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骞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衣,大冷天的显得格外单薄,头发有些凌乱,脚步很快。
“子……”
闵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刚说出一个字,祁子骞就已经抓住了阮欣的手,然后直接转头就走。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而对于沙发上的两人,不要说说话,祁子骞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两人。
闵子宁不过刚刚起身,祁子骞人就已经即将要踏处房门。
她一凌眉,“放肆!给我拦住他们!”
门口一直站着彷佛雕塑般的人,此刻动作却十分迅速,直接上前将门堵得严严实实。
去路被挡住,祁子骞拉着阮欣的手紧了几分,面上却并未有任何显现,只是将脚步缓缓停住,可是,却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
“你那个高傲的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闵子宁冷笑,“或者是,她被枪毙的太早,根本就没来及教你。”
阮欣清晰的感受到,祁子骞似乎在那一瞬间僵硬了一下,然后,手上传来更加用力的力道。
阮欣抬眼去看,眼中却只有祁子骞飞奔回头的模糊阴影。
“你在这里装什么无辜,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吧?陷害她让她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还不够,一定要害死她才甘心吗?”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愤怒的像是一头小兽一般的祁子骞,闵子宁着实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闵成看着事情不太对劲,赶忙上前,“子骞,你这是想干什么,还不快给你……”
“你又是谁?闵成?”祁子骞看向他,眼中嘲讽之意满满,“闵家的人,不配叫我的名字。”
“你!”闵成气急。
“祁子骞!”闵子宁回过神,“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这些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甚至你以后的人生,也绝对不会有任何起色。”
“相信,我当然相信。”祁子骞耸了耸肩,冷笑:“堂堂闵家大小姐说的话我敢不信吗?可是我想外面那些个等候多时的媒体大概巴不得你早点下手,闵家在神坛上待了那么多年,多少人巴不得早点将它拉入泥潭,若是我能成为这个人,也是我的荣幸呢。”
闵子宁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多少年了,她没有听过这么刺耳的话,上一次听到,似乎还是从那个女人嘴里说出。
过真是一样的下贱东西,只配在她脚底下讨生活。
她刚想再开口,一道声音突然打破了现场凝结的气氛。
“吵够了吗?”
众人都转头去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来人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一身改良的唐装,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了,可是眼神看向你的时候,依旧可以感受到深沉的压迫力。
那是一种,只有长期处在高位上,翻云覆手之间就能掌握生杀予夺大事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父亲,您怎么来了?”闵子宁立刻上前,从王管家手里接过了轮椅。
阮欣这才了然,眼前这个老人,正是如今闵家真正的掌权者,闵氏的董事长,也就是闵子宁的父亲。
怪不得会有那样的眼神。
老人眼神从阮欣的方向转过,停在了祁子骞的身上。
“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
与锐利眼神不同的,老人的声音却比看起来更加的苍老,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声音嘶哑不堪,不过几个字,都像是用了巨大的力气一般。
“我知道,”闵子宁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是您请来的,他们怎么还能待在这里?”
闵老爷子像是根本没有听到闵子宁的话语一般,自己伸手将轮椅挪到了祁子骞的面前。
“我们,谈谈吧。”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说的,”祁子骞表情冷漠,“这个地方,我也一刻都不想多呆。”
阮欣本以为他这样不给情面的话会让人生气,可是闵老爷子却勾唇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对我有这样大的敌意,你现在是人尽皆知的闵家人,我们也不能当作事情没有发生。所以,现在,我们算是一家人。”
这次,还没等祁子骞说话,闵子宁就已经率先叫了起来:“父亲,你在说什么!他就是一个……”
“闭嘴!”
一个眼神,两个字,就让闵子宁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不用了,这闵家人,我不稀罕。”祁子骞实在不想在呆在这里,直接拉着阮欣再次想要离开。
闵老爷子倒是不急,说话声音依旧不急不缓:“你自己一个人倒是没什么所谓,可是如今你身边还有个女人。你以为从这里走了便一切安生了吗?没有了闵家的保护,你觉得你那些事情,还可以藏多久?”
脚步,像是被按了开关一般,再无法前进半点。
阮欣知道祁子骞心中的纠结,他有瞒着她的事情,她一直都清楚。
不过,她从来不害怕这些。
她捏紧了祁子骞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告诉他,她支持他做的一切决定。
祁子骞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良久,他终究还是缓缓回了头。
……
祁子骞跟闵老爷子去了书房。
阮欣就如同最开始那样,一个人留在了客厅中。
闵子宁坐在阮欣的对面,眼神在她身上一遍遍的审视。可是阮欣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又很快就将眼神挪开。
闵成原本是一同等着的,可是不久就接了电话,起身离开了。
空荡荡的客厅,竟是只有阮欣和闵子宁两人。
“你,跟他很早就认识了是吗?”
沉默中,闵子宁突然开口问道。
阮欣点了点头,就又听到闵子宁的声音。
“除了一张脸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傲气,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上他?”
阮欣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比较平淡的语气:“那你,当初又是为何会嫁给——闵先生呢?”
“他不是闵家的人,改姓也都是改给外面叫的。”闵子宁顿了顿,“嫁给他是他死乞白赖的求着我的,而且。”
“若是知道他之前有过那么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他。现在一个买酒女也配跟我相提并论,真是好笑。”
阮欣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我不知道当年你们之间的事情,可是死者为大,请不要再这样评价她了。”
“呵,你这样维护她,可是她已经是个死人了,没办法立刻醒过来让你跟她儿子结婚。”闵子宁脸上讽刺又显,“虚情假意。”
阮欣紧抿着唇。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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