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上面确实是我的亲笔签名,你就全当是我自己签的吧。”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想去埋怨欧宇。
萧旭有些气不过:“你明知他骗了你,为什么还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他。”
“为什么——换做我就不行呢?”
他不止生气,更是委屈,因为他在乔沫心目中的地位,始终是比不过别的男人。
乔沫动了动唇,嗓音哑了几分:“因为我欠他的实在太多,这辈子都还不完。”
“你不一样——”
萧旭迫不及待的打断问:“我哪里不一样?我对你的爱不比他少,是我先认识的你,我们甚至还有过三年的婚姻……”
不等他列举完,乔沫又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你不一样,你欠我的。”
一句他欠她的,让萧旭瞬间变成哑巴。
她捂住嘴巴,尽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声音哽咽:“说爱我的人是你,可提出离婚的人也是你。”
“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人是你,可不辞而别的那个人还是你。”
“我凭什么要原谅你,你又拿什么和欧宇去比?”
“从相识到今天,他从来没说过一句不要我的话。”
小时候,被母亲抛弃。
长大后,父亲要亲手杀死她。
后来,遇到最爱的人,却又一次次的伤害她。
乔沫害怕了,为什么所有她爱过的人,到最后都不要她了呢?
每次面对的乔沫的指控,萧旭除了无话可说,什么都做不了。
连道歉的话,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十年恩恩怨怨,解不开,忘不掉。
乔沫回到家之后,就先进浴室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突然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人,差点把她的魂都给吓没了。
“你怎么还没走?”她狠狠剜了萧旭一眼,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林姨从厨房探出头来,说:“我从菜市场回来的时候,正好在楼下碰到他,以为你没在家,就邀请他上来坐会了。”
林姨以为她不在家,这很正常,但萧旭不可能不知道啊,还是他送她回来的呢。
“林姨——”乔沫喊了一声:“我之前不是说过,以后别让他来我们家的嘛?”
林姨放下锅铲,擦了擦手出来:“萧旭说想吃我做的红烧肉了,我这不寻思,正好你不在家,我做好让他带回去吃也一样。”
两人好歹相处过十几年,虽说现在分开了,但感情还是有的,乔沫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强制林姨不和他来往。
她无奈的说了句“行吧”,也不去看坐在沙发上的人,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打算先好好的睡一觉。
朦胧之际,感觉有人在碰她的脸,乔沫猛然张开眼,就看到萧旭正靠在她的床头上。
“你怎么进来的?”她用被子捂住胸口,语气中带着防备。
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林姨下楼倒垃圾了,让我喊你起来吃饭。”
什么倒垃圾,肯定又是借口下楼,好给他俩腾地方,乔沫岂会看不明白。
她刚吃过早饭不久,现在不饿,裹紧被子重新躺了回去,背对着他说:“我不饿,不想吃饭,你先出去吧。”
萧旭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你发烧了?”
乔沫自己也摸了摸,敷衍的“嗯”了一声。
萧旭不放心,盯着她的小腹部,担忧道:“你现在情况特殊,感冒发烧不是小事,我还是先带你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吧。”
乔沫头昏昏的,没怎么仔细思考他的话,不以为然说:“我现在哪里特殊了,不就是发个烧吗,捂着被子发身汗就好了。”
捂被子发汗并不是一个科学的退烧方法,稍有不慎,还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萧旭没有及时去纠正她,坚持说:“怀孕可不是一件小事,虽说你不是第一次,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特殊,是指她怀孕的事。
乔沫怕事情败露,连忙起身边活动筋骨,边说:“不用去医院,你看我这不是挺精神的吗?”
“说了这会话,我都觉得饿了,走,我们出去吃饭吧。”
萧旭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跑出去,整个人愣在原地,心想她这是在抽什么疯。
怎么一会一个样,看上去不太正常。
他跟着来到餐厅,再次想用手去摸她的额头,被乔沫眼疾手快的给躲了过去。
她排斥的说:“你别碰我,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萧旭这会真的有些生气了,说话的口气都变的冷淡:“你自己的身体,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别人说再多都没用。”
“不去医院也没关系,但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持续的高烧也会影响胎儿的发育。”
他现在说话的口吻,和当初乔沫去医院挂号产检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
乔沫撕下一块面包塞进嘴里,看不惯的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妇产科医生了,我更不是你的病人,别把你所谓医者仁心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她现在对他的态度,不打不骂就已经算好的了,萧旭也不强求。
乔沫很少会一直无理取闹,她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吵过闹过,冷静下来后还可以好好的沟通。
哪怕沟通不了,也不会一味的旧事重提,让彼此难堪。
萧旭暂时忍了下来,坐在她对面,开始品尝林姨为他做的红烧肉。
乔沫看见他吃的津津有味,没好气的问:“等会要不让林姨再给你打包一份,好让你家那位也尝一尝?”
萧旭现在只想收回刚才那句,夸她可以“好好沟通”的话。
起码在沈知瑶的问题上,她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都不想让他痛快。
萧旭敛眸,无奈道:“我昨晚确实是陪了她一晚上,但我们什么都没做。”
“她都来大姨妈了,我还能对她做什么?”
不说下一句还好,一听是因为大姨妈的关系才什么都没做,乔沫气的恨不能把面前的热汤泼他脸上。
她眉梢微挑,冷笑着说:“你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很遗憾的样子?”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你是不是就原形毕露,直接浴血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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