地。
视觉上看,这里面朝东方,前面没有遮挡,可以迎接第一缕晨光,三层高的别墅又在最顶层建了一个小露台,比周围其他建筑都高了至少两百公分,势头盖住了所有人家。
仿佛其他别墅都是陪衬,这里占据着主导地位。
“前面最高的那个就是林立松家,你准备怎么接近他?”
研究林立松快一周了,陆亦琛还能不知道他家嘛,“制造意外的相遇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在不经意之间,要看起来是因缘际会,太刻意了会很假,搞不好弄巧成拙。”
陆亦琛依然神神叨叨,若适当的摇头晃脑,更像江湖神算。
“所以你的计划是?”
陆亦琛推开车门,附身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引蛇出洞。”
叶知秋不明所以,“好,听你的。”
提前蹲过点,陆亦琛大概能算出林立松出门的时间,在他即将他出门的一刻,他衣角飞扬的走到别墅大门口,仰头观望,“好地方啊!真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林立松衣着整齐,脚步轻快的踏出鹅卵石小路,抬头看到一身唐装的老者在研究他的住宅,不禁眯了眯眼。
陆亦琛意兴阑珊的抚一把胡须,高深莫测点头,“名家大师看过的风水,骑龙驾虎,左边有聚宝盆,右边是藏福池,真真是滨城独一份的好宅子,好啊!”
车上的叶知秋:“……”
林立松家左边不远处有个公园,里面林地茂盛,地势比别处低洼一点,貌似聚宝盆,而右边是开发商修建的池塘,入秋后睡莲依然在开放,很有生机,莫非这就是藏福池?
大师就是大师,一眼就看到了精髓。
林立松正欲上车,听到大师的评价,心神摇晃起来,将信将疑的走过去,打量他一番,“你是什么人?”
陆亦琛板着脸,不苟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宅子实在不错,只是有一点不足。”
林立松凛然,怎么会?他的宅子被无数大师研究过,绝对挑不出毛病,这个家伙算什么东西!
“哦?不足?什么不足?”
不管信不信,陆亦琛的话成功引起了林立松的注意。
陆亦琛斜睨他,不屑道,“你家客厅有一盆发财树,摆放的位置不太好,藏在门后面,挡财运,若是能挪到明眼处,事半功倍。”
说完,陆亦琛不跟他多扯,顾自闲逛去了。
林立松心下好奇,折回去看了眼,果然不假,一大盆发财树被佣人移到了门后面,门一关,恰好完全挡住枝叶,十分影响心情。
于是林立松快步走出大门,竟不见了人影。
这人是谁?为什么连他家里放的盆栽都知道?!
埋下了疑问的种子,林立松心神不宁的去了公司。
……
“大师,你知道的太多了吧!这都算得出来?神了!”
叶知秋的崇拜敬慕之情,令陆亦琛越发的想笑,大姐啊,你也跟着迷信了?为了编造出最能说过林立松的理论套路,我整整写了五千字。
陆亦琛冷嗤,“这才是开始,走,跟着他。”
当天,林立松开完董事会,闲下来又想到了门口的长胡子男人,他心不在焉的拂去杯中茶叶,抿了一口,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几下。
“进来。”
沈云霄抱着一摞文件,意气风发的报喜,“董事长,咱们的剧本过审了!影视部压根没敢想会这么快,这样以来咱们可以马上开始投拍,正好可以赶上春节档!”
林立松的碗盖“哒”清脆的扣茶碗,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很好,你去准备,按照原计划筹备开拍。”
沈云霄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好久没利落过了,“是,董事长,我这就去开统筹会议。”
待沈云霄离开,林立松越发觉得今天蹊跷。
他们剧本提交了半个月没有音信,搞得整个影视部心脏高悬,今天突然过审,而且没有要求做删改,难道跟家里的发财树有关?
林立松对窗发呆,心里的疑云越发跌宕起伏,他当时应该仔细找找那个人,说不定还能解答出更多的问题。
同时,吃过午饭的陆亦琛在车里小憩,叶知秋则坐立不安,“大师,咱们还要等多久?”
陆亦琛打了个哈欠,“五分钟吧?”
不到五分钟,林立松的车从外面回来,他刚参加完剪彩仪式,下午有个会议,中午正好回办公室午休。
陆亦琛闲庭信步的沿着他的必经之路溜达,边走边看各式各样的建筑,嘴巴里念念有词。
“停车。”
林立松看到那道黑色的身影,眼睛一亮,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先生,今天早上咱们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
陆亦琛对他爱答不理,“哦,又碰上你了。”
林立松热情的掏出名片,“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陆亦琛瞥一下他名片,若是寻常人一定会大惊失色,对他各种客气讨好,但陆亦琛没有,“我的名字从不轻易告诉无关紧要的人。”
林立松当下便摆出了笑脸,“呵呵,那是,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如何?”
半不情愿半礼貌,陆亦琛跟着林立松进了辉煌大厦。
几分钟后,陆亦琛坐在林立松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手中捏茶杯,喝的慢条斯理。
陆亦琛听叶知秋说过林立松办公室的摆设,这么一看心里更吐槽,财迷!
林立松看他气度不凡,颇有行家里手的涵养,态度更是客气,“你今天一语道破了我家房子的玄机,又指出了我家盆栽摆放位置,实在是高!”
陆亦琛则轻描淡写道,“雕虫小技。”
林立松见他态度疏懒,越发感觉他能耐大,“大师可否告知姓名?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你。”
陆亦琛铺垫已经做好,悠悠吟诵,“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林立松眼睛更亮,再看他,似通体带金光,简直不敢直视,“原来是玄德大师,失敬,失敬!”
陆亦琛冷哂,狗屁!
“客气。”
短暂的沉默后,林立松给他斟茶,试探着问道,“玄德大师,你擅看风水,那么命理、财运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二呢?”
陆亦琛散懒雍容至极,冷眸半阖,好像要进入假寐,“说来听听。”
林立松坐近一些,脸上笑出几道皱褶,“大师看我面相怎么样?”
陆亦琛将他五官和脸盘大致扫了扫,闭目道,“面色潮红……”
林立松脊背挺了挺,这是吉兆啊,“那……”
他还没开口,陆亦琛慢悠悠补充,“暗藏杀机。”
林立松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抽搐数下,“怎么?”
陆亦琛道,“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
林立松写好八字给他,双手按膝盖,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哦……”陆亦琛尾音悠长,“林先生乃水命,家中是否有金命的人?”
“有,我女儿就是金命。”
至于沈云霄,他暂时还不是林家的人,林立松便没有说。
陆亦琛轻捋长须,点头赞,“不错,你女儿出生后,你的生意一日千里,金生水,你女儿很旺你,你过去二十五六年,事业发展迅猛,一跃成为业内品牌。”
林立松频频点头,“不错,不错,我年轻时创业诸事不顺,自从女儿出生,我事业开始起色。”
大师所言不假!
陆亦琛沉吟,“但从大半年前开始,你的事业遇到了不少阻碍啊。”
林立松惊了惊,“这个……是有些,做生意啊,有起有落。”
陆亦琛做了个非也的动作,“林先生家里还有个金命的人。”
林立松深觉不可思议,只好坦言相告,“不错,我女儿的未婚夫也是金命。”
他找人算过命,人家说金生水,沈云霄的八字与可盈相合,两人搭配在一起更旺水,他的事业必然青云直上。
事实上,沈云霄进入林家后,的确帮他拿下了很多项目,可半年前开始,辉煌总是吃闷亏。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陆亦琛点点头,端详林立松,“你现在每天下午五点到七点,是否有耳鸣,背痛腰酸的情况?”
林立松仔细想想,他连续半个月睡眠不好,腰酸的状况也有所加剧,“有一点。”
陆亦琛心道,你当然有!
“林先生可知道,你肾虚已经超过了半年?”陆亦琛品茶,细细砸舌。
林立松有些窘迫,“大约是……年纪大了?”
肾虚之类的,一般人都会有,年纪大了更明显,他没放在心上。
陆亦琛却不以为意,他搁下茶杯,“子午流注,血虚气亏,你虚软跟年龄无关,而是有人冲煞了你。”
看耳朵知肾病,这是望闻问切的基础,陆亦琛咨询过中医,看林立松耳朵就知道他肾虚。
林立松脸色微变,挪了挪座位,语气更虔诚,“请玄德大师指点迷津。”
陆亦琛一脸“看你真诚我就勉强帮你一次”的表情,“你是水命,他是金命,按理说,金生水,他旺你,但金命戾气过重,便会污染你的命格,所以你的肾脏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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