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封信。
平日里,他看信很快,但此刻,他看信很慢。
这封信被他拿在手里看了很久。
冷覃站在暗处,纹丝不动。
只要王爷不叫他,他就一直这般站着。
书房里气息安静。
好久,帝聿放下信。
但他未如往常,把信毁了。
而是把信纸叠好,放信封里。
她遇刺,未受伤,却寒气入体。
她很不好。
但是,她担心他。
帝聿的心震动,柔软。
一侍卫快速进来,跪在地上,“王爷,关将军醒了!”
冷覃顿时看着侍卫。
帝聿也看过去。
在看过去的时候,凤眸里流淌的墨色一瞬恢复。
“下去吧。”
“是!”
侍卫离开,帝聿把信放怀里,起身出去。
关长锋的卧房里,一股浓烈的药味在弥漫。
军医坐在床前,给关长锋把脉。
关长锋看着他,意识还有些不清楚。
军医笑着说:“将军可算是醒了。”
听见他说话,关长锋眼睛动了下,看向四周,意识这才回笼。
“我没死?”
好一会,关长锋出声。
军医收回手,给他把手放被子里,说:“将军未死,将军好好的。”
他已给将军把脉,将军脉象平稳,毒也解,未有大碍了。
这一关总算是度过了。
好好的……
关长锋怔怔看着床帐,显然不相信。
但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王爷!”
关长锋一震,随之转头。
一身玄袍,带着强大气场的人走进来。
随着他走进来,卧房里的一切都安静了。
似乎空气都变得小心了。
关长锋看见帝聿,瞳孔放大,很快挣扎着起来。
但他身子太虚弱了,还未起来便跌在床上。
帝聿走过去,“不必行礼。”
听见这句话,关长锋眼眶湿热,“王爷……”
是王爷救了他。
“感觉如何?”
帝聿停在床前,眼眸看着关长锋的脸。
他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人苍白憔悴。
“属下感觉好多了,多谢王爷。”
王爷这不是第一次救他了,曾在一起和敌军交战中,他误入对方圈套,是王爷救的他。
而这是第二次。
王爷的大恩大德,他永生难忘。
“你中毒过深,好生歇息,其它之事不用担心。”
关长锋热泪盈眶,“是属下无用,给王爷添麻烦了。”
“无事。”
关长锋又说了许多,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军医叹气,“将军这次元气大伤,怕是每个几月恢复不了。”
那毒厉害,会吸食人的精气,可以说,关将军以前十成的武功,现下可能就只剩下两三层。
帝聿未说话。
他是大夫,给关长锋把过脉,自然清楚关长锋的身子。
好一会,得知关长锋已醒的将士都纷纷前来探望,看关长锋。
帝聿已然离开,回了卧房。
回到卧房后,他把怀里的信拿出来,放到商凉玥给他的首饰盒里。
那些瓶瓶罐罐也还在首饰盒里,包括人皮面具。
不过不同的是这首饰盒上了一把锁。
帝聿合上锁,把钥匙放好,转身出卧房。
冷覃在外面,帝聿出来,他便跟上帝聿。
帝聿说:“从今日起,黑龙保护王妃。”
冷覃一惊,看着帝聿。
黑龙是暗卫中一等一的高手。
他们隐匿在暗处,只为保护王爷周全。
但黑龙不轻易出。
只有在王爷真的遇见险境,无力保命时才出。
而这么多年,黑龙只出现过一次。
那就是十年前帝临和辽源的一场大战,王爷身受重伤。
是黑龙护送王爷到怀幽谷,王爷才以此保命。
可现下,王爷让黑龙保护王妃了,那王爷呢?
谁来保护王爷?
冷覃心里一紧,跪在地上,“王爷,黑龙是您最后的一颗棋,不能给王妃!”
第一次,冷覃斗胆说。
帝聿停下。
他未看冷覃,而是看着远方,皇城的方向,“保护好王妃,便是保护好本王。”
皇城,雅苑。
商凉玥想到了一个暗器。
炸弹。
你武功再高强,遇上炸弹能怎么样?
没用!
屁用都未有!
所以,她要研制炸弹。
靠内力催发的炸弹。
而这个炸弹的原材料是药。
商凉玥很快研究起来,而被商凉玥一个问题便难倒的青莲和粟细想的头都疼了也未想到什么。
粟细看向商凉玥,见商凉玥在纸上写写画画,无比认真。
粟细想到商凉玥的药,暗器,人皮面具。
这些全靠小姐想出来。
目的是为保护自己,同时也是保护她们。
小姐总是这样,一直这般努力。
突然,粟细脑子里划过什么,她眼睛一瞬闪亮。
而青莲捂着头蹲在地上,一脸痛苦。
显然她还未想到。
她被小姐那个题难倒了。
她觉得自己怕是一辈子都想不出来了。
但很快,粟细一把拉住她,眼睛发亮的说:“青莲姐姐,我们出去!”
粟细眼睛极亮,好似星星一般。
青莲看着她这亮光,顿时想到什么,说:“你想到了?”
“嗯!快,我们出去,粟细跟你说。”
“好!”
两个小丫头立刻出去。
而代茨还在炼药。
小姐开了几个药方给她,现下才熬两个药方,很慢。
突然,青莲和粟细跑过来,激动的说:“代茨师父,你教我们武功吧!”
两人扬起小脸,热切又激动的看着代茨。
代茨一怔。
是真的怔住。
因为她一点都想不到两人会说此话。
而粟细极快的说:“代茨师父,小姐让奴婢们想一个问题,如何在危机关头保护自己不受伤,奴婢想来想去也就是自己自己强大,才能让自己不受伤。”
青莲点头,“是的,代茨师父,我们不让自己受伤,还能保护小姐,我们是有用的,不会给小姐拖后腿!”
两人神色无比郑重。
代茨明白了。
她看着两人,知晓她们是这次刺杀受刺激了,但也的的确确想要保护好小姐,不成为小姐的累赘。
但是,“习武很累,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简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远不停歇。
两人立马摇头,“代茨师父,我们不怕累!”
然后,跪在地上,“请代茨师父教我们武功!”
代茨看着两人,说:“我可以教你们,但能不能坚持就看你们自己了。”
“嗯!”
一辆马车缓慢停在雅苑门口,车夫把车帘撩开,一个人走出来。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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