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感到额间湿凉,杨伊感到唇间温热,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四目相对时想到在妖妓院双唇相碰的那一瞬,不禁默契地将目光移向彼此的嘴唇。
杨伊看着她小巧诱人的红唇偷偷吞咽口水,苏小暖见他喉结滑动,情不自禁地伸出食指点了上去,杨伊身子一颤,一阵电流窜便全身。
他两耳烧红,睫毛微颤,身子绷得笔直。
“你的喉结比我的大。”她平静地陈述这一事实,见他不回答,以为他不相信,微微抬起下巴展示自己不太明显的喉结,“你看,我真的有。”
看着她细长白皙的天鹅颈,他生出一股想咬的冲动。
停!杨伊!快停止你这龌蹉的淫念!
他在心里警示自己,不敢再看她,抬起一只手臂举过头顶,用指尖在空气中写下几行金字,随手一挥,字迹消失。
“我已传信黑鹰,让他带人来救这些少女出井,黑鹰办事向来牢靠,他定能将她们安全送回家中,郡主可以放心。”
说完,他慌忙一跃,逃出尸井。
“喂!”苏小暖无奈地望着井口,“我真的不会飞呀!”
夜半时分,苏小暖拉着捆仙索爬出井外,黑鹰正好带人赶来,她便帮他们一起运送少女。
少女全被救出井外,黑鹰让人用绳子把她们一个一个连在一起。
“虎子,你留下收拾工具,走时记得把井盖盖上。”黑鹰吩咐。
“是!”
黑鹰给虎子留下一个灯笼,带着其他人先行撤离。
大部队走远,虎子去盖井盖发现沉得无法推动,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心想这荒郊野岭,盖不盖的也没什么两样。
他去收拾工具,刚把绳索捆好挂在身上,灯笼突然熄灭,吓得他拎起工具逃离现场。
井底,一具穿戴银色盔甲、披着红色斗篷的白骨提线木偶似的站立起来。
他弯下腰,捡起一把锈剑,向上一举,“东海边军听令~”他用阴森恐怖的声音一遍遍低吼着,其他穿着战甲的白骨纷纷爬动起来。
平旦时分,苏小暖拖着疲惫的身子跟随黑鹰来到杨府。
见雪冰凌和小忧站在客厅里滔滔不绝地指责对方,杨伊则坐在一旁嘴角含笑发呆,她不禁感叹:年轻人的精力真是旺盛!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困。
小忧看见苏小暖,跑去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杨伊闻声偷偷看向苏小暖。
“还不是——”苏小暖看向杨伊,他立马移开视线,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她本想怪他不带自己飞出尸井,懒得再回答修为的问题,变口道:“我担心那些姑娘出意外,留在那里等黑鹰过来。”
“不仅如此,”黑鹰补充,“郡主还亲力亲为,帮属下运送那些失踪的少女,丝毫没有皇族的架子。”
“黑鹰,你是在暗示我摆皇族架子吗?”雪冰凌调侃道。
“属下不敢!”黑鹰吓得下跪,雪冰凌将他扶起,“哈哈,玩笑话罢了,你不必当真。”
黑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属下不会说话,冒犯了小王爷,属下再也不敢了。”
苏小暖见他被雪冰凌逗得坐立不安,心生同情,转移话题为他解难。
“小忧,我刚进门时听见你和——”想起雪飘飘一直称呼雪冰凌为冰凌哥哥,她觉得这样叫太过肉麻,一时开不了口。
雪冰凌看出她的疑难,纳闷她以前开口闭口地唤自己冰凌哥哥,为何今日自相遇到现在一直避开对他的称呼?
不过十几日未见,郡主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忧见苏小暖和雪冰凌同时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彼此,以为他们互相有意。
“哦~”她一脸坏笑,“你们——嘻嘻~我懂!我懂!”
她把苏小暖推到雪冰凌身旁,“姐姐你放心,方才我和小王爷并非打情骂俏,我们是因为跟丢凶手在吵架。”末了加上一句,“你别吃醋哦!”
杨伊听了这话,不禁眉头一紧,脸上吃了柠檬一般难看。
她喜欢雪冰凌?
想到雪冰凌是天下第一美男、阴阳学院第一奇才、海妖域南海小王爷,修为比他高,模样比他俊,连家世都比他好,他眸中的光突然暗了下来。
是个女子都会爱慕雪冰凌,我凭什么认为她会不同?
“小忧,这种事情不能随意开玩笑,”苏小暖一脸严肃地望着小忧,“刚才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她看向雪冰凌,微作停顿,“堂兄——是为了什么争吵。”
见她疏远地称呼自己堂兄,雪冰凌心生落寞。
那日在水榭,她虽未明说,但他能感觉到,她喜欢他。
她怎么变了?
杨伊一直盯着苏小暖,观察她的每一个神情动作,见她对雪冰凌表现冷淡,嘴角微微上扬。
小忧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其他人的肚子亦随之响起。
“哈哈哈哈~”大家互相取笑对方,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苏小暖感觉自己被一团柔软的力量包裹着,很温暖,很奇妙,让人莫名心安。
她看着他们,脸上扬起笑容。
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吗?
真好!
“黑鹰,你去叫醒厨娘,让她准备五个人的饭食。”杨伊吩咐。
“是!”
“等等!”黑鹰正准备离开,苏小暖喊住他,“今天是我与大家初次相识、共患难的日子,”她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落向杨伊,“我想给大家做顿火锅,可以吗?”
杨伊开心地点点头,“好!”
明月高照,夜风清凉。
庭院中,五人吃完火锅围坐在石桌旁畅饮美酒,一个个醉得东倒西斜。
雪冰凌醉醺醺地凑到苏小暖身旁,“郡主,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会在西水城?还——还被卷入失踪案?”
杨伊和小忧也很好奇,两人歪头歪脖地凑了过来。黑鹰早已醉倒。
“我——”苏小暖喝得不算太多,神智相对清醒,她不想说雪飘飘给他绣剑穗被抢之事,毕竟现在活着的是她,不是雪飘飘,而且奶奶历来不准她谈情说爱,她对男女之情早已惯性免疫,不愿主动招惹。
“我从北海龙宫启程时就睡着了,怎么到的这里,怎么被乌云抓走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醒来就被吊在井里,后来我逃了出来,却在野味馆碰到乌云,被他带去妖妓院,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没劲!”三人同时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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