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安然正站在特殊的玻璃前惆怅。
听到他的话,她挑了挑眉,沉声问:“你有酒吗?”
Joe微微一怔,而后笑了:“要多少有多少。”
八月的晚上,说不上夜凉如水,只是微风比之白日削减了几分燥/热,令人愈发舒适几分。
二人在别墅中摸黑走着,方到了天台,便见皎皎白月光洒落下来,地面上仿若开满了白蔷薇,那是美丽盛放的颜色。
安然不由翘起唇角,Z国的所有,都让她觉得,熟悉又亲切。
她抬眸怔怔看着月亮。
“怎么,法国的月亮难道和我们的不一样吗?值得小姐这样出神……”
Joe也笑着看向她,但不过刹那间,他却愣住了,手中的两瓶酒便直直坠落在地面上。
一声清脆的响声直接从地面上传来,紧接着,一股浓重的酒气氤氲在二人周围。
安然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由笑道:“我可没打算用酒泡澡,先生实在是客气。”
她在化解他的尴尬,Joe心中想着。
说实话,他原本该配合着笑一笑,但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眼前这个女人,有着蜷曲的长发,娇俏的小脸上嵌着一双茶色的眼睛,笑着的时候,那眼眸中透着一番天真模样。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的魅力。
Joe很久没有这样,不加掩饰地盯着一个女人的样子。
却不是因为她美丽的脸庞,而是因为这个人——他曾经见过。
“你是谁?”
Joe沉声问她。
安然挑了挑眉头,而后微微一笑,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安然。”
她心中迅速分析着这个人眼中的情绪,如果有必要,或许与周氏的合作可能用的到他。
Joe沉默半晌,却没有伸出手来,而是后退一步,一双眼眸中带着几分阴郁看着她。
“你既然当初走了,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听着仿若指责的话,安然不由微微一怔。
很快她心中微微一动,眼前人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他可能认识她。
五年前的空白总会让她苦恼非常,她不止一次前往医院,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她的脑域并没有什么损伤,但对于她来说,五年之前,却是一张白纸。
但此时听到这人的指责,她心中却徒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既期待,却又害怕。
但想到曈曈,她沉默了片刻,却是缓缓道:“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没有承认离开,亦或是回来的事情。
Joe讶异地看着她,半晌,他退后一步摇了摇头,十分笃定道:“不可能!你一定就是陆安然!你为什么回来?你有什么目的?!”
安然翘了翘唇角,沉声道:“抱歉先生,我不叫陆安然,安然是我第一次来到中国给自己取的名字,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唤我父亲给我的名字,安吉利娜。”
她把安吉利娜搬出来,说了个小小的谎言。
Joe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没有来过中国?”
安然微微一笑,谎话说的愈发顺畅,“从来没有。”
Joe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安然对面的藤椅里,但他的一双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看向安然。
他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安然接收到他的目光,不由轻笑一声,“我和那个陆安然,就这么相像?”
“你们两个其实完全不一样,那丫头是个又蠢又笨的小丫头,却很善良,你……我想她这辈子也不会成为像你这样干练的女强人。”
Joe摇了摇头:“但奇怪的是,你们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她现在,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不过,我认为她的性格并不会改变。”
这样说着,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抱歉,我真是傻了。”
安然摇摇头,面上带着微笑,“不知道你是否介意,跟我说说那个安然的故事呢?”
Joe想了想,却是拒绝了。
“抱歉,这个人是禁忌,在周氏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提起。”
他可不想因为丁点的闲言碎语,唤醒睡龙之怒。
安然心中却更疑惑起来。
如果能多留一段时间就好了,她心中想着。
可惜,她只有一周的时间,刨除签约,说不定只有两天的自由时间,她又如何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和自己相关的那几个人?
Joe同她在天台上几乎坐了一夜,说的话不多,但他时不时落在安然脸上的目光,让安然心中很是清楚。
她绝对,同这个人有什么干系。
但她却没有着急,欲擒故纵,才能再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同时,得到有用的信息。
“你的项链很特别。”
Joe忽然说。
那吊坠是一个小小的银色圆牌,上面刻着一句法语:Malumièredelavie
安然摸了摸脖颈中的圆牌,笑容不由柔和了很多,她缓缓念出这句话,又道:“我的生命之光。”
Joe微微一愣,这才明白,她是在说那牌子上的内容。
“说的是你先生吗?”
“不。”
安然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是我女儿。”
这样说着,她将那牌子翻了过来,另外一面,则是一个浮雕女孩儿的形象。
安然将那圆牌拿起来,放在唇边轻吻。
“Malumièredelavie,她就是我的生命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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