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手上绑上一圈圈的布条,倒确实是谷梁珞个人特有的行为。谷梁珞点头道了声谢,塞进怀里,也不多说。
“教头你不换上?”
“不用了。”谷梁珞望着远处,淡声回答。眼角瞥见副官瞬间暗淡下去的脸色,便添了一句:“……用不了。”
确实用不了。
不是这鲜艳的花色问题,她绑布条从来不是为了好看。但是要怎么跟这个世界的他们解释,这是21世纪,进行自由搏击练习的时候,大伙的习惯性行为呢?
仅仅只是……副官送的布料,太柔软了,起不了多大作用。
……
副官还在心中疑惑之际,空中突闻破空之声。女教头谷梁珞已经一个转身跳了起来,勾起脚在空中踢了一道。
“叮当”一声,闪亮的刀光划过,木柱子上便插上一柄寒利的长刀!
谷梁珞握住刀柄一把拔将起来,盯着刀柄处刻着“言”字的雕花,这才懒洋洋转身。方才投掷大刀的人,转眼已经到了眼前。
“郝剑,我给你留了正门。”谷梁珞说。
“……”来人默然半晌。
所以说,郝剑,持续性地,特别憎恶他的主子封沉言给自己赐的名字。
别人都尊着主子的面,给三分薄礼地喊自己“郝护卫”的时候,这个女人却总喊他“好贱”。
虽然她那张脸漠得,不像是个开玩笑的脸……可偶尔隐隐恶意十足。
郝剑只好干巴巴鞠了一躬,沉声答道:“方才对不住了,珞教头,砍你一刀是主子的吩咐。”
“哦,从房脊上跳下来刺我一刀,他心情会好上些许么?”
谷梁珞也不恼,重新把刀递还给郝剑。“他现在不会被他老子打断了双腿,在跪祠堂,连路都起不来了吧?”
毕竟要一刀砍死自己这种事,能亲自动手,封沉言这人绝不会由着别人。
“没,被收监了。”郝剑回答。
“天牢?”
谷梁珞略有诧异,“凭他老子的权势,这不就是件小事,怎会进了天牢?”
朝堂上哪一个不是老狐狸,知道见风使舵唯权是尊。太师在朝中老牌根基了,封沉言再混账,他老子在,顶多被打一顿,跪个几天祠堂,也就罢了。
“这回群臣求情也不顶用了。据说,殿上不是皇帝不饶,而是未露面的长熙王爷带话来,不饶人。”
唔……皇家身体被一个男人轻薄了,任谁面子上也过不下去的,那王爷心里一定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谷梁珞点点头,艰难地变出一星半点的同情和歉疚:
“我晓得封沉言他现在心情应该比较复杂,那帕子我没拿回来,一千两我也就不要了。”
“是八百两。”郝剑纠正。
“……随意了。”
谷梁珞挥手,早该知道郝剑和他主子一样,对钱财抠的极紧。“总之你告诉他……那扇子真不是我故意落下的,我当时走得慌,没留意。我知道他对我有气,我让他怨。日后我定会常备些好鱼好肉和便宜酒,去天牢看他,快叫他休要伤心了。”
郝剑点点头,又将手里的刀重新转交给谷梁珞,郑重其事:“其实,少爷交代我,砍您一刀后您若无事,便把刀交给您。”
“何意?”谷梁珞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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