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肃然睁开眼睛,闯入眼的是简陋的房顶,这是哪里?
她不是死掉地缝里了吗?
突然间压抑的恶心感,身子发冷的颤栗,涌上她的全身,宁木子难受得闭上了眼睛,这时,脑海中又涌进一系列记忆。
她已经死了!但,又活了!
若要深究,现代的宁木子在被逼婚路上遇上地震中消亡,成了现在这个发烧而死的宁木子。
这宁木子,在小时候没了父亲,母亲一个养不活她,就改嫁了,继父那边的人没喜欢她,包括同母异父的妹妹对她厌恶到极限,弟弟倒好些,只是好些……
因为今年大寒,继父家没收入,就把宁木子嫁给村里的有凶名的卢猎户。
但宁木子喜欢村里的张秀才,企图让自己中风寒阻止这场婚礼,谁知道,卢家人比她想象中要心狠得多,连续发两天两夜高烧,不请郎中,活活死了!
宁木子恍恍惚惚中,觉得很悲哀。
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原来的宁木子。
这时,门开了,有人进来了,宁木子神经一紧,听到一道急切地男生声音。
“王大夫,劳烦你替我妻子看看,已经昏迷两天了。”
冰冷的身子莫名流过一丝暖流,宁木子能感受得到,这人在担心她。
“莫急!莫急!”
只听王大夫咳嗽几声安慰,紧而搭上宁木子的手,把脉。
半响,王大夫放下手,开口道,“宁娘子高烧已退,切莫在受风受寒,待我开药方,好好养上几日。”
“谢过王大夫!”卢延作揖后,立即将宁木子露在外边的手裹进被子里。
而王大夫见状,脸上升了几丝诧异,看来只能眼见不能传言,哪像个莽夫,明明疼妻子疼得紧。
“你且照顾好宁娘子,不必送老夫了。”王大夫轻叹。
“王大夫等等,银子!”卢延喊。
趁着两人没注意她,宁木子眯开一条缝。
入眼帘是高大魁梧的男人背影,他正在翻柜子,很快男人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取出一串铜钱递给王大夫,“王大夫,你收好。”
王大夫摆摆手,提上药箱,“留着宁娘子买些补品!”
王大夫是卢村唯一的大夫,已过耳顺之年,为人和善,曾帮过原主不少回,连带着宁木子对他,心生佩意。
为了娶宁木子,卢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已经是一贫如洗,这串铜钱,王大夫自然不忍再收这钱。
卢延是背对着宁木子,宁木子看不见他的面貌,只见他直接将铜钱塞进王大夫的手里,“我会照顾好娘子,钱不多,等过些日子,我再去府上向你赔今早不顾礼将你请来的罪责。”
不卑不亢,有原则,嗓音感性沉稳,这是宁木子对“便宜丈夫”的第一好感。
王大夫见卢延坚持不再推拖,叮嘱了几句,便由着卢延送他回去。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会这么穷!
宁木子看了一圈周围的坏境,发灰的泥土墙,坑坑洼洼的地基,一张破旧的木桌子,墙上挂着一把刀和一把弓箭,宁木子深深怀疑,这是不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再想到刚刚那位明显十分关心她残暴“丈夫”,宁木子只觉得心情复杂……
说起来,卢延是个外来户,打一手好猎,被称为卢猎人,但外貌丑陋外貌,人见人怕,听村里人说,村里的二流子残废就是他打残的,更加坐实他残暴不仁的名声。
她又搜刮了下原主记忆,发现原主虽然见过几次,但没敢正面瞧过,宁木子的心情更复杂了……
或许,传言不可信吧,从背影看,挺拔的身材,就算丑,应该丑不到哪去?
想着,宁木子撑着身子靠墙坐了起来,四处找镜子,想看看这幅身子的模样,她刚看到有面铜镜,门再次被大力推开,冷风呼呼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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